又花了一下午,衆人一起幫著把房間佈置了起來。
而九月和祈年坐著馬車去鎮上接葛玉娥。
來到祈福香燭鋪裡,九月一進去就看到了齊冬月。
“你來了?”九月驚喜不已。
“昨兒到的。”齊冬月笑著點了點頭,臉上還帶著疲憊,接到遊春的消息他就連夜趕來了,到了這兒後,又馬上給葛玉娥施了針,這會兒還沒休息呢。
“我玉姨怎麼樣了?真的沒……”九月急急問道,還是相信齊冬月的醫,雖然知道那兩位大夫也盡了力,可還是想聽聽齊冬月的診斷。
“傷及心脈……”齊冬月左右瞧了瞧,衝九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能做的,就是用金針制的傷勢,至於能到幾時,我也沒把握。”
“……”雖然早早的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雖然九月也曾想過只要齊冬月能保葛玉娥過這個年就好,可真聽到齊冬月確診時,還是忍不住難過。
一直在邊上沉默的祈年也是一臉黯然,看了看九月,他無言的往樓上走去。
“我們今天是來接回村裡的,明兒就是石娃哥和青浣親的喜日子……”九月回頭,看著祈年消失在樓梯口,才嘆著氣說道,“這樣移,沒事吧?”
“車子緩些,不會有事。”齊冬月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喂,你又要去哪?”就在這時,廚房門口出現一個姑娘,手裡還端著一碗湯,聽到齊冬月的話,頓時杏眼圓瞪衝了過來,碗中的湯卻一滴也沒有溢出來,到了齊冬月面前,帶著敵意的看了九月一眼,揚頭朝著齊冬月問道,“是誰?”
“……”齊冬月看到這姑娘,頓時皺了眉,正要解釋,便被這姑娘給打斷了。
“哦~~~我知道了,你這樣急急惶惶的往這邊趕,就是爲了見對不對?好啊你個齊冬月,居然騙我,哼,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姑娘不容齊冬月辯解,噼哩啪啦的就指著齊冬月說了起來,說罷,隨意的把手中的碗往邊上一甩,氣呼呼的瞪著他繼續說道,“你太過份了!居然當著我的面,勾丨搭別的人!”
咦?有況?!九月頓時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左右打量著面前這雙人兒,之前還好奇齊冬月怎麼沒說他們一起回來,不過,想到他也可能有什麼要事要理,纔沒有問遊春,可現在看來,這其中大大的有況呀。
“張翎兒,你別胡說八道,這是福德郡主。”齊冬月解釋的話頓時嚥了回去,俊臉也黑了下來。
“郡主?你哄我呢?郡主不在京都待著,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做什麼?”張翎兒卻是不信,單手叉腰,另一手指著齊冬月的鼻子很有氣勢必的問,“說,到底是誰!”
“是誰,跟你有關係嗎?”齊冬月的好脾氣也被張翎兒弄得沒了蹤影,他黑著臉,冷哼一聲,轉攬過九月往樓上走,“走,我們去看看玉姨,甭理這個瘋人!”
“呃……”九月同的看看張翎兒,看得出來,這姑娘對齊冬月上了心,正要解釋,齊冬月已經推著往樓上走了,只好回頭歉意的看看張翎兒,可誰知,這一眼,看在張翎兒眼中卻了赤果果的炫耀。
“齊冬月,你給我站住!”張翎兒氣得大。
只是,齊冬月理也不理,九月倒是有心解釋一下,卻也被齊冬月推著了。
“是誰呀?你這樣,不妥嗎?”上了樓梯,依然能聽到那姑娘跺腳的聲音,九月有些無奈的看著齊冬月問道。
“清溪縣張老爺的獨,一向縱刁蠻,無理得很,別理,一會兒就沒事了。”齊冬月哼哼了一句,低頭看了看九月,“倒是你,怎麼有日子沒見氣不怎麼好啊?”
“最近事多。”九月解釋了一句,再次忍不住說道,“噯,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你這樣對,是不是太無了點兒?”
