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雙打，顧不得滿臉，徑直跪倒。

“郎開恩，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擔心郎邊出了什麼不乾不淨的人，奴婢也是一片忠心，太著急了纔會說錯話，奴婢不是存心……”

舉打斷了的求饒：“未晞，你上來。”

未晞如蒙大赦，小跑著進了棲樓，從頭到尾，都沒敢去看一樓窗邊站著的清婉。

舉掃了眼張氏，發現張氏正悄悄向一樓的方向求助，冷冷地笑了：呵，狗奴才，還是看不清楚，在這梧桐院裡，由誰做主！

“來人！”

舉悠悠然一聲令下。

其餘婆子丫頭們紛紛埋頭跪地，“是！”

可舉看的卻不是們，而是其他在遠冷眼觀著的婢僕們。

那些人和未晞一樣，都是謝蘊送進來的，平日被這十幾個狗東西欺著，等階低，連靠近棲樓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人先是詫異，然後迅速跑來，磕頭行禮的作恭謹得，沒有毫差錯。

“奴婢見過大小姐！”

們喊的是“大小姐”，而不是“郎”！

舉的明眸裡芒閃耀。

很久以前，府裡也是這樣稱呼的。

家雖然族系龐大，後嗣衆多，但最尊貴的主家嫡系就只有舉這一個獨，是獨一無二、當之無愧的大小姐，嫡千金。

可是後來清婉來了，對舉說自己比舉年長，卻要聽別人喊舉大小姐，心裡彆扭。

現在想想，舉真覺得自己那時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不顧父母的勸阻，死活要府里人喊那個麗溫的姐姐爲大小姐。

大小姐，郎，一個稱呼的差別，卻是份尊卑的天壤之別。

這些人，真不愧是母親調教出來的，一上來就給了清婉這麼一個大。

舉實在忍不住，揚了揚眉梢，“起吧！”

然後，瞥向張氏，“老刁奴對主子出言不敬，拖下去，杖斃！”

最後兩個字說得格外緩慢，又異常清晰。

張氏已經察覺到態勢不對勁，抖得比剛纔更厲害了，仍然不死心地向清婉求助，“大小姐，救救老奴啊！”

哭喊間，已經被四五個手勁極大的老婆子圍摁住。

“大小姐？”舉輕聲嘆息，“哎！看來在杖斃之前得先掌。”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擡手給了張氏幾個子。

舉很懷疑母親是不是專門訓練過這些人打，不過才幾下而已，竟然就打得人滿沫子。

張氏一張，竟然還有幾顆牙齒吐了出來。

“郎，奴婢不過一時快，也不是什麼大錯，您就算不看奴婢盡心盡力的功勞，也當想著奴婢陪在您邊這些年的苦勞，您就因爲這麼點小事要打死奴婢，奴婢不服！”

“小事？爲奴才對主子不敬，如果這在你看來都是小事，那何爲大事？弒主謀逆嗎？”舉緩緩搖頭，“你這般歹毒可怕的奴才家實在不敢留你！拖下去！”

張氏臉大變，一個勁地喊：“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