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難找。
江溪公園佔地約300畝,有湖、有山、有林,雖然山並不大,可上面植被非常茂盛,由於公園缺乏管理人手,大量的人手放在了珍惜苗木培育上,其他地方都沒什麼人管理,基本上屬於原生態。
歐牧若真把害者埋在了山林之中……還真難找!
之前警方已經用警犬搜尋了一遍,可是鄭朱失蹤已經超過6年,除非歐牧把埋的很淺,否則的話,6年的時間足以消滅掉一切蹤跡,也足以讓警犬一無所獲!
現在淩南只能祈禱雲畫還能創造出什麼奇蹟了。
第一個害者白禾的真的在音樂學院找到,這足以證明歐牧說的是真的……至害者是真的,害者地點也是真的!
局裡再一次給這個案子提升了級別。
淩南和一衆警員的力都很大啊。
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哪兒走了風聲,還不斷地有一些住在本地的失蹤者家屬前來詢問,儘管他們不瞭解案子的詳,可早晚掩蓋不住的,到時候警方的力只會更大。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儘快把害者全部找出來!
很大一部分變-態連環殺手都會回到案發現場去回味作案的Kuai,也會回去拋現場和死者建立更長久的聯繫,以滿足他們變態的心理需求。因此所有人都認爲歐牧那天來到江溪公園,就是來回味那種刺激的,卻沒想到遇見了雲畫。
鑒於此,他們進江溪公園的路線,也是沿著歐牧進的路線開始。
雲畫推著薄司擎慢慢地走著,四去看。
深秋的依舊刺眼,卻不是那麼灼熱了,因爲是星期六,公園裡的人還是多的,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在玩。
雲畫看到了坐著的那張長椅,當時像沒了魂一樣坐在這張長椅上,不知道多久之後,歐牧在的邊坐下……
雲畫推著薄司擎走了過去,重新坐在那張長椅上。
的臉上沒有什麼表,目漫無目的地往周圍去看。
薄司擎沒有打擾,只是安靜地看著。
淩南憋得有些不了,低聲說道:“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公園裡可能的埋地點,但真是太多了。我們也調取了公園的建設維修日誌,但是吧,這裡的管理太不規範了,很多東西都沒有。這麼大一個公園,我的天哪……你說歐牧要是別出心裁地把人給丟到湖裡……那麼大的湖,下面全是水草,我們先前也派人潛下去看了,淤泥太厚……也不可能把整個湖的湖水給乾吧,更不可能把所有的淤泥都給翻出來……”
賀筠是個悶葫蘆,淩南怎麼說他都不吭聲,只擰著眉一臉嚴肅。
倒是周生北謙想了想開口說道,“應該不會在湖裡。白禾是貧困人家的孩子,卻一心追求音樂夢想,考上了音樂學院後,卻又因爲拖欠了學校三年的學費,而沒能拿到畢業證。在酒吧打工駐唱也是爲了儘快還上學費拿到畢業證,或許也正是在這裡遇到的歐牧……歐牧把放在音樂學院門口,讓每天都能聽到最喜歡的音樂……從某種程度上說,歐牧在滿足他自己的刺激時,也在滿足害者的願!”
周生北謙看向淩南,“所以現在的問題是,鄭朱的願是什麼?”
第366章生機的古樹
淩南無語地看著周生北謙:“你這是在代歐牧嗎?”
周生北謙聳聳肩,“我只是兼修犯罪心理學而已。”
“……”淩南無奈了,“反正這種變-態我們正常人是沒辦法通的。”
周生北謙笑了一下,“這話你跟我說沒關係,但你要讓二哥聽見……”
“行了行了我怕了還不行嗎?”淩南趕求饒。
遲疑了一下,淩南又說道:“我記得鄭朱的檔案上寫,有先天心臟病,從小就弱多病,上學的時候也經常被同學孤立,因爲有一次同學跟發生衝突吵架,就氣暈過去了,後來就再沒有同學敢理,高中沒讀完就退學了,家裡人也不敢讓去工作……”
周生北謙瞇了瞇眼睛,“所以最大的願應該是健康。”
“健康……那不應該把弄去醫院嗎?”淩南一臉無語。
周生北謙沒有吭聲,目卻看向了雲畫。
……
雲畫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就緩緩地擡頭看向遠方。
的目漫無目的地看著。
幾分鐘之後,的目忽然落在了一個地方。
站了起來朝前走去,走出了平坦的小路,腳踩在的草地上,周圍還有很多孩在嬉戲……
“!”
