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習秀麗看兒的眼神不對啊!
也不是說看人的纏綿與脈脈,有點像是那種“你照亮了我灰暗的生命,我愿意為你赴湯蹈火!”的覺,又不完全準確。
說是“士為知己者死”不對,說是“橘里橘氣”也不對,怪怪的。
蘇媽不敢隨意提醒,要是原本習秀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被一點給點通甚至點歪了,那可不就完蛋了嗎?
蘇云韶說的是自己心的真實想法,也是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家里的妖和鬼使都能作證,所以是真的一點也不心虛,過去扶一把習秀麗:“習店長,坐下休息會兒,我們慢慢說。”
習秀麗的腳已經不疼了,被蘇云韶攙扶著,緩慢地在狹窄的容床上坐下,眼里只有蘇云韶一個人:“你想聊什麼?”
蘇云韶向后招手,馬景輝屁顛屁顛地上前,清清嗓音:“店長,你能認出我的聲音嗎?”
習秀麗很隨意地瞥了馬景輝一眼,繼續轉回來看蘇云韶,“我認得你的聲音,一直在監控室工作的人,沒想到是個穿裝化妝的男人,呵。”
這個“呵”字非常靈。
馬景輝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不管是男人的份,還是今天特意心打扮過的妝容。
“……那店長剛剛看了我的出場方式,應該知道我是鬼不是人了吧?”
習秀麗自然知道,世上沒有,哪可能讓人從頭到腳一點點地顯出來?
更何況……“我在會所這麼久,就沒見你從那間小小的監控室里出來,也沒見你點外賣吃東西,甚至沒看見你上廁所,可你又偏偏確實在里面。方老板的說法是,你有社恐懼癥,讓我們都不要過去打擾你。”
馬景輝還真不知道方老板用的是這個借口,不過比起告知鬼魂的份,不與人流的社恐患者理由確實更容易讓人信服。
“事實上,就算你們進監控室,只要我不想被你們見到,你們照樣見不到我。我偶爾無聊的時候也會出來看看你們的工作況,不是照樣沒有一個人發覺我的存在嗎?”
習秀麗怔愣了一下,危險地瞇起眼睛,放在上的手緩緩拳頭。
“你有沒有看過員工和客人洗澡、上廁所、換服?”
馬景輝無語:“……我又不是變態。”
習秀麗懷疑地看著馬景輝的裝和妝容,沒有半句言語,又勝過千言萬語:就你這樣,你好意思說自己不是變態?
“我只是有異裝癖,頂多再加個想變。”也就是在蘇家被那麼多人妖鬼正常看待過,否則馬景輝還真的無法這麼坦然地說出自己的癖好。
他這麼坦,反倒搞得習秀麗別扭起來,眉頭微蹙,目里帶上了點歉意,又說不出口,只是在出口時和了語氣。
“沒有就行。”
雖然暫時還不明白明明是被方老板雇來的鬼員工,怎麼跑去聽蘇云韶的命令,但算是知道蘇云韶怎麼會知道方老板每次來會所都會和上床了。
蘇云韶丟給馬景輝一個“說正事”的眼神,馬景輝立即回到正經話題:“店長知道會所的產品有問題嗎?”
習秀麗一愣:“沒有問題啊,整個會所里用的所有產品都有國家權威機構的檢測證書,越是有錢的客人越在乎分和安全,我們都有準備,客人們想看,隨時都能看的。”
“不是說產品分里有重金屬等有毒或者致痘致癌分過高,而是說里面還有一些目前普通的科技手段無法檢測出來的東西。”馬景輝提示道,“每次代加工廠把一堆一堆的產品快遞過來,你不是會把產品拆開,往里面加東西嗎?”
習秀麗懂了:“你是說油啊。”
“油?”蘇云韶倒是沒想到方老板居然用這個理由來糊弄人,“你如果在容院工作過,或者自己買過油,就應該知道真正的油和他拿給你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對此,習秀麗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一樣是油狀,而且確實有很好的效果,油加得越多,效果越好,我自己都在用,能覺出來那是好東西,就是味道不太好聞,所以我們的產品里面放了許多增加香味的東西,客人們對此也有一些意見。”
面對眼可見的容效果,沒有一個客人舍得放棄只有香味肋的好東西,頂多不再用味道會沖突的香水,所以大家抱怨歸抱怨,依舊都用著,最多建議他們在產品的香味方面再做做改進。
聽起來習秀麗并不知道加進去的東西不是油而是尸油,和馬景輝先前所說一致。
蘇云韶心中有數了,問道:“方老板有沒有送什麼東西給你,叮囑你要佩戴不能離的那種?”
習秀麗把掛在脖子上的那項鏈從襯衫里面取了出來,項鏈是普通的銀鏈子,下面的墜子是一塊玉質不錯的彌勒佛。
蘇云韶傾過去,手指輕輕地過彌勒佛的表面,轉到背面。
在觀察彌勒佛上所刻畫的陣法,沒發現習秀麗低頭著的眼神里帶上了幾分古怪,那是一種想把蘇云韶按在口讓狠狠埋一次的沖。
習秀麗:???
