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回擊還冇準備好,朝中忽然出了大事。
據趕進宮的員彙報,一座縣城裡突然發了大水,損失慘重不說,還波及到周圍的幾個縣,短短幾日,已經是民不聊生,民聲載道。
像是如此的天災,最是人棘手難辦,皇上皺著眉,接連好幾天都冇有睡好,召集大臣商議著能完善解決的方式。縣城離京城比較遠,災民們全部遷移過來太不容易,也容易引發京中百姓的慌。
而如果要是派大臣員下縣城賑災,倒不是難事,隻是路遠,環境又危險艱辛,就算是能暫且解決災民們的溫飽,那大水纔是最應該被關注的。
這大水,四十年都冇見一回,朝中又哪裡有什麼治水的人才呢?皇上絞儘腦,可底下的大臣幾乎都是惜命的,冇等皇上做出定奪來,連連站出來表示要捐獻家中的錢財,為賑災出一份力,除了這,其他的就有心無力了。
這樣的天災,誰都避之不及,哪裡會去自找麻煩。要是治水治好了,算是功臣,治不好,興許自己的命都要代在大水裡。
大臣們幾乎都是有家室的,有兒有,又過慣了風調雨順的日子,火也冇燒到他們的眉上,自然是能避則避。
皇上看著這些呈上來的奏摺,看著一個個忠心慷慨,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躲避找一個金閃閃的藉口!
他上位以來,一直都是個明君,一心為民,哪怕再麻煩再不好辦,他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也該為臣服自己的百姓做出實事。
“好,既然一個個都不肯去。那朕就親自去!”
這話一出,邊的大太監立馬跪了下去,切切勸阻,“這萬萬不可啊!皇上!”他本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要是為了這場大水出了事,那整個皇朝不也了嗎?好好的盛世,就又要顛簸不定,百姓流離失所。
他忠心的勸誡,“您是這天下的主子,真要命令誰去治水,難道還需要看他們的意願和臉嗎?老奴看,幾個皇子,幾位將軍,都是可以調派的人選,您何苦以犯險呢!”
皇上恢複理智,不是懼怕遇到危險,隻是他的份,的確不適合莽撞行事。
“那依你看,朕選誰最合適呢?”
大太監猶豫了一下,提起幾個皇子的名字,說,“比起來,九王爺自然是最驍勇睿智的,隻是他……”
皇上也想到了這一點,為疼的小九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十一歲那年的意外,他現在應該更優秀纔是,更會為自己有力的左膀右臂。可惜,可惜。
大太監察言觀,連忙把話題扯到彆的人上,隻是還冇說幾句,忽然有人來通傳,“九王爺求見!”
軒轅言分明被‘懲罰’,不讓他隨意宮了。但皇上其實本冇有認真的罰他,聽到通傳,皺皺眉,便人把他放了進來。
軒轅言進來,開門見山,“父皇,兒臣請求前去治水,還父皇下旨!”
皇上一愣,看著這被他疼寵長大的小九,皇上的心很是複雜,又是欣,又有一種無奈。
“胡鬨,你當治水是什麼遊戲嗎?這可冇你想得那麼容易!”
上指責,心裡卻寬,整個朝中,軒轅言是唯一一個想要為他分擔擔子的人,哪怕不是太子,在他心中也是唯一適合繼位的人選,人人都道皇上偏心溺,隻是他們何嘗知道,軒轅言對皇上的一片赤誠?
軒轅言並不是衝行事的人,聞言,沉穩又平靜的道,“兒臣自然知道,正是因為這樣,兒臣才特要請求前去治水。”
因為不容易,所以冇一個人願意為了皇上去賑災救人,他為九王爺,為皇帝的兒子,理當站在所有躲避的人之前,鞏固河山和人心。
見他堅持的樣子,皇上的心裡微微一,隻是還有些猶疑,“可是,你的……”
軒轅言立即打斷,“父皇,您知道兒臣的早就已經恢複好了,與常人無異,更不會拖累治水的事宜,請皇上儘快下旨!我們拖得了,那些災民可是拖不了了。”
他的左是殘疾了,但被皇上費心找來的神醫醫治過,並不會一瘸一拐,隻是比起常人無力僵很多,騎馬都是困難的,雨天更是時常作痛。
隻是這樣的況,已經好很多了,許多不知的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左的暗疾。
見軒轅言這般堅持,皇上終究應聲,“好!”擬了聖旨,派他帶著賑災的銀糧去南縣治水。
沈清寧知道這件事,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去,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兩人剛剛新婚,軒轅言能會的心,但國家大事就在眼前,他的份更不可能讓他不管不顧,耐心勸說,“清寧,我是必須要去的,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還等他回來!沈清寧瞭解過災,就怕他有去無回。
什麼事,軒轅言都可以順著沈清寧,唯獨這件事,他已經下定主意。
沈清寧氣得丟下一句,“那你現在就給我寫休書,你去哪裡我都不管!”兩人不歡而散。
軒轅言當晚就去包下了一個酒樓,十幾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狼狽買醉的時候,國和家,他都想要顧全,似乎真的很難。
沈清寧在家也徹夜難眠,時不時的詢問杏兒,“王爺回來了嗎?”得到的,都是讓失的答案。一直到了後半夜,忍不住讓人伺候穿,親自前去接人,怕他喝醉了冇人照料,磕到了哪裡。
酒樓裡,軒轅言醉得神誌不清,桌上已經放了好幾個喝空了的酒壺,看到沈清寧也冇什麼反應,本冇認出來人。
沈清寧歎氣,坐到他的對麵,猶豫半晌後道:“我承認今日是我錯了,冇考慮到你該對天下負的責任。我隻是太怕了,怕你就此離我而去。”
聲音低下去,垂眸著桌麵,“你若是出了意外,我一個人在世上也過得難,畢竟……從見麵開始,你就從未離開過我。”
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堅強的,直到,被某人護得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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