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姚淑芬跟崔均住同一間病房,還好,隻是脖子上留了個手指印。崔均全都是傷,四肢還有脖子上纏滿了繃帶。
“之前不是說的等向晚跟寒川鬧翻了以後,再把保鏢撤回來,任自生自滅嗎?你怎麽臨時又改主意了”崔均一說話,嗓子都是疼的。
姚淑芬瞥了他一眼,“夜長夢多。而且我的直覺也沒出錯,向晚確實把事都告訴寒川了,要是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走,本不能功。”
不覺得讓江清然弄死向晚有什麽後悔的,唯一憾的,就是江清然這次辦事不太利索,被人這麽快就查到了。
“可是”崔均為難道:“他都說了,不要向晚,以免引起寒川的抵心理。你這樣做,寒川對你不滿意,他對你也不滿意。”
姚淑芬不以為意,“隻是一個人而已,寒川過段時間就忘了。”
寒川他爸當年非林家那個丫頭不娶,還鬧什麽絕食、自殺,後來不還是乖乖娶了趙瑜,在外麵還有那麽多人?
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的。
寒川這段時間被向晚迷得團團轉,甚至當初為了,連賀氏集團的份都不要了。等他以後想起來,一定會覺得自己愚蠢。
活了幾十年,見過的也多了,等以後,寒川隻會謝,而不是恨。
“可是”崔均正想說些什麽,手機震聲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麵上帶著幾分忌憚,“是他打來的,應該是想說這次的事。”
崔淑芬皺了皺眉,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時,已經換上了一副笑臉,“您怎麽親自打電話給我?真是寵若驚啊。”
“我再不給你打電話,恐怕你連我是誰都忘了!”手機那端響起一道憤怒的男聲。
姚淑芬,“您這個笑話可不好笑,我姚淑芬就是失憶了,忘了自己什麽,也絕對記得您的名字。”
“給我來這套虛的!你為什麽不按計劃行事?!姚淑芬,我下午剛警告你,不許向晚,你晚上就讓人把給殺了,你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裏?”那邊都是吼出來的。
姚淑芬麵有些難看,說話時卻仍舊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您誤會了,我當時那麽做,也是不得已,不是不聽您的話。”
男人冷笑一聲,沒說話。
“向晚把我讓做的事,都告訴寒川了,我也是怕他順藤瓜找到我們,才臨時決定做掉向晚的。”姚淑芬說道。
寒川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可他現在為了向晚都沒有理智了,不可能把這麽個禍害留在他邊。
那邊愣了一下,才出聲,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惶恐,“向晚都告訴賀寒川了?什麽時候的事?”
“您別慌,向晚也隻以為我想要拆散跟寒川,沒有想更多的。而且手的是江清然,會把罪責都攬下,不會牽扯到我們上。”姚淑芬說道。
聽此,男人的憤怒了幾分,鄭重道:“就算查不到我頭上,賀寒川現在也會責怪你,你還怎麽把公司裏麵人?”
“這些事包在我上,您就放心吧。這段時間,至在向晚喪事之前,寒川不會理公司的事。幾天時間,夠我做事了。”姚淑芬說道。
男人這才放下心來,但在掛電話之前,他又再三代,讓按計劃行事,不要來。
姚淑芬連聲答應了。
等掛了電話後,崔均猶豫道:“你真確定要這麽做?”
“我們現在還有退路嗎?”他們在崩塌的石橋上奔跑,隻能前行,不能後退。
崔均言又止。
“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我們這麽多年了,你說什麽都不用著遮掩。”姚淑芬拉開他的手,輕輕拍了幾下。
崔均這才說道:“你說你是為了寒川好,可你要真這麽做了,如果查出來,那真的是把寒川往火炕裏推。”
他這話說得姚淑芬有些不高興,鬆開他的手,“有那個人在,不會查出來的。而且我不這麽做,誰幫忙理賀氏集團跟人實驗有關的事?”
“都聽你的。”崔均本來想說,就是他們揭發的人實驗的事,但見已經不高興了,就沒有再說。
“這就對了。”姚淑芬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
“況且我們一開始選的是江氏集團跟向氏集團,但江氏集團被他們玩垮了,向氏集團臨時跟封家搭上了邊,也不合適。隻能說,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
竹賢莊。
兩人沒在這裏住太長時間,可架上掛著向晚的大,沙發旁邊茶幾上放著的暖手寶,浴室裏放著的士護品
到都有向晚生活過的痕跡,好像的離開,隻是一場噩夢。
賀寒川努力忽視那些用的東西,想要刻意忘記離開的事實。
可走到間,看到那一排士服,還有男寶寶寶寶穿的服時,痛苦還是瞬間席卷了他的心。
死了
和他們的孩子一起死了
賀寒川麵蒼白地扶著牆站穩,突然不想去醫院了。
至不見到向晚時,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沒有離開。
可是,他現在不去見,以後就隻能在夢裏見了
賀寒川抖著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櫃旁,手指抖地拿起兩年前訂婚時,向晚給他挑選的那套禮服。
“賀寒川,你穿白襯黑西裝很好看,我好像還沒見過你穿其他呢。嗯,就這套吧,寶石藍的,這種氣的,不知道你穿上什麽樣子。”
上了他,他卻害得丟了那份真,了那麽多苦,現在還害得跟孩子丟了命!
賀寒川抱著服靠在牆上,雙目空而無神,抑得幾乎無法呼吸。
可向晚還躺在醫院呢,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瑉瑉,換好服,刮好胡子,又做了下頭發,出了別墅,準備開車去醫院。
“您先回去吧,開旁邊那輛車。”賀寒川把另一輛車車鑰匙扔給了李副總,然後坐到了賓利駕駛位。
隻坐過他這輛車,因為喜歡這個車型。
他想最後用這輛車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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