一個小孩在踢足球,不小心踢到了雲畫的腳上。
“姐姐對不起!”小男孩連忙道歉。
男孩的媽媽也趕走過來道歉。
雲畫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徑直往前走,小男孩和媽媽都面面相覷。
“媽媽,那個姐姐怎麼了?”小男孩忍不住問。
薄司擎控制著椅也跟了過來,沖那個小男孩低聲說:“這裡的草地不平整,容易傷到腳踝,去東門那邊踢球更好。”
小男孩連忙看向媽媽,“哥哥說的對嗎?哥哥,你的腳是不是踢球傷到了,所以才坐椅啊。”
“嗯。”
“媽媽我不要,我們去東門踢吧……”
小男孩和媽媽走遠了,薄司擎的目重新落在雲畫上。
此時,雲畫已經走到了草地深。
那裡有一棵樹,爲了保護樹木,樹的周圍砌了一個正方形的水泥圍牆,半米高的樣子,還能當椅子坐,很中國式的保護。
這是一棵非常大的皁角樹,樹榦大約有兩人合抱那麼,周圍的地上還散落有掉下來的黑的老皁角。
此時,有幾個看孩子的家長正坐在皁角樹的水泥圍欄上聊天,孩子們在周圍的草地上嬉戲。
雲畫走了過來,站在皁角樹下,仰頭著樹葉已經變黃開始落的皁角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
幾分鐘之後,低頭,看向了皁角樹的樹榦和一部分在外的如嬰兒胳膊的樹。
片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
“恰恰相反,醫院從來都不意味著健康。除了工作人員和家屬之外,健康人怎麼會去醫院?去醫院的,都是生病的,不健康的!作爲一個從小生病的患者,鄭朱肯定去過醫院無數次,最討厭的恐怕就是醫院了!”
周生北謙緩緩地說道,“而在我的理解看來,健康意味著生機,在這公園中,什麼東西,最生機?”
第367章樹下的骸骨
皁角樹的水泥圍欄中,立著一塊銘牌。
皁角樹,又名皂莢樹,花期3-5月,果期5-10月,我國南北街有種植,樹齡可達千年……
這棵皁角樹,按照其生長況推算,說也有好幾百年的樹齡了,在江西公寓阿儂,這棵樹被稱爲是千年古樹,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
淩南看了一眼站在皁角樹前的雲畫,又轉頭看向了話音剛落的周生北謙,他有些結,“你說的生機……不會就是指的……大樹吧!”
周生北謙看向了雲畫所在的方向,那棵巨大的皁角樹實在是太顯眼了。
他笑了笑,“還有什麼能比千年古樹更能代表生機的呢?這棵樹看起來很健康,春夏之時,它一定是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再沒什麼比它更能象徵著生機了!”
淩南了角。
他用極其驚悚的眼神看了一眼周生北謙,就飛快地跑向了那顆古樹,跑到了樹下的雲畫邊。
“咳,畫畫,有沒有看出來什麼?”淩南問。
雲畫低著頭,手指放口中,無意識一般地咬著指甲。這會兒的心,當真是五味雜陳。
真的能覺到!
那種……覺。
薄司擎忽然握住了的手,“有點涼,帶我去有的地方,這裡給他們就好了。”
雲畫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隨機就點點頭,推著他離開樹蔭籠罩的範圍,重新灑在上,溫暖和煦。
淩南在打電話人過來,這要從樹下挖人,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而且還要協調一下公園和林業局那邊,這棵樹到底是千年古樹呢,萬一被破壞了系死掉了可怎麼辦?
