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太在意，將手機揣回兜里。

　恰好張喆從后經過：“陳老師，送你回家？”

　松虞：“好。”

　“現在住哪兒？”

　“你知道的，老地方。”

　松虞已經搬回了市中心自己住的那個小房子。

　本來是打算繼續陪爸爸住在郊區的。但是頻繁要開會，爸爸也心疼每天都來回跑那麼遠，主提出讓搬回來。

　“有空的時候，回來陪我去教堂里走一走就好了。”

　父親說這話的時候，仍然背對著松虞，后背習慣地佝僂著，燈將他后腦的銀發照得很清楚。耳后掛著一副老花鏡，不知在讀些什麼。

　松虞說了“好”。

　過了一會兒，終于從眼的封面，辨認出了那是哪本書。

　那是《魔燈》，小時候常常會讀的一部導演傳記。某種程度上，也是的電影啟蒙之一。

　而他終于意識到為什麼還沒有離開。

　“哦，你在看這個啊。”

　他轉過來，假裝若無其事地舉起了手中的書，朝著晃了晃。

　松虞依稀還記得，這本書封面的一角，被不小心撕壞了。

　但現在它被小心翼翼地粘了回去。仿佛完好如初。

　“喏，我給你修好了。”他掩飾一般地說，“沒事的時候，我經常會翻翻你和你媽媽留在書架上的書。有意思的。”

　“嗯，好。”松虞輕聲道，“謝謝爸爸。”

　或許眼眶又紅了。終于沒有忍住，走過去，輕輕抱住了他的背。

　“我會常常回來的。”

　*

　回家之后，松虞收拾了一會兒，就戴著耳機，下樓去跑步。

　最近盡量減自己在家的頻率。

　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明明最獨居生活，現在卻開始到不習慣。推開門的時候，總以為自己會在客廳見到另一個人。而當視線及到空的房間，總好像心里缺了點什麼。

　好在運能夠分泌出多胺。慢跑了一個小時，心好了很多，微微著氣，一邊額頭的汗，一邊回到公寓樓下。

　的腳步頓住了。

　那個本該存在于想象中的男人，此刻就站在黃暈的路燈下。他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邊，拔的雙，隨意地疊著。

　聽到聲音，池晏轉過頭來，對微微一笑。

　手中居然還拎著一瓶酒。

　“你沒有接我的電話。”他說。

　語調很懶散，甚至有一點委屈。

　松虞摘掉了一邊耳機：“我在跑步。”

　運之后，的臉上泛起了健康的紅暈。鼻尖的汗珠，又被路燈照出了漂亮的淺金。

　在這個時候，問他“你怎麼會來”好像都顯得很多余。

　于是松虞說：“你知道我現在在聽什麼嗎？”

　池晏懶懶地張開手臂，邀請的手勢。

　松虞慢慢地朝他走過來，將另一半耳機遞給他。

　耳機里，一個沙啞的聲正在唱著：

　Theysayallgoodboysgotoheaven.

　Butbadbheaventoyou.

　“唔。”池晏微微一笑。

　路燈的線，變了墜著金的蝴蝶，跌落在他眼眸的深海里。

　他將酒瓶塞進松虞手里。

　又把橫抱起來，踢開了公寓的門。

　“Let'sgotoheaven.”

　作者有話要說：文末的歌詞來自Heaven-JuliaMichaels

　出于求生就不放中文版翻譯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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