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話是在找藉口推拒朕，你本就不曾打算答應朕！”

慕容灼默默地道：“阿舉是不打算答應你，但這些話卻是發自真心。”

舉輕輕搖頭：“你看，你從心裡不認可我的要求，難以接，所以便認爲這只是我的藉口，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些確是我的真心話，看來你不能接，你我並不合適。”

言罷，轉。

轉剎那，溼溼的髮尾不經意甩在蕭鸞手背上，並不重，卻讓蕭鸞覺得很疼。

舉的眼神裡彷彿含了一嘲諷，就像是無聲地質問他：你連我的要求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要求我留在你邊？

舉緋紅的背影在燭中朦朧搖曳，讓蕭鸞依稀覺得不真實，恍恍惚惚，彷彿看到了夢中那個時常出現的人影，瘦弱的形，在火海中絕地嘶喊，漸行漸遠。

“別走——”

蕭鸞心頭痛得猛地一，下意識大出聲，出手去想要抓住面前的人。

夢中他總是抓不住那個人，但是這一次，他抓住了。

舉被他異樣的舉驚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蕭鸞錮在懷裡。

蕭鸞地抱著，囈語一般呢喃：“別走！別走！是朕負了你，但你是朕的人，該諒朕的苦衷，做出一些犧牲也是難免的，但朕會好好補償你的，好好補償你……”

慕容灼越看越惱火，噌地站了起來便要揭瓦跳下去。

舉卻是越聽越火大。

此刻蕭鸞手臂的力道已經減弱，正意迷地用脣在頸側蹭。

舉到無比的噁心，一手蓋在蕭鸞臉上，嫌惡地避開他的脣，一手用力將他推開。

蕭鸞居然被輕易地推倒在地，慕容灼的作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堪堪剎住。

蕭鸞後腦勺磕在了地上，他就像是個醉酒之人，好不容易綿無力地爬了起來，看什麼都在打轉，眼前所有的東西都被一層紗蒙著，看不真切。

舉還是氣鬱難消，環顧左右，抱起一個花瓶走到蕭鸞後，高高舉起。

慕容灼都看傻眼了，眼地看著。

然而，舉手上的花瓶尚未來得及砸在蕭鸞腦袋上，蕭鸞便已經眼皮一翻，爛泥一般歪倒在一旁，讓舉差點閃了腰。

舉瞧著地上的人渣，再看看自己高舉過頭頂的花瓶，眉頭苦惱地皺起。

砸？

還是不砸？

砸下去出了人命，討不到好。

可若不砸，實在難消心頭怒火。

舉舉著花瓶苦惱著，慕容灼便在房頂上等著看著，沒有行的意思，他也很苦惱。

他一面想讓舉砸下去，將蕭鸞砸到腦袋開花、一命嗚呼最好。

可是一面又心裡發怵，害怕舉真砸下去。

他倒並非是擔心此舉的後果，而是覺得，舉眼下如何對待蕭鸞，將來若是自己不慎犯點小錯，可能，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他必須要提前看清楚，自家的悍婦會彪悍到何等慘絕人寰的程度，以便來日有心理準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