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玉見過賢良師。”陳在韓三娘的引路下，走進了頂樓的雅間。乘玉連忙上前，行了個道揖，又引向旁的葉大福，“這位是我們家世子。世子，這位就是萬安伯。”

陳看著面前那圓滾滾的景王世子，果然是一臉福相，連忙行了個禮：“在下陳，見過小王爺……”

那葉大福哈哈一笑，直接上來托起陳，抓住陳的手腕：“萬安伯客氣了。小王拜讀萬安伯的大作，夜不能寐，與萬安伯神久矣，恨不能早日相見。今日一見，果然神俊朗，讓人如沐春風。今日不論爵位，只說誼。不如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陳一愣，抬頭看了看葉大福，這世子如此善解人意嗎？

“不敢不敢！在下怎麼能與世子兄弟相稱？”陳客套地擺了擺手，決定再觀察一陣。

那葉大福也不勉強，招呼陳座，親自給陳滿上一杯佳釀：“來來來，先飲上一杯。書中有些事，我還想和陳大哥請教請教，韓三娘，讓姑娘們進來……”

“早就準備好了。”

韓三娘拉開房門，一個個各樓花魁含帶怯走了進來。

陳眼前一亮：“這玲瓏樓，質量都這麼高嗎？”

另一邊，葉大福看著走進來的眾花魁，了一眼邊的賬