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雨薇的眼睛閃過一亮，“想去！”

顧祺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想去那就去，過了年，你找個合適的時間去西北玩一段時間吧。”

他應得爽快，卻讓尤雨薇遲疑了下來，喃喃一聲，“…我去了，五哥哥怎麼辦呢？”

顧祺失笑，“你不在家，我難道就會著冷著嗎？”

他清冷的臉龐帶著淡淡地笑，尤雨薇想起從前，顧祺臥病在牀時，總是一個人待著，臉上不喜不悲，眼神沒有波，拿著一本書，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他病得厲害，大夫代，緒不宜太過起伏，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臉上幾乎什麼表都沒有。

那時，尤雨薇去看他，是不他歡迎的，卻不管不顧，厚著臉皮繼續去，就算他嫌煩，也不耐煩招呼，可從來沒放棄。

每次離開泰安居，過敞開的窗櫺看到他孤零零靠在牀頭的影，尤雨薇心裡就難得不行。

偌大的顧府，別的院落都花團錦繡熱鬧喜慶，獨獨泰安居冷清又安靜，除了安氏每天去看顧祺，旁人甚會記起常年臥牀病重的的他。

當年還年的，就看不得他孤單清冷的樣子，現在的，又怎麼會捨得讓他獨自一人待在外鄉呢。

尤雨薇咬了咬下脣搖頭，“我不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顧祺的頭髮，“傻瓜，我這麼大一個人，有什麼不放心的，府裡有廚娘有丫鬟，不著也凍不住，你從前不也自己跑鄂州來玩麼？”

尤雨薇依舊搖頭，“那不一樣，那時候你在家裡，有娘照顧著，我放心，現在不同，你一個人待著，我不放心。”

顧祺看著一臉倔強的，漆黑如墨的眸子如水波，他輕聲嘆息一聲，把擁懷中，“傻丫頭。”

聽他喚這一聲輕喚，尤雨薇不知爲何，鼻子一酸，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垂下泛紅的眼眶，手環住了他。

臘月二十五，再過幾日便是春節，京城外滿是節日的氣氛。

天空即便飄著雪花，也沒有阻擋人們逛街採購年貨的步伐。

道路兩旁林立的商鋪，都掛起了火紅的燈籠，一眼去盡是濃濃的節日氛圍，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手上或多或都提著採買的年貨。

尤雨薇把車窗微微拉開，一寒氣涌了進來。

“雨薇，你不適，還是不要開窗了，外面冷，小心著涼更難了。”

看著尤雨薇泛白的臉，顧祺蹙起了眉頭。

尤雨薇輕輕搖頭，手心捂著口，“車裡有點悶得慌，氣會舒服一些。”

許是車廂裡燒了炭火的原因，一向結實的尤雨薇，趕路這幾日，竟然有些不大舒服，頭暈難，口脹痛，食慾也不好。

可要說有多難也算不上，就是有一種不利爽的覺，單是這樣，已經讓尤雨薇心煩悶了。

自小壯如牛，連打噴嚏的時候都有，這種沉重，心燥悶的覺，讓很是不舒服。

“快到家了，一會兒請了大夫過來看看。”

看向來紅潤的雙脣都淡了許多，顧祺眉頭蹙。

“沒事的，五哥哥，我下了車就好了，許是太久沒趕路了，有些不適應。”

離開鄂州前幾天還好好的，離家越近反倒不舒服起來，尤雨薇也納悶了，回到京城，難道還水土不服？

“有事沒事都得請大夫把把脈。”顧祺不放心。

尤雨薇卻依舊搖頭，“下了車，休息一晚上就好。”

沒幾天就過年了，回去就請大夫，那羣碎的人還不知怎麼編排呢。

一刻鐘後，車隊停在了顧府大門前。

“五爺和五回府啦——”

顧祺扶著尤雨薇下了馬車，顧府硃紅的大門敞開著，管家領著小廝僕婦迎接他們。

“五爺、五，夫人和老爺等了您二位好幾天。”管家一臉笑容，弓領著他們往前院。

尤雨薇把手從顧祺手裡了出來，直了軀，大庭廣衆下，即便是夫妻，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親暱。

“頭還暈麼？”顧祺低聲問了一句。

尤雨薇搖搖頭，“沒事，下了車就好多了，咱們快進去吧，娘該等著急了。”

顧祺仔細看了一眼，這才隨著管家後前行。

在廳堂裡等候他們的，不止是母親安氏，還有他的父親顧霖，大哥顧玦大嫂常氏侄子侄們，以及庶出的二哥二嫂一家子。

臨近年關，京城的衙門都已經放假。

原本忙碌的朝廷員都清閒下來，顧祺回府，一家人自然出來相迎。

最激的莫過於安氏，顧祺一進屋，就抑制不住思兒之心，衝過去握住了小兒子的手。

“祺兒，你們終於回來啦~”

“娘，兒子不孝，讓您憂心了。”顧祺看著母親眼底的淚，心中輕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安氏忍著淚意，輕拍他微涼的手，只要小兒子健康平順，別的事都不重要。

顧霖面沉沉地看著顧祺，對這個小兒子，他實在有些頭疼。

他從小不好，一直小心的養病，甚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顧霖高位，諸事繁多，對於病弱的小兒子也沒能傾注太多關注。

很自然的，父子兩人的就不那麼深厚了，以至於後來，顧祺病癒後，很多事都不願意聽從他這個父親的意見。

甚至，在他不同意的況下，依舊申請了外放，固執地離開翰林院，去了偏僻的鄂州任職。

想到這，顧霖的心就高興不起來。

勳貴之家的子弟能有幾個是讀書學識好的，走仕途正道考取功名的更是之又，顧祺考中探花那年，轟了整個貴族圈子，顧霖自己都未曾想過，弱多病的小兒子居然能位列三甲。

那陣子，顧霖走到哪都是一片恭賀之聲，憑著顧祺探花郎的份，直接被欽點了翰林院，以後當然前程似錦。

誰曾想，顧祺在翰林院待了兩年多之後，自行申請外放，去了一個小縣城當縣令去了。

一去就是三年，任期滿了才捨得回京述職。

顧霖吹鬍子瞪眼，瞪著小兒子，氣不打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