“什麼有無,我本來就沒什麼,是自己死皮賴臉跟來的。”齊冬月不滿的嘀咕著,不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九月留意他一閃而逝的擔憂,心裡有數了,也不多說,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臂:“悠著點兒吧,小姑娘家,都是需要哄的。”
“去去去,誰要哄。”齊冬月的臉莫名的紅了。
九月也不穿他,走進了屋裡。
葛石娃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背得直直的,青浣站在他邊,面對著裡屋,看到九月,忙迎上來行禮:“郡主,齊公子。”
葛石娃這纔回頭,幾日不見,這個壯實的男兒也變得憔悴。
“哥,青浣,家裡都安排好了,你們收拾收拾,這就回去吧。”九月點頭,況就是這樣,也沒必要多問“怎麼樣”這樣的話去刺丨激葛石娃。
“好。”葛石娃點了點頭,二話沒說,看了看青浣。
青浣立即會意,出去了。
裡屋,祈年坐在榻邊上,握著葛玉娥的手聽著說話。
“你真來接我了……”葛玉娥的語氣中帶著歡喜的笑意,九月果然不會騙,他們都來帶回家了。
“是的,我來接你回家,家裡都佈置好了,明兒,我們就給兩個孩子辦婚禮。”祈年輕聲說著,語氣平靜,溫和。
“你會給他們主持拜堂嗎?”葛玉娥帶著期待的看著他。
“這是當然,我們不主持,誰主持?”祈年點頭。
“好,回家。”葛玉娥笑了。
“嗯,回家。”祈年握了的手,心緒有些,他想起了無數屬於他們三個人的事。
齊冬月上前再次替葛玉娥把了把脈,確定這會兒能上路時,才點了頭。
“來。”祈年扶起葛玉娥,“我揹你。”
“我想換服。”葛玉娥坐了起來,看了看上的服,有些不滿意,要回家了,哪能穿這樣的?
“玉姨,我幫你吧。”九月立即上前。
於是,祈年等人都退了出去,葛石娃看了看們,也跟著走了,不過,沒一會兒,青浣便拿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送來了葛玉娥的服。
兩人一起幫葛玉娥梳髮、換、上妝。
小半個時辰後,葛玉娥已然換了個人般,整個人顯得端莊溫婉,眉宇間還帶著歡喜的笑意,看不見方纔半兒病氣。
九月端詳著葛玉娥,心裡暗歎不已,這葛玉娥年輕時定也是個花兒般的人,然,命運弄人,才落到如今這地步。
青浣收拾了東西,去開了門。
門外等著的人都走了進來,祈年和葛石娃一左一右的站在葛玉娥面前。
“來。”祈年微笑著看了看葛玉娥,轉,彎腰,下蹲,等著葛玉娥上背。
葛石娃板著臉也來到另一邊擺開了姿勢:“我來。”
祈年轉頭看著他:“我來。”
葛石娃抿著脣,一不,分明是不妥協。
九月見兩人這樣針鋒相對,不由無語,手拉了拉葛石娃的袖,在他邊悄聲說道:“這怕是玉姨的心願,你就讓一步吧。”
葛石娃沉默著,側頭看了一會兒,總算是緩緩起,退到了一邊。
九月衝他笑了笑,上前幫忙。
在和齊冬月的幫忙下,祈年背起了葛玉娥,他畢竟上了年紀,剛剛背起時,腳步有些飄浮,齊冬月見狀,忙在邊上扶了一把。
葛玉娥的摟著祈年的脖子,臉在他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行淚在眼角無聲的落,留下兩道淚痕,這是夢寐以求的倚靠,卻從來不屬於,當年走了一夜,如今再次倚靠,卻已是一輩子。
玲枝,過幾天,我就能向你親自道歉了……葛玉娥的心聲無人能聽見。
下了樓,張翎兒還倔強的站在院子裡,一看到齊冬月,就橫眉冷對,不過,看到祈年揹著葛玉娥下來,倒是識趣的沒有說什麼,而是站到了一邊。
九月也沒空和說什麼,搶在祈年前面打開了後院的門,他們來時的馬車就停在外面。
馬車是阿安之前帶去的,馬車裡也準備了不的被褥,青浣率先上了車,鋪好了墊被。
“哥,你上去接一把。”九月衝葛石娃揚了揚頭。
葛石娃沒說話,不過,他已經很利索的上了車,等祈年背過把葛玉娥放上車,他便手接住了葛玉娥。
只是,葛玉娥卻不願意放手。
祈年握了握的手,低聲說道:“聽話。”
葛玉娥這纔跟剛醒過來的似的,緩緩的鬆開了手。
把葛玉娥安頓好,祈年也跳上了車,和葛石娃面對面坐著,葛石娃板著臉,沒去看他。
九月見這狀況,有些頭疼,還好,齊冬月也要隨行,就把齊冬月拉到一邊待了一下:“幫我看著他們倆。”
“明白。”齊冬月笑著點頭,也提著藥箱子上車去了。
“喂!你又想去哪兒呀?!”張翎兒見狀,也顧不得生氣了,跳著腳就要爬上去,“你別想丟下我!”
“張姑娘。”九月忙拉住張翎兒,那車上一半的空間被葛玉娥佔了,哪裡還坐得下人?“你和我們一起吧。”
“誰要和你一起?!”張翎兒被拉下,不由火大,瞪了一眼。
“那你自己走路吧。”青浣在邊上看到,應了一句,“郡主,我們走。”
說著,拉著九月往後面的小馬車上走去,那是齊冬月準備的,車上放了他帶去大祈村的藥材。
“喂!”張翎兒聽到青浣對九月的稱呼,不由一愣,鬱悶的看看前面的車,又看看九月們,終於,邁追了上去,“你們別想扔下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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