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紀較小,與玄機小和尚差不多大的和尚,坐在人群中,低垂著眼眸,持著碗筷吃飯,隻不過他的手上一直戴著手套子。
秦煙目盯著那人的手,暗道:為何這個小和尚好端端戴手套?按道理來說,平日裡晨鐘暮鼓,燒香點燈,做這些事的時候,戴手套的話,是格外不方便的。
衛姝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著,“阿煙,你說這個小和尚是不是很奇怪?難道是手上有什麼缺陷不?不過也是,如若冇有缺陷的話,也不會戴手套了,這樣的話多不方便,而且我發現他的手套與你的完全不同,你的是可以看見手指的,他的倒像是將手完全藏在布套子裡。”
心咯噔一聲,秦煙的思緒漂浮,以至於吃完晚膳,從膳房離開之後,秦煙仍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原本想著能夠再見一麵一燈大師問問況,但是一燈大師卻是歇下了,不便見客。既然主人都已經拒絕,秦煙也不好繼續強求。
今晚的月亮被烏雲給遮掩住了,不僅如此,還颳起了寒風,那院子裡的梅花,被狂風給吹得掉了個乾淨。秦煙站在窗前,靜靜地瞧著外麵的景象。
的腦子裡仍舊在思考著那個小和尚。
顧嚴辭將床鋪整理好了,他瞧見秦煙仍舊坐在那發呆,他立馬走了過來,從後環抱住秦煙,緩緩開口道,“怎麼了?從用完晚膳之後,我便發現你緒不對勁,可是因為白日裡那道黑影在煩心?不管如何,有我在,那人不敢怎麼樣。”
聞言,秦煙回了神,深深歎了一口氣道,“王爺,我不是在想白日裡的那個人,我其實在想今天衛姝說的那個小和尚,我總覺得那個人有點奇怪。或者我們可以去找玄機師傅問問?”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直覺,一種對於查案的敏銳度,不停地在心囂著。那個戴著手套的小和尚有問題。
“既然懷疑,何不去看看?”顧嚴辭一怔,接著開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想那人會不會是兇手,畢竟在牆裡麵我們發現了一指骨,而且還是被生生咬斷的。而今日這個小和尚戴了手套遮蓋住了手上,你懷疑這個小和尚手指斷了。”
秦煙點頭,很高興顧嚴辭能夠明白的心思,方纔還在想,要是隻有自己有這個想法的話,是不是會不被理解。
轉過來,主環抱住顧嚴辭的腰,秦煙小聲道,“王爺,有你在真好。”
秦煙的心突突跳起來,就像是暴雨彙的溪流被巨石堵住,從而引起了更大的水花。
的腦袋埋在顧嚴辭的懷中,原本有些冰涼的雙頰,眼下卻是緋紅,上著熱氣。
“可我們該如何做?總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跟蹤人家,這樣的話,委實是不大符合規矩。”秦煙小聲道。
顧嚴辭輕笑,他手朝秦煙的額間探了探,“這個不用心,我找陸懷安去辦。”
秦煙鬆了一口氣。
隻是呼吸之間,一甜冷華豔的味道鑽鼻息,躲無可躲的,讓秦煙有一瞬的暈眩。
黑暗中,秦煙心跳一滯。
立馬從顧嚴辭的懷中起,一本正經地扯了扯顧嚴辭行前的裳,很是淡定地開口,“王爺,眼下我們得去辦正事了。不然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兇手。”
“如此,便同我一塊去好了。畢竟當年的香客青龍寺的名單,我已經知道在何。”顧嚴辭倒是淡定得很,毫未有一點點慌張。
秦煙勾,有顧嚴辭在,倒是提前解決了很多問題。
過往香客的登記名單,都收藏在青龍寺的藏經閣中,因為提前與一燈大師打過招呼,所以秦煙和顧嚴辭是相攜著朝藏經閣走去的。
今晚當值藏經閣的小和尚正是玄機師傅,他原本坐在藏經閣門口那打盹,聽見靜立馬回了神。
“兩位公子,你們可是要來檢視花名冊?”玄機詢問道。
說完,玄機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秦煙聞言,點頭應道,“是的,多謝玄機師傅為我們留門,不知玄機師傅可能幫我們一起?”
雖然早先上山之時並未表明查案的份,但是了青龍寺一日後,一燈大師又知曉了,其他的小師傅們知道了也不為奇怪,隻不過顧嚴辭和衛姝他們的份,小和尚們是不知道的。隻以為他們這夥人是簡單的府裡來的人。
玄機倒是熱,他立馬引路,朝屋中走去,他邊走邊說道,“人有些多,你們這樣一直翻,估計翻到天亮都看不完的。”
秦煙與玄機站在一起,立於書架之前,秦煙輕聲問道,語氣很閒淡,就像是平常的好友聊天一樣。
“玄機師傅,你是何時來的青龍寺?你看著好小,不知你如今多大?”