賀筠也在忙著跟公園那邊的人涉。
周生北謙站在原地,目送雲畫推著薄司擎離開,他微微垂眸,斂去了所有緒。
雲畫推著薄司擎,重新回到了小路邊的長椅旁,坐在長椅上,看向了薄司擎。
薄司擎溫地笑了一下,手幫把額前的頭髮捋到耳後:“你是們的救贖。”
雲畫抿著脣,沒有吭聲。
“如果沒有你,將永遠被埋在樹,任由大樹汲取的養分,任由樹地勒著的骸骨……會永無安息之日,而的家人也將永無止境地承著無的煎熬……是你,救贖了,救贖了全家!”
雲畫終於忍不住,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低著頭哭了起來。
薄司擎攥了拳頭,他無法控制地出了手臂,想要擁懷。
可最終,他控制著自己,只是溫地捋著的頭髮,另一隻手則輕拍著的後背。
“別怕,有我在,別怕。”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溫,帶著足以讓人安心的力量。
雲畫淚眼迷濛地擡頭看他:“爲什麼我會產生那種可怕的覺?上次在現場的衛生間裡也是,我的都要沸騰了,那種興的覺讓我渾發冷……現在也是。當我靠近……靠近們的所在時,我就能覺到那種流澎湃的興……你說我爲什麼會認出歐牧?其實是因爲我在靠近歐牧時,也同樣有這種覺……所以,歐牧說的沒錯吧,我可能就是他的同類!”
第368章你是天生的獵人
雲畫泣不聲地說。
的緒幾乎要崩潰一般!
薄司擎卻忽然笑了起來,他甚至忍不住手了下的臉頰:“傻!”
雲畫被得有些疼,不由自主地手捂著臉,帶著水霧的大眼睛中滿是控訴,“很疼!”
“嗯。疼了才能清醒一點。”薄司擎看著,目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疼惜,“你不是他的同類,他是獵,而你,是獵手!”
雲畫瞬間瞪大了眼睛,眼角甚至還掛著一顆水珠,不敢置信地看著薄司擎,“你……你說什麼?”
“我說,他是獵,而你,是獵手!擁有著非凡嗅覺的獵手!”薄司擎的聲音非常堅定,“畫畫,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你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天生的捕獵者!”
雲畫驚呆了。
是捕獵者?
“或許淩南說的沒錯,是應該給你一個比較寬鬆一點的份,比如說……警方的特別顧問。”薄司擎微微一笑。
雲畫簡直雲裡霧裡,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
警方的人很快趕到,公園的管理方也很快趕到,還有林業局的負責人,淩南正在跟他們通挖掘一事。
不是同一個部門的,的確很難說話,可是淩南愣是憑藉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威利地,著公園和林業局方面想出了辦法,那就是從外圍開挖,儘量不要傷到主……
挖掘工作一開始,就沒雲畫他們什麼事兒了。
可雲畫還是沒走,就待在這兒,想要親眼看到鄭朱的骸被挖掘出來,想要驗證一下,真實況是不是和腦海中出現的那個畫面一樣。
沒錯,剛纔在這顆樹下到了那種東西之後,雲畫的大腦中出現了一個有些模糊的畫面……
畫面雖然模糊,卻能約約地覺到是什麼。
尤其是當薄司擎說“大樹汲取的養分,樹勒著的骸骨”這句話時,大腦中那個原本模糊的畫面,似乎一下子就清楚了!
那副畫面實在是太可怕了,想要驗證一下那只是的想象,還是……真的!
挖掘工作進行得非常艱難,因爲皁角樹的系非常發達。
足足兩個多小時後,才大致能夠看到一些什麼。
一直到夕西下天漸晚,公園的管理員甚至都拉了應急燈過來的時候,才出了樹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