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張,定定看著傅正驍:“你就是傅明恒的兒子?”
傅正驍眼睛微微一瞇。
雖然這話本沒什麼問題,可如果這個人真是池小叔,怎麼會知道那老頭子?
傅正驍目再度落在他的臉上,忽然想起來之前顧飛揚跟他說過那句——“你跟池是同父異母兄妹”。
雖然傅正驍一直覺得顧飛揚說這話的時候腦子可能是被門夾了,但這話多也出一個信息,那就是老頭子可能真的跟池媽媽有點什麼關系。
這樣一來,池小叔認識老頭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是。”傅正驍收回思緒,看著面前的男人:“所以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就是池小叔?”
“我池新華,池是我侄,我這兒還有我跟以前的照片。”
池新華邊說邊遞給傅正驍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池大概才十七八歲,扎著一個馬尾辮站在池新華邊,哪怕上只穿著老式的白襯和牛仔,也掩蓋不了那張臉的致和清純。
傅正驍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剛才說,你不是來找池,是來找我的?”
池新華點點頭,又看了看傅正驍后的司機和書,猶豫了下才道:“那個,傅總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幾句?”
傅正驍低頭看了眼表。
六點十分。
他耐著子開口:“給你二十分鐘,夠嗎?”
“夠了。”
“那上車說吧。”
池新華搖搖頭:“不用了,我今天來找傅總,其實就一句話。”
傅正驍眉梢一挑,心里已經有了預。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池新華深吸口氣后道:“我希你離開。”
傅正驍眼尾垂下來,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小叔”,心里覺得有些好笑,臉上卻沒什麼緒。
他只問了三個字:“憑什麼?”
池新華像是早就猜到傅正驍會這麼說。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從包里又掏出一封信,遞給傅正驍。
“這是老太太……也就是池去世的時候留下的信,老太太還說,要是池這輩子沒有跟你們傅家的人有聯系,這封信就不必給看。”
傅正驍瞇起眼:“江城姓傅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太太說這個傅家……”
“跟傅明恒三代之有親的。”
傅正驍再度挑了下眉,沒說什麼,接過信直接打開。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傅正驍的臉在晨曦中,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好像終于將信里的容徹底消化,然后不不慢地將信折起來,放進信封里。
“這信你也看了?”這是傅正驍看完信后問池新華的第一句話。
池新華點點頭:“看了。”
傅正驍再次看了他一眼。
池新華是那種不太會掩藏緒的人,從見到他第一眼,傅正驍就知道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但應該也沒什麼本事,很容易被人拿。
傅正驍從來沒聽池提過這個小叔,所以不認為他和池之間關系有多好。
但他聽池提過,知道池是被帶大的,非常深。
如果這封信真的是池寫給池的,如果信里的事都是真的……
傅正驍眼里戾一閃而過。
但他很快調整了下緒,再次開口時,聲音和表已經不帶任何緒:“這信里的事,你是在老太太去世之前就知道,還是看了信之后才知道?”
池新華愣了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還是如實回答:“看了信之后。”
傅正驍:“所以你也不確定這信里的事是否完全屬實?”
池新華下意識辯解:“ 當然屬實,老太太那麼寵,特意留下這封信,難道還會害了不?”
“可這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誰能保證老太太會不會記岔,或者當年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傅正驍頓了頓、:“我說這話并不是為了包庇誰,只是單純地想先把事弄清楚。”
池新華皺起眉,顯然不相信:“他是你爸,你怎麼可能不包庇他?”
傅正驍起眼皮看著他,淡淡道:“你要是真覺得我會包庇他,今天就不會拿著這信來找我了。”
池新華被噎得啞口無言。
他確實是因為聽說了傅家父子倆關系不好,甚至好像還有仇,才下定決心先來見傅正驍。
傅正驍沒給他猶豫的機會,直接道:“你要是信我,這信先放在我這里,我會盡快查清楚當年的事。”
池新華:“我要是不信呢?”
傅正驍神微斂:“那你大概是見不到池了,當然了,這封信也不會看到。”
池新華氣得臉都黑了,咬牙道:“看來老太太的言果然沒錯,你們傅家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當初要不是你爸……”
“二十分鐘到了,這信我就先收著,查清楚之后我會再派人過來找你,這段時間你只要待在家里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傅正驍說完這話,又轉頭對司機道:“找個人送池先生回滇省,在我派人過去之前,先說不用回來。”
這意思,竟然是要監視池新華。
池新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霸道,氣得臉更加難看:“姓傅的,你欺人太甚!你們傅家欠我們老池家三條人命,你還想瞞著……你等著……”
傅正驍沒有聽他說完,就打開車門,重新坐進了車里。
司機打完電話,安排好了人手,從后視鏡里觀察著傅正驍的神:“傅總,還去海城嗎?”
“去。”
傅正驍聲音低沉發悶,好像是從腔里出來。
他手里依舊握著那封信,雖然沒再打開看,可那信上的每一個字,卻像是刻在了他腦海里似的:
“老婆子曾在池父母前墳前發誓,三代之不與傅家結友結親,否則,我這一賤骨,即便是了土,也將日日夜夜承野狗禿鷹侵食,永世不得安息!”
砰——
一聲悶響突然從后座傳來。
司機嚇得一腳踩下剎車,扭頭看向后,卻見傅正驍面蒼白,眼底……卻充斥著嗜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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