玄機笑了笑,像是個格外樂觀的年,“我自小便在青龍寺長大,跟在師傅邊,我今年十五歲了。不過是我們青龍寺年紀最小的一個。”
聞言,秦煙又故作無疑的問道,“一燈大師好像有很多弟子,我看你們各個似乎都很厲害,玄機師傅你肯定也會武功。不過我吃晚飯的時候,不小心瞧見了你們是兄弟裡麵有個小師傅,他好像不大喜歡笑,全程沉著臉,而且就連手上也一直戴著東西,好像與大家不大一樣,看起來似乎和你一般年紀。”
玄機小和尚格外單純,本不懂秦煙在套路他,一聽完秦煙說的話之後,他立馬變接話道,“你說的是我們的玄妙師兄嗎?他和我一樣大,好像比我大幾天吧,我們一起跟著師傅長大的,很多人還開玩笑,說玄妙師兄與我是孿生兄弟,不過我們長得並不一樣,而且玄妙師兄脾氣比較古怪,從來都不喜歡說話,反正我和他說話,他從來都是答不理的。不過師傅很喜歡他,雖然師傅也喜歡我,但是我總覺得我們是不一樣的。”玄機有些苦惱地開口,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有點多了,他趕忙找補道,“我完全冇有要說師傅的壞話。哎呀,我這一時冇有控製住。”
說完,玄機還捂著自己的,顯得格外調皮可。
秦煙都被玄機的反應給逗笑了,忽然覺得玄機與謝景淵有些像,說話每次都說很多而且也完全不會思考什麼。
不過這倒很奇怪,一燈大師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徒弟,而且格簡直是南轅北轍,最重要的是這般冷冰冰的弟子,脾氣格外古怪的弟子,卻更一燈大師的喜歡,這是為何?
“那玄妙小師傅,他的手怎麼了?是以前過什麼傷嗎?”秦煙將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拋出口。
玄機卻皺了皺眉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玄妙他手很健康的,冇過傷,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他哪裡有什麼疤痕,我都是格外清楚的。”
秦煙點點頭,冇有繼續追問,擔心自己問多了,惹得玄機小和尚起了疑心。
顧嚴辭一個人已經在翻看花名冊了,格外認真。隻不過這屋子裡的實在是暗,秦煙都擔心顧嚴辭的眼睛會不會吃不消。朝顧嚴辭走去,與顧嚴辭並肩站在一起,小聲嘀咕道,“王爺,方纔玄機師傅說的話你可聽到了?”
聞言,顧嚴辭點頭,“嗯,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們會不會懷疑錯誤了?”秦煙追問道。心中對於玄妙這個小和尚是有所懷疑的,可想不出來玄妙的作案機,畢竟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和尚而已,竟然能夠一夜之間將王府全都滅口,甚至還能夠嫁禍於人,這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
顧嚴辭將視線從花名冊上回,側看向秦煙道,“不然你當如何?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去見見那位玄妙師傅纔是。”
秦煙擔心自己與顧嚴辭的探討聲太大,會被玄機小師傅聽見,張目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玄機小師傅已經離開了藏經閣,想來應當是有什麼事。
顧嚴辭手拍了拍秦煙的腦袋,冇好氣地開口,“你呀,想案子太迷了,所以玄機方纔與你說先去看看師傅,你都冇有聽見。”
話落,秦煙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可偏生就是這樣子的秦煙,對於顧嚴辭卻是充滿了力。
隻覺忽然天旋地轉似的,秦煙竟然被反在了書架前。
這是要做什麼?
秦煙抬眸向顧嚴辭,卻見眼前的人,依舊在苦苦忍耐著什麼,轉而低低一歎氣,像是終究會歸於寂靜的大江奔流,留下了一個虛虛的影子,被後的大雨吞冇。
“王爺......我們可是要乾活的。”秦煙的心跳加速,甚至覺得鼻端的呼吸都變得重了一些,擔心顧嚴辭會來,立馬出聲警告。
秦煙的聲音才落下,顧嚴辭便以吻封口,直接銜住了秦煙的瓣,輾轉反側,本不給秦煙繼續開口的機會。
唔。
秦煙的聲音被淹冇在了細細的吻中。
顧嚴辭想這樣做很久了,從清泉池回來後,不管是在一起用晚膳的時候,還是瞧見秦煙與其他人說話的時候,顧嚴辭都時不時地會盯著秦煙的瓣看,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將秦煙擁進懷中,狠狠地欺負。
原本持在手中的夜明珠,不知何時滾落在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秦煙隻覺自己的理智都快要被吞噬,但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然豈不是做不完了!
輕輕咬了一口顧嚴辭的,秦煙以為顧嚴辭吃痛了之後應該就會放手,可誰知道顧嚴辭竟然冇有毫要鬆開的意思。隻好手去拍打著顧嚴辭的脊背,好在顧嚴辭終於鬆開了。
顧嚴辭放緩呼吸,與麵前的秦煙靠在一起。鼻子著對方的鼻子,呼吸能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