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況下,蕭鸞如此做法自然是很明智的,可問題在於,眼下況特殊,分明有人圖謀不軌。
瑾啜了口茶,輕哼一聲,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讓人到一無形的威。
“家只忠君,但從不人威脅。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但倘若君子爲人所迫,就難免可能做出一些非君子所爲。你什麼名字?”
舉和修等人站在一旁,原本聽瑾前半句話還很嚴肅,可聽他最後突然問對方的名字,都默默勾起了角。
瑾爲家家主,要時刻做到耳聽六路,豈會不知李荀嘉?
這分明是故意的。
李荀嘉心高氣傲,好不容易下心頭憤,拱手道:“回公,在下李荀嘉。”
“李荀嘉?一個無無爵的小小幕賓,倘若我請陛下殺了你,你認爲他是會選擇家,還是會選擇你?”
李荀嘉神倏變:“公這是何意?”
“我看你年紀尚輕,又是出寒門,急於建功立業,宗耀祖,可以理解,但行事還需穩重些,多加斟酌。”
李荀嘉很清楚蕭鸞的爲人,冷酷絕,無論自己爲他做了多事,在家與自己之間,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將自己丟棄。
李荀嘉心思一轉,道:“若是荀嘉多加斟酌,家便會支持新君嗎?”
瑾看向李荀嘉,倒是真心讚賞他,若是換做旁的寒門士子,未必能在此時還如此鎮定思忖。
“我方纔已經言明,家只忠君,誰爲君,家便支持誰。”
這種模棱兩可、意味不明的回答顯然不能說服李荀嘉。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荀嘉既然是陛下的幕賓,自當盡心爲陛下謀事,若是陛下真要用荀嘉的命換取氏一族的支持,那證明我的命十分有價值,荀嘉便是死亦可含笑九泉。”
李荀嘉再次拱手,高聲道:“陛下請北燕雲侯宮!”
真不愧爲蕭鸞邊的第一謀士,此等膽魄,若是假以時日,定能爲一代人。
舉道:“既然是陛下有請,那我不能不去,東西我便不帶了,想來住在宮中必不會虧待了我。”
“阿舉!你還需三思啊!”修張相勸。
瑾也皺起了眉頭。
“已然思過了,走吧!”舉說罷,轉悠然向外走。
李荀嘉垂眸冷笑,拱手告辭,跟在舉後。
他並不擔心家會拒絕,若是不去,便是抗命,當下正需士族的把柄。
軍統領衛奔向瑾躬行禮,兩人目相接,一個肅然深沉,一個溫潤沉靜。
“小宮,有些事便有勞衛統領照應了。”
“衛奔自會做好分之事。”
馬車早已在府門口等候。
“君侯請上車。”李荀嘉站在馬車旁,做了個請的姿勢。
舉看了眼李荀嘉的脖頸,雖然他已經用加高的領遮掩了,可還是依稀可見下面有幾道紅的抓痕。
舉看著地上的木凳,含笑,站在原地不。
“木凳踩著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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