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著自家婆婆的樣子,心里發怵。
好多年了,顧老太沒有這麼撒過潑了。
想起年輕時候被婆母磋磨,打了個寒噤。
顧春最看不起顧老太那副樣子,眼底盡是鄙夷。
而唐寧寧看了眼聚集在一起的眾人,道“娘,顧浩書娶的哪家媳婦?”
“鎮上高家兒,人家要陪嫁十幾畝地呢,你小叔子娶了,你們哪個不得撈點好。”顧老太聞言,也不裝了,在地上敲著拐杖,開始怒氣沖沖的看向們。
撈好?
別把給生吞活剝了就好。
“那你是要問我要錢給顧浩書娶媳婦了?”
老太太以為答應了,一骨碌站起來,“你賺了那麼多錢,理應拿出來給你小叔子,把家里的房子在修葺一番,當作新房,當然,你每個月再給我們十兩銀子,就是我和你爹的贍養費了。”
見過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讓被逐出門的媳婦給小叔子蓋房娶媳婦。
眾人都私下竊竊私語。
充滿了鄙夷。
不過,別人家的事兒,他們不好置掾。
唐寧寧懶得跟廢話,“煙兒,去屋里頭把斷絕文書拿出來。”
“你什麼意思?”顧春瞇眼。
小小年紀,對上挑撥,對下欺辱。
足足的問題。
“什麼意思看不出來嗎?”唐寧寧反問。
顧煙把斷絕文書拿了出來,唐寧寧接過,高舉著讓眾人看了個遍。
“相信當日我被顧家逐出門的時候,大家伙都看到了,族長里正蓋章簽字的,黑紙白字,誰也別抵賴,這顧家老宅的事兒早于我們沒有關系,現在,顧老太腆著一張臉,跑到我這個孤兒寡母的地盤上來要銀子,可不可笑。”
“你----你”顧老太氣的翻白眼了。
唐寧寧繼續,“娘,我你一聲娘,是我有教養,你當初私吞了封拓的軍餉,將我們娘幾個趕出家門,險些凍死的時候,可沒把我們當一家人,現在,我日子好起來了,你就不要腆著一張臉上門打秋風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這話說的。
村里許多被婆母磋磨的小媳婦紛紛笑了。
“娘---”
“祖母---”
顧老太氣的暈倒了。
眾人手忙腳的將人抬起來,就要往顧家送。
王氏阻止罵道,“唐氏,娘都暈倒了,你還不趕扶到屋子里去。”
屋里頭,定有好吃的。
這時,唐寧寧抱手環,大喊一聲。
“小白。”
猛地,一道狗的影從屋里竄了出來,很大的一坨,嚇得眾人哇哇大。
這唐氏,啥時候養了一只狗。
小白長的飛快。
剛撿回來的時候,瘦小羸弱。
不過幾日養活。
如今,子都到唐寧寧的大了。
速度也非常快。
直接撲到了顧老太的上。
茸茸的一坨,眼里閃著兇,牙齒鋒利的像是要咬斷的脖子,顧老太嚇壞了,推開小白,大喊著撒就跑。
眾人風中凌。
不是暈倒了嗎?
看熱鬧的眾人也怕這個似狗非狗的家伙,都跑到了外頭。
唐寧寧見此,哼了一聲,關上門落鎖。
門外。
顧春看了眼閉的大門,眼里出惡毒。
‘娘,不會出什麼事吧。’
顧煙過籬笆瞅了眼遠去的人們,有些發慌。
“咱們又沒殺人放火,怕什麼?”顧寒冷冷的看著離去的人。
“就是就是,娘,咱們晚飯吃啥啊。”顧舟揚著頭摟住了唐寧寧的大。
唐寧寧笑著將胖小子抱起來,又牽著小顧歌的手,往廚房去,“娘晚上給你們做胡辣湯喝。”
“娘,什麼是胡辣湯?”
顧煙也跟了上來,把他抱到地上,“你下來,娘要做飯。”
唐寧寧順勢將人放下去,并說道,“就是一種酸酸辣辣的湯。”
“一定很好喝。”
幾個孩子雀躍的歡呼。
唐寧寧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先在面盆里倒面,加點鹽,用筷子攪散,又邊加水邊攪拌,攪拌至面一些塊狀時,再打一個蛋繼續攪拌絮狀后,加許植油,用手適中的面團,便放至一旁醒發。
又將排骨拿出來清洗焯水,放到砂鍋里開始燉。
‘煙兒,你去把那些配菜洗一下。’
顧煙干活特別的利落。
唐寧寧把醒發好的面團剛好,菜就都準備齊全了。
“開始燒火。”
唐寧寧說完,就將面團從中間一分為二,均勻的長條,用手安平,再用搟面杖搟薄一些的面皮,再用刀切長條,然后把兩個面皮疊在一起,取一筷子,把所有兩厘米面皮的中間按一下。
“這是油條?”
小顧舟就盯著食呢。
“對啊,待會兒娘做出來了,舟兒嘗嘗味道好不好。”唐寧寧說完,就往熱鍋里倒上油,下好的面皮,用筷子輕輕翻,使油條熱均勻。
“寒兒,去你郝家里買幾塊豆腐。”
郝大娘夫妻兩年輕時候學了手藝,會做豆腐,積攢了些家底。
不過,中年喪子讓兩人倍打擊。
生意也沒心思做了。
這幾年,生活力大,便開始做一些豆腐賣給村里人,附近幾個村子里,也有人專門來找買。
“是。”聽到話的顧寒放下子,拿著盆就走了。
這油條炸至蓬松且外皮金黃脆之后,就可以撈出了。
做的不多,但夠吃。
“娘,這油怎麼辦?”
顧煙看著一鍋的油,心疼不已。
唐寧寧道,“快過年了,需要炸的東西多,不會浪費。”
說完,將一鍋油撈到盆里,放到了架子上蓋好。
隨后,將桂皮,良姜,砂仁,八角,花椒,丁香,草果,蔻這些香料研磨,放料碗里。
“煙兒,大火。”
顧煙聽到吩咐,立馬往灶膛里塞了兩大柴火。
唐寧寧將砂鍋里的排骨湯倒在了柴鍋里,徹底煮沸之后,放了之前準備好的配菜,有木耳,海帶,千張,香菇,黃花菜,不過現在沒有面筋,只能用豆腐代替了。
“娘,郝大娘家的豆腐都賣完了,駱嬸子正好買了最后兩塊,送給我一塊。”
唐寧寧邊攪拌邊道,“啥時候回來的?”
“駱嬸子說中午回來的,還把娘也接過來了。”
接過來了?
唐寧寧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對了,大花也回來了。”
周大花就是駱嬸子的閨,早些年,駱嬸子喪夫,家里又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兒子,照顧不過來,就將孩子送到了娘家,一送就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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