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吼聲消失, 六個參賽者才走進山。
說來也怪,外頭分明是白日太正升的時候,山線卻十分昏暗, 必須將所有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打開才能看見一些。
蘇云韶:“慧心道友昨天來也是這樣嗎?”
慧心搖頭:“貧僧昨天前來之時已近黃昏,并不曾覺得山中線昏暗有什麼不對。”
山里的異常令所有人提起了心, 他們放慢腳步, 警惕四周,一點一點地朝中心的鎖龍井位置靠近。
彎彎繞繞的幾十米距離生生地讓他們六人走出了兩分鐘的時長。
山的盡頭到了。
頂上沒有開口, 自然沒有線進來,再加上前面山一路進來的路程過于彎繞,線不好穿,這才會顯得整個山過分昏暗。
警惕了這麼久, 沒發現任何異常, 幾人逐漸放下心來。
在場之人過去都只聽說過鎖龍井, 有親眼見過的,這會兒看到實, 不由細細打量。
從外表來看,那僅是一口留有不歲月痕跡的古井, 因藏在山之中,沒有經歷風吹日曬雨打, 比善兒投的那口古井看起來要好一些。
只是考慮到善兒的死亡時間, 就知道這口鎖龍井的歷史說也得有五六百年了。
鎖龍井被十二條大的鐵鏈拴著,其中有九條鐵鏈深井口之中,井口上方還有一個被鐵鏈吊起來的實心石蓋,像是隨時可以把井口蓋住。
“貧僧昨天就是利用這里的鐵鏈下去的。”慧心指著井口的那九條鐵鏈。
曲蕪華和方有德探出腦袋, 往井口里一看, 里面黑黝黝的一片, 連井壁上有什麼都看不見,更看不見井有多深。
就在這時,龍吼聲再度從井底傳了上來,那聲波一般的攻擊正巧撞在兩人腦袋上。
曲蕪華和方有德腦袋一懵,雙耳流下來。
其他人離鎖龍井井口有些位置,發覺不對及時后退。
蘇云韶離開的時候拉了曲蕪華一把,慧心和東建白也拉開了方有德,這才讓兩人的傷輕了些。
眼見心的弟子一個照面還沒查到什麼就了傷,祁紅蓮的臉實在不好,但也知道,只是這點小傷,事后養養就能痊愈。
“多虧蘇云韶反應快,否則我這笨徒弟怕是要吃更多苦了。”
余向和點了點頭:“我這弟子還是魯莽了些,此次多虧是集行。”
曲蕪華和方有德也不算行事魯莽之人,只是想著剛進山前就有過龍吼聲,應該不會出現得這麼頻繁,又是第一次見鎖龍井,這才好奇地看了一眼。
誰知道運氣就這麼背呢?
這要換格更急躁些的蕭和馮……兩人不由打了個哆嗦。
不愧是玄門大比的決賽,難度果然高!
慧心一臉歉意:“抱歉,貧僧昨日來時只遇到一次龍吼,不曾料到今日竟有兩次,是貧僧之過。”
方有德只是聽力到影響,并沒有被震到耳聾,聽到慧心的話不由道:“道友不必如此,若不是你,我要的傷可不止這一點。”
曲蕪華知道慧心是什麼樣的人,他要真的知曉會有第二次龍吼,絕不會輕易帶他們進山,自是不會怪罪慧心:“道友不必自責。”
隨即激地看向蘇云韶,“多謝云韶救我。”
“不必客氣。”蘇云韶問,“剛剛雖說事發突然,你們倆的護符怎麼沒起作用?”
這一點也是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的。
曲蕪華和方有德一符箓出來,發現護符尚且完好,這就更奇怪了。
按道理來說,護符本就應該在主人到威脅的時候發揮作用,怎麼會主人都傷了,護符還紋不呢?
符箓失效的事要是不解決,他們幾個不可能輕易下鎖龍井,尤其是符箓師東建白。
失去符箓就相當于失去保障,讓他如一個普通人般行走在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地方,那不是找死嗎?
蘇云韶出一張火符,丟進井口之中。
分明被用元氣引的火符,沒有任何反應,如同一張普通的紙片,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飄飄掉井中。
“符被了。”
東建白出一張雷符,引后等雷符之上冒出了點雷電再丟進去。
已經冒出來的那麼點雷電,于剎那之間消失無蹤,和蘇云韶的那張火符落得同一個下場。
在場六人:“……”
看直播的眾人:“……”
蘇云韶提議道:“不如東道友暫時留在這墊后,我們幾個先下去探查?”
這已經是對被用符箓的東建白來說最好的選擇,只是讓他一個大男人就此退卻,實在是傷自尊心。
“……我知道了。”東建白不甘地閉上了眼。
事實上,聽力到影響的曲蕪華和方有德也不適合下去。
然而此次參加決賽的人一共就六個,東建白留在上面,他們兩個要是再不下去,就只能把所有事給蘇云韶、慧心、駱尋綠三人。
如果鎖龍井下探查出和此次百鬼夜行有關的線索,前三名就被他們三人包攬,這讓曲蕪華和方有德怎麼能夠愿意?