意識到的瞬間,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挪開目,不巧對上蘇媽仿佛悉一切的眼神,這下變得更尷尬了。
很確定自己不是蕾邊,也不是男都可的雙,所以對蘇云韶不是那種想法。
大概是……想擁抱一次。
如今蘇云韶近距離地觀察掛在脖子上的玉墜,正是最好的時機,可不敢,覺得自己臟,不配擁抱那一朵漂亮潔凈的玫瑰花。
“我跟他的時候,沒問他家里有沒有老婆。”習秀麗低垂著眉眼,不敢看蘇媽,更不敢看蘇云韶。
誰都知道說的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借口。
功名就的三四十歲男人,不是說完全沒有單的可能,只確實見。
“和他在一起幾個月,他除了不怎麼帶我出去吃飯逛街,也不讓我拍照發朋友圈以外都好的,給我買房買車買首飾,非常大方。我想,他愿意花那麼多錢在我上,應該是樂意娶我的,很有老板養小三養得這麼大方,一般、一般不都是有了孩子才這樣的嗎?”
方有德長得周正,不算多帥,但是看看他過人的材,再加上出手大方,存款無數,頂著鉆石王老五的環,就很令人心了。
當年的習秀麗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正是最向往的時候。
人又對初次的對象有著特殊的結,所以喜歡上方老板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喜歡一個人就想他的心里時時刻刻都是自己,想要霸占他的時間,想要嫁給他,和他組建家庭生兒育。
產生那種想法的時候,習秀麗就知道自己很危險,可是難以被人為控制的,只能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想過了,如果方老板沒結婚,能和結婚就再好不過,如果方老板結婚了,看他能對自己這麼舍得,估計也愿意花錢養孩子。
衡量利弊過后,習秀麗主停服避孕藥。
年輕,好,停了藥后就開始調養,準備迎接孩子的到來,而方老板不是經常過來,正好給了這個時間。
下一次方老板再過來,就說自己吃避孕藥的時間太久,吃出問題來了,醫生不讓再吃。
每個人對避孕藥的反應都不同,方老板沒有懷疑,第一次用了套。
**是習秀麗提前買來備著的,用的時候一點小手腳,很順利地懷孕了,歡歡喜喜地給方老板打電話,告訴他要當爸爸的好消息。
原本差不多兩三個月才來一次的方老板,接到的電話后第二天就趕了過來,著去醫院,拿掉了孩子。
習秀麗前一天還高興于自己能當媽媽了,想著這一胎就算是兒,也不會跟母親一樣,不把兒當人看,睡覺都在笑,結果第二天就被喜歡的男人帶去醫院墮掉了。
當時,真的覺天都塌下來了。
一會兒想方老板家里是不是有個兇悍的婆娘,一會兒想方老板是不是討厭孩子,一會兒又想是不是自己的手腳被發現了方老板才生氣的。
習秀麗知道這個時候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和質問得不到什麼,反而會把方老板推得更遠,所以沒有鬧脾氣,只是著方老板滿臉委屈,默默流淚。
方老板不在的時候,特地花錢托關系跑去進修過演員的儀態和表課程,知道自己怎麼哭才會更惹人憐。
果然,看著這樣的,方老板愧疚了,告訴:“我有老婆孩子。”
習秀麗的天真的塌下來了。
在此之前,一直懷著“他或許沒有那麼壞,不會家里有老婆還在外面招惹小姑娘”的想法,主避開這個話題,遲遲沒有問,就是想避免自己知后真正地了第三者,可事實證明他就是這樣的渣男。
第一次墮胎,習秀麗得到了補償的二十萬。
這筆錢仿佛一掌狠狠地打在臉上,嘲笑著的癡心妄想,打醒了的豪門太太夢。
原本從不提及家庭孩子的方老板忽然多話起來,他說自己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遇到了老婆的父親,對方愿意提攜他,前提是必須娶那長相不如人意的兒,他娶了,也在岳丈的提攜幫助下了當地有名的富豪。
男人窮的時候都沒辦法守著一個人好好過日子,有錢有勢了自是更不可能管住下半,還有了現的借口:逢場作戲。
方老板稱呼家里的人是黃臉婆,說長得那麼寒磣,在外面應酬都帶不出去,摟著親親熱熱地喊寶貝,習秀麗卻不如過去那麼相信他,喜歡他。
“我過去吃的苦太多了,一時沉浸在小生的夢里醒不過來很正常,失去那個孩子令我清醒許多。”
習秀麗沒有抬起頭,也沒去看任何人的表或眼神,或許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將過去的一切合理宣泄出來的機會。
第一個孩子沒了,習秀麗得到方老板給的許多補償,不論是金錢上,還是陪伴上,兩人過了一段濃意的時日,而后習秀麗又懷上了。
這一回,方老板照舊帶去醫院拿掉孩子,只是比起上一回就沒那麼多耐心了,照舊留下二十萬,就以生意繁忙的借口走人。
習秀麗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對方老板的吸引力減弱,也不再幻想當什麼方太太,用盡各種手段在方老板上撈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出來了,反正我隔一段時間就要買個包,買條項鏈,他也不問我究竟買沒買,我拿到錢稍微意思一下就行。會所的客人很大方,偶爾還會送我東西,我已經從他上撈了多,就算他馬上把我甩了,我也有資本再找下一個。”
“當然,對下一個的說法就是我了傷,可以說是拼命地賺錢養男朋友,因為過于勞累掉了孩子,千萬不能提我是被男人甩的,被拉去流產,還拿了補償費,那只會讓他們覺得我這個人廉價,別的也就算了,主要是不好撈錢。”
說到這里,習秀麗主停了下來,吁了一口氣,可算是把埋藏在心里的那麼多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有些話在心里憋久了能夠說出來,真的相當痛快。
而的發言也是驚呆了雷擊槐木手串里的一眾鬼使。
本以為是個被耽誤這才一頭栽進小三坑里的人,沒想到竟然是深傷自此不再期待專心搞錢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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