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奔雙腳像是在地上生，彈不得。

衛嘯詫異地著跪在地上的舉，他一直都認爲舉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下跪，可此刻居然跪得毫不猶豫。

不！

或許並不是輕易下跪，這一跪，是在代替君王表明求賢的誠心。

君王之心，堅不可移。

衛嘯深吸了一口氣，也轉抱拳看向衛奔。

“堂兄！”

“若是我不答應，你們是否便要一直關著我？”

舉道：“已經強留了衛統領半月之久，若是您還不願應允，人心強留亦留不住。”

“看來，我終是耐力不足。”

衛奔搖頭苦笑，將舉扶起。

“不是耐力不足，而是壯心未死。”

舉將令牌雙手捧到衛奔面前。

“陛下將他臥榻之側的安危都託付於衛統領了。”

衛嘯也將家主佩印奉上：“堂兄。”

離開鹿山莊時，衛嘯刻意放慢腳步，在後面悄聲問舉：“就如此輕易放人離開，你就不擔心堂兄他奉違，翻臉無？”

“因爲我信得過衛公您啊！”

縱然信不過衛奔，但衛嘯與他們是一條賊船上的，便是爲了衛家的安危，他也會好生監督著他的堂兄。

“看來我是騎虎難下了。”

舉一笑了之：“新君的世公開，最值得忌憚的便是你們衛家，此事能夠得以解決，著實有勞衛公，這下我也可以安心離京了。”

“你當真要去前線？有陛下領軍，你大可在京中等著他凱旋便是。”

舉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當然不擔心慕容灼會在戰場上吃虧，只是關於慕容灼的世，還有那暗中窺伺幫助他們的神人，好像總著古怪。

只要想到前世與慕容灼各自孤零零地死去，便無論如何也坐不住。

就算是要被人坑，也想與灼郎躺在一個坑裡。

從鹿山莊回家，舉向謝蘊打了聲招呼，便帶了兩名便裝護衛出發了。

……

未到前線時，途中便聽說慕容灼忽然出現在軍中，打了秦軍一個措手不及，宇文擎得到慕容灼的行蹤時，已經晚了。

之後沿途又聽說雙方接連對戰三場，第一場晉軍勝，可之後兩場宇文擎像是緩過神來了，秦晉兩方誰也沒有討到對方的便宜。

舉聽說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棋逢對手，接下來必會是一番苦戰。

客棧。

“主，已經打探清楚了，兩軍當下正僵持在渭原，我軍正駐紮在距此約莫二十里，明日我們便可抵達軍營。”

舉指了指下手邊的位置，此時已經夜，護衛出去打探消息還未吃飯。

“先坐下，邊吃邊說。”

“這、這不合規矩。”

“出門在外，隨意便可。西秦後方國可有什麼靜？”

侍衛坐下，說道：“有，半個月前西秦不知從何傳出一個傳聞，說太子宇文擎手上的那個蕭晟是假的，是宇文擎爲了進犯我大晉，故意找人僞裝，而且這傳言愈演愈烈，如今已經在說宇文擎藉故出兵大晉，其實是爲了掌握兵權，轉而趁在西秦國策謀反，還說秦帝其實早已被太子宇文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