曲蕪華往團扇中注元氣,一小旋風從團扇里飄了出來,飄到鎖龍井上方再經由的控制慢慢地下沉、再下沉。
“寶沒被,我也去。”
方有德派遣出鬼使過去探路,鬼使在鎖龍井上空待了許久也沒有覺到什麼威脅,“鬼魂可進,我也去。”
兩人掉耳朵里流出來的,和蘇云韶慧心駱尋綠一起,抓著鎖龍井的鐵鏈下了井口。
被單獨留在上面的東建白也沒有就此失去斗志。
他點開了此次玄門大比的直播鏈接,通過其他五個參賽者上的攝像頭和麥克風來看鎖龍井之下的況。
他的人雖然沒有下去,一樣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為他們五人提供幫助。
見此,祁紅蓮稱贊道:“突然失去最大的武和依仗,跳過震驚、失的過程迅速認知到自己的能力有限,沒有強出頭,而是立即接并且尋找自己能夠做的最大努力。東門主,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東源自然是驕傲的,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于東建白這樣被卸掉最有力武的境地,都不一定能做到像他這樣。
“犬子尚,祁門主過譽了。”
評委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的自謙。
那一頭,五人順著鐵鏈一邊往下一邊警惕著隨時可能冒出來的龍吼聲,了百來米的高度才到底,一路下來都沒遇到龍吼。
不知是他們幾個幸運,還是曲蕪華和方友德實在不幸,偏偏他們倆探頭的時候就遇到了。
曲蕪華瞥了眼蘇云韶,面古怪地嘀咕道:“莫不是區別對待?”
也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回沒遇到龍吼聲很可能是因為跟蘇云韶一起下來了有關。
還別說,有和一樣想法的人很多。
方有德是一個,東建白也是一個,顧澤更是對此深信不疑。
——氣運和功德雙雙深厚之人,總該是有些特殊的。
蘇云韶看曲蕪華和方有德的眼神多能猜到一點,只覺哭笑不得。
從來就不是什麼歐皇,哪怕真的有那麼點虛無縹緲的氣運,也全點在妖崽崽上了,和這足有五六百年歷史的鎖龍井可沒有半點瓜葛。
就算他們想把當做護符,真要遇到什麼危險,的符箓不能用,頂多是用手和雷鳴劍救他們一回。
蘇云韶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火符和雷符,不料指尖剛剛到,兩張黃符全部潰散灰。
不確定這兩張黃符是不是因為用過了才毀的,又從包里掏了一張火符出來。原先還好好的符箓,一被元氣注,連一火星都沒冒出來就立即潰散。
這下,山里看直播的東建白徹底沒了僥幸心理——他原先還想著鎖龍井底下或許不會止使用符箓,他還能再下去呢。
如此一來,他就有點擔心蘇云韶了。
目前為止,他只見到蘇云韶在符箓方面展示出來的才能,這樣優秀的能力被用了,也不知能不能應對下面未知的危險。
青山上,評委們正在討論選手們遇到的奇異況。
祁紅蓮:“諸位可知道這世上有什麼地方是用符箓的?”
恒:“貧道只知道有陣法會有這樣的作用,只是以目前玄門沒落的況來看,能布下這種大范圍陣法的人實在之又。”
恒平:“門派的古籍中記載,千百年前世上有許多擁有天然制的地方,有些是不能使用靈力,有些還會吞噬靈力,千奇百怪,無一不同。”
高然:“這麼說,這個陣法很可能是靈氣盛行之時有人布下的?”
東源:“現如今的玄門眾人修煉的都是元氣,靈氣與元氣雖有相似,卻不是同一系,也不知這幾個孩子能否辨認出來。”
余向和:“如果是千百年前留下來的天然制,這幾個孩子怕是要吃苦頭了。”
真要遇到千百年前留下來的東西,他們幾個都不一定能夠解得出來,何況是幾個十幾二十幾歲的孩子。
評委們不有些憂心,但是遇到一點困難就退,也不是玄門中人的作風,只好忍住這份擔憂繼續看下去。
此時此刻,他們萬分慶幸臨時更改規則將手機還給了選手,若真的有什麼事也能通過手機及時通知。
鎖龍井下,一行人借著手電筒微弱的芒索著查看。
曲蕪華本想用團扇弄個火球出來照明,又怕后續有用得著元氣的地方,還是省下了。
鎖龍井上面的山不大,底下卻空曠極了,按照他們順著鐵索下來的距離來算,很可能是將這座山的部掏空而建。
地底下沒有和空氣不流通產生的悶臭和霉味,時不時有幾縷微風經過,還不是上下的風,這就說明這里還有另外的出口。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大塊由許許多多長方形石磚拼的圓盤,直徑在二十米左右,周圍有十二座石像,分別是十二生肖的半像,底下的石磚上刻著一些紋路與符號,最外圈的圓盤外是一圈又一圈的槽。
駱尋綠第一個認出來:“只是普通的五行八卦,沒有元氣。”
蘇云韶把手電筒的照在槽上,看到了青苔的生長痕跡,“近年曾排過水。”
慧心:“去年白眉山連下好幾場暴雨,風景區的湖泊和河流水位暴漲,應該是那時候排水用過的。”
方有德聞言很是驚訝:“這個地方還有人來嗎?”
蘇云韶和駱尋綠找了一圈,沒找到什麼按鈕和裝置,回想鎖龍井上方也不像有開關和裝置的樣子,“這個應該是水量多了就能自開啟排水功能的設置。”
曲蕪華贊嘆道:“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可小覷。”
確認這個地方沒有異常,一行人順著通道前往下一個地點。
慧心已經來過一次,帶他們先去他探查過的那部分區域,“貧僧昨天只探查了很小的一部分,尚未見到全貌,也不知這下面究竟有什麼陣法和蹊蹺,道友們千萬小心。”
沒有半點蹊蹺,符箓就不可能在這用。
可若說有什麼蹊蹺,慧心昨天一個人在這兒呆了那麼久,沒有發現也沒有危險。
五人之中,駱尋綠和蘇云韶是最了解陣法的,借著手電筒的芒查看四周墻壁和擺件,其他人幫忙打和尋找可疑跡象。
穿過一個又一個狹窄的通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刻畫著許多小人和圖案的巖壁。
慧心昨天花費不時間查看完所有圖案,此時帶領他們從頭看起,“這里說的是當年鎖龍井建造時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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