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中至毒，是爲蠱。

蠱中至毒，是爲蠱王。

蠱王又分兩種，毒蠱之王和藥蠱之王。

每個西秦皇族五歲之後煉製的都是毒蠱，可最終能煉毒蠱之王的唯有那些百年難遇的煉蠱奇才，可見其珍貴。

毒蠱之王劇毒無匹，然而在它之外尚有一種藥蠱之王。

藥蠱之王既是毒，也是藥，它備著毒蠱之王無可匹敵的毒，同時又可以化解世間所有的劇毒。

這是隻存在於西秦傳說中的神。

據說藥蠱之王的宿主本，不僅可以百毒不侵，百病不染，而且……可以延緩衰老，與天壽抗衡。

這一切聽來荒誕，大約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便是有誰真的煉了藥蠱之王，也絕對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

宇文擎原本也不信，可是，看看他這位父皇，誰能相信這個男人已經將近不之年？歲月，幾乎不曾在他妖孽的臉上留下毫痕跡。

他懷疑這些年父皇避居後宮，就是在煉製藥蠱。

宇文擎深沉地盯著那隻蝴蝶，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據爲己有，可是——

“藥蠱之王，若非原宿主心甘願、主將其過渡給新宿主，那麼新宿主即便得到了它，也只會立刻被反噬送命。”宇文擎意味深長地看向秦帝，問道：“父皇，您是心甘願的嗎？”

“朕向來疼你，區區一隻蝴蝶，有何不甘？擎兒若實在信不過朕，那不妨乾脆直接殺了朕？”

宇文擎再次沉默。

如果能殺，他又豈會在此囉嗦這半天？

一旦他殺了秦帝，那藥蠱之王會立刻破而出爲主報仇，然後爲主殉葬。

秦帝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蝴蝶的角，若有所指地說道：“人太貪心便是如此啊！”

宇文擎也不怒，悠然說道：“其實兒臣一直有一言不吐不快，雖然如此說，父皇可能會覺得兒臣不知饜足，但是兒臣還是覺得，父皇您一直都對兒臣似乎有所保留。”

他一面說，一面悄然觀察秦帝的表。

“兒臣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父皇可否爲兒臣解？爲何兒臣有種直覺，您對兒臣的寵只是矇蔽世人的假象，在衆皇子中，父皇也許另有所？”

這一瞬，儘管秦帝極力保持著平靜，可是宇文擎還是迅速捕捉到了那一點變化。

“父皇怎的好似在張？”

秦帝收了蝴蝶，笑意冷淡：“你都要弒父篡位了，朕當然要張一下爲你捧場。”

宇文擎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恢復了他平日的恭順端方。

“我看父皇還需要點時間好生思量，接下來這段時日，兒臣大概會有些忙碌，父皇正好可以趁此時機思慮清楚。”

躬一禮，向外走了幾步，宇文擎又回頭。

“這些年，父皇待兒臣確實不薄，若是父皇肯最後再全兒臣這一次，兒臣也必會一如既往孝順父皇，還父皇顧念父子之。”

宮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秦帝坐直了子，獨自呢喃：“父子之？”

良久，他嘆息一聲，脣畔卻是噙著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