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若有所思地看著信封上“陛下親啓”四個大字。
“寫明要灼郎親啓,如此皇陵守衛便不敢擅自拆閱,可見寫信之人並不打算將灼郎的份真相公之於衆,應當只是想讓灼郎知道。”
慕容灼言簡意賅道:“非敵。”
瑾道:“若是陛下的敵人,當會直接將信上容公之於衆,而非送到陛下手上。”
舉張了張口,正打算與瑾說話,可遲疑了一瞬,還是先看向了慕容灼。
“灼郎,你如何?”
這件事固然牽涉重大,可說到底慕容灼纔是主角,對舉而言,慕容灼自己的想法纔是首要的,不想將那些大義強加在他上。
慕容灼沉默著,看著眼前的大殿。
這南晉的江山,他勢在必得,更不願拱手放棄,但他絕不願以這種方式獲得。
“本王並非晉帝蕭延之子,便不屑以蕭昱的份稱帝。”
他要這江山,但他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來拿,而不是認賊作父、欺世盜名的方式。
“公以爲如何?”
瑾微笑著點了點頭:“陛下能如此想,正是懷磊落,乃大晉之幸,百姓之福,將真相公之於衆,也可防止他日有小人藉此生事,解決此事宜早不宜遲,只是邊境戰事亦不可拖延,若是陛下放心,可將此事予臣,臣必會在陛下與宇文擎對戰之前將此事解決。”
之所以趕在這之前,也是爲了防止宇文擎得到消息,借題發揮,畢竟現在已經知道慕容灼不是大晉皇子,可蕭晟手上卻有一個真正的皇子,即便那個皇子早已聲名狼藉。
“本王信任公,如同相信自己。”
“我也留下。”舉道:“待此事了,我再去邊界。”
眼下燕晉兩朝還正忙著政務融合,再加上慕容灼這件事,需要一箇中間人調和銜接兩邊的關係,舉的份最合適。
“阿舉,此事當慎重,不可之過急。”
慕容灼本就不願意讓去前線涉險,聽這麼說,生怕後悔又粘到自己尾上似的,鄭重留下一句,便毫不留地走了。
瑾慨:“看他如此模樣,大概是恨不得在你離京前便回來。他有徵服天下的雄心壯志,卻願意事事以你爲先,阿舉,這一回你沒有選錯人。”
“所以我也想爲他做點什麼,讓他無後顧之憂。”
舉轉而看向瑾:“關於灼郎的世,父親可知道些什麼?”
“你仍是認爲他的世存疑?”
舉看著手裡的書,道:“這書並非是常忠親手所寫,常忠謹慎,從前與他傳遞消息,都是他親手所寫,但這書上的字跡不是他。此人特地留書告知灼郎此事,或許是一直都在關注他的世,如果灼郎真的只是北燕樂平王與外室所生,那麼背後之後留下這封書的目的又是什麼?”
只是單純的提醒?大費周章又是何必?
“而且若是此人真的一早便在關注灼郎的世,爲何會選在灼郎坐穩了大晉的帝位之後才告知此事?”
這可能是幕後之人也是剛知道此事,但也有可能這人是在幫助慕容灼。
(今晚還有,這兩天是不是已經有人放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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