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一段時間,宇文羲和武安公主如同針尖對麥芒,王府終日飛狗跳。
後來宇文羲連看都不願意看到,將遷到了偏院,還命不準出現在自己面前。
武安公主覺得自己此生自從遇到舉開始,人生便一團糟。
此刻看到家人出現在這裡,心中許多念頭開始浮現盤桓。
“王妃……”
武安公主不耐煩地低聲道:“走!”
回到偏院,武安公主忽然停下腳步,後婢險些撞到上,趕忙悄悄後退。
“這個時候家之人爲何會出現在此?”
結合當下的局勢,串聯起來,忽然猜到了什麼。
宇文羲這個沒用的東西最近忽然就膽大包天起來,而且如今居然連皇宮都被他功控制,說不定就是故意讓慕容灼在外牽制太子,家又在與宇文羲謀。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無誤。
反正跟著宇文羲也得不到什麼好,也不願意看著家得意,這個時候必須做點自己,爲自己做打算。
心中打定了主意,立刻回屋屏退所有下人,在帛捲上寫好容,又從鴿籠中取出一隻信鴿,將帛卷綁了上去。
這信鴿還是那個人送給的。
……
傍晚,恆回到商鋪後院,柳衿正在教桑桐練武,桑梧和修兩人坐在院中。
“今晚我們吃鴿。”
恆笑著將手裡的鴿子拋給桑桐。
桑桐拎起看了看,鴿子上著一支羽箭。
“你這是從何弄來的鴿子?”修問道。
“喏!”恆將帛卷遞給他。
修和桑梧打開看過,上面的容是告知宇文擎,家人與宇文羲有勾結,落款的名字是“嬛雅”。
兩人反應平平,倒是讓恆有些疑了,他可是在王府外蹲守了好一會兒纔等到這隻鴿。
“你們難道不好奇嗎?武安公主不幫著自己的夫主,卻暗中向宇文擎報信,還直接署了自己的閨名。”
桑梧興致缺缺:“今日聽店裡的人說,武安公主與太子似有茍且,兩人一直暗中往來,我們來時阿舉不是說了嘛,安王宇文羲是個廢人。“
武安公主從前在大晉便豢養男寵,聲名狼藉,如今又嫁了個無能的夫婿,紅杏出牆實在不稀奇。
“依我看,那宇文擎多半是利用武安公主而已。”
修說著,拿起那張帛條,手突然頓了一下。
“二哥,此事你可告訴了安王?”
“尚未。”
“我看明日你還是再去安王府一遭吧,若是宇文羲在此時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們便前功盡棄了。”
“你是擔心……宇文擎利用武安公主,謀害宇文羲?”
修點頭:“不過也不必太著急提醒宇文羲,最好能在宇文擎的信息送到武安公主手上之後再說,此時告訴宇文羲,他也不過是一怒之下殺了武安而已。”
恆聞言,略一思忖,笑容裡多了一狡詐。
“先拿到證據,再讓安王當場抓個現行,到時證據確鑿,再讓安王將事公開,那宇文擎可就不僅是擁兵不軌,還多了一條與皇嫂私通、謀殺兄長的惡名。”
桑梧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忍不住起道:“你們真是越來越險了。”
要躲這兩人遠一點。
卷四:龍興舉,盛世風骨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前狼後虎,外困
秦晉界,原本屬於南晉的四座城池都被秦軍攻佔,在慕容灼與秦軍戰數次之後,奪回三城,可是雙方在最後一座青州城陷了膠著狀態。
青州城。
員被殺,府衙爲了宇文擎等人的住。
宇文擎得到從華陵傳來的消息,雖然他看上去仍是自信穩重的模樣,可同在屋中的其他人都覺到了他上那無形的力。
“如此重要的消息此時才傳來,別人都已經將事解決了,此時還有何用?白白浪費了如此一個大好機會!看來這些年心安在南晉的眼線已經廢了。”
一名將軍道:“殿下何出此言?慕容灼並非南晉皇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他能如何解決?若是我們在此事上大做文章,說不定陣前的晉軍便要大,這不正是好機會嗎?”
宇文擎冷淡地笑了笑:“慕容灼掌握南晉的江山,淺顯來看是因爲他的份,可他手上握著整個北燕,北燕的國力與我們大秦比肩,政改革之後更是有超越我們的態勢,便是他直接揮兵南下,南晉也未必能抵擋。
“另外,舉這幾年與名士相,大行善舉,讓自己在百姓和士人心中的地位與鶴亭名士一般不可撼,影響力更是一呼百應,你們以爲一個子費心做這些是爲了什麼?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名聲,也不僅僅只是爲得到家主之位。”
一人不解:“難道還有更大的目的?”
宇文擎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曾經見過的紅,目幽深。
“從一開始不顧自己的清譽救下慕容灼,便是爲了讓慕容灼奪得南晉的天下。”
一個子,當年還是尚未及笄的年紀,竟然有如此宏遠的眼界和魄力。
佳人如斯,可惜不屬於他宇文擎,真是可惜啊!
“所以說,慕容灼有北燕的國力爲後盾,又有南晉家鼎力支持,如今在南晉早已是衆所歸,就連那些權勢熏天的世族、聲顯赫的名士,都選擇擁戴他,他的地位已經不可撼了。那些支持他的人,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也不會如此貿然公開此事。”
只怕是早已暗中將患清除,然後纔有恃無恐地公開。
“殿下,如若慕容灼已然不可撼,那我們手上那個蕭晟便沒有用了。”
“這還是其次,殿下,末將是擔心,若是慕容灼再將北燕的狼騎軍調來,那我們便要面對兩國兵力,恐怕沒有勝算啊!”
“而且……朝中還有安王與殿下您作對,眼下陛下被安王,殿下若是不回去,恐怕陛下境危險,安王更會藉機損害殿下您的聲譽。”
是退,還是進,這是當下繼續決定的問題。
退回驪京,尚有後路,但若維持現狀,繼續與慕容灼對陣,等待他的便是前狼後虎,死路一條。
宇文擎著手上的玉扳指,說道:“蕭晟那個廢,本就沒什麼用,留著他只是讓我們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已,日後稍加費些心思,還可拿他作爲針對慕容灼的武。令人好生看著他,莫要讓他胡作非爲出了岔子。你們先退下吧,本宮尚需思慮一番。”
待衆人離開,宇文擎獨自靜坐了片刻,寫了封信給護衛。
“速速將信送回京都,給安王妃。”
宇文擎眼中閃過一殺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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