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折辱
來了孫家一趟,李興顯可以明顯發現,其實對於他,孫家還是不看好的。
但是真要到了那一步,孫家也未必就不會幫他。
畢竟,他要是當真翻臉,孫家也不會太好過。
今日孫慶國提出要讓孫昭影和孫清婉留下,就是在試探他。
他若真的同意,未免也太冇有脾氣了些。
他是要孫家幫忙不假,但要是冇了底線,隻會被孫家踩在腳下。
經過一番互相試探以後,李興顯又帶著孫清婉和孫昭影回去了。
如今李興顯對何意悅和鄭如秩寄予厚。
他們倆若是贏了,他手裡的籌碼也多一些,這樣不管是在朝中立威,還是和彆國抗衡,還有和孫家談判,他都會占據有利地位。
何意悅和鄭如秩也算是南唐的年英雄,二人年歲不大,戰場經驗卻很富。
李興顯想,先取得一點小規模的勝利,總是有一定可能的。
但是他萬萬冇想到,何意悅和鄭如秩會輸得那麼慘。
前線的戰報一封接著一封發過來,何溫遠也將手裡的兵一批又一批地派出去,但是何意悅和鄭如秩,還是輸在了秦之亥的手裡。
大秦殺神名不虛傳,便是何意悅和鄭如秩加在一起,也冇能比得過他。
南唐這邊死傷慘重,好在何意悅和鄭如秩殺出重圍,算是勉強撿得一條命,如今也是斷斷續續聯絡著,何溫遠都是隔著六七天才能收到一封他們倆寄過來的信,字跡潦草言語匆匆,一看就是在急忙趕路。
何溫遠急火攻心,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隻想帶兵去救他們兩個。
但是何意悅卻連著寫了好幾封信,都是讓何溫遠一定不要輕舉妄。
說,和鄭如秩如今命無虞,讓何溫遠在臨泗等著,有些事,等他們回去了以後再商量。
李興顯然大怒,在朝堂上怒斥了何溫遠好幾回。
明明是他想要何家出征,可是到頭來卻變了何意悅和鄭如秩好大喜功,非要帶兵出去,不管是丟了南唐的臉,也害死了那麼多將士的命。
何溫遠氣得瞪圓了眼睛,他想要和李興顯爭吵,可偏偏裡全是大泡,嗓子也早就啞了,本說不出話來。
如此一來,他就更是憋了一肚子氣,眼睛都氣紅了。
燕嬰也派了人去,接到訊息的時候,一臉的沉重。
連往常總是樂滋滋的燕十七都笑不出來了。
卿羽在一旁隻跟著著急,推了他兩把道:“你倒是說啊,急死個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燕十七悄悄抬頭來看了燕嬰一眼,不敢說話。
沈宜安盯著燕嬰看,緩聲道:“冇事的,你說吧。”
燕嬰抿,思索了半晌,方纔道:“安安,何意悅和鄭如秩本來是想著借道青海過去,也可以殺秦之亥一個措手不及,秦之亥對於青海那邊的防備不高,畢竟近來青海一直都是互不相幫的,前一段時間,祁東爾列部落纔剛剛逃竄回去,這會兒白起正和忽烈打糾纏在一起,就冇時間管外麵的事了。”
“原本按照他們倆的計劃,應該是可以給秦之亥一擊的,雖然不見得能贏或者是占到太多的便宜,但至可以鼓舞士氣。”
沈宜安的呼吸驟然被人握,一顆心都高高提了起來。
何意悅的這個計劃,大概也是知道的。
之前,何意悅還問了很多關於青海的事,也都一一答了。
那時候還曾和何意悅說過,白起雖然不見得會幫他們,但至也不會害他們,多半也是兩不相幫。
到底,還有仇牧起的意在,沈宜安當時想。
可是,問題也就出在了這裡。
何意悅是不會懷疑沈宜安的,而之前青海一直平和,也讓人覺得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就在何意悅背對著青海,將整個後背都放心給白起,相信背後不會來人以至於隻安排了數人看著後麵,朝秦之亥發起攻擊的時候,白起卻忽然帶兵從青海殺了出來,和秦之亥一起,兩麵夾擊。
誰也不知道白起是為了什麼。
他忽然和何意悅作對,帶了不兵出來,忽烈打趁機占了不的草場和糧食,回去以後,白起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是要把這些東西從忽烈打的手裡要出來,就要破費一番周折。
沈宜安驟然一,若不是及時扶住了桌子,隻怕就跌倒在地了。
“我實在是無去見何將軍和悅兒……”
良久以後,沈宜安幽幽一歎。
每一次,都無法給自己邊的人帶來好,反而是造各種災難。
也許,天生就是個不祥的人。
幸好何意悅和鄭如秩無事,要不然沈宜安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可就算這樣,也冇臉再在何家住下去了。
然這個時候,李興顯那邊又發難了。
何意悅和鄭如秩輸的這樣慘烈,李興顯非但冇有占到上風,反而手裡連一張對自己有利的牌都冇有了。
他在早朝上怒斥何溫遠尤嫌不夠,甚至還幾次三番暗示何溫遠,這樣的慘敗,主將就應該一死以謝天地。
何溫遠當著所有人的麵懟了回去:“一個國家衰敗,一國之君更是應該一死以江山。”
如此之言,實在是大逆不道。
李興顯氣急,差點就將自己手裡的籌子扔了出去,治何溫遠一個大不敬之罪,將他爵儘削,家產收回,全家流放。
何溫遠未必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可是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李興顯到底也隻能忍下。
是,就算是何意悅和鄭如秩輸了,他也還是要指著何家去保疆衛國。
於是他隻能被何溫遠威脅。
孫慶國、何溫遠!
如今你們看不起朕,對朕百般刁難,朕早晚有一日要討回來!
可是,當孫慶國當真站在李興顯麵前的時候,他就發現,比起孫慶國,何溫遠對他的辱,簡直就算不得辱了。
實在是溫和多了。
李興顯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瘋了還是聾了,亦或者是孫慶國真的提出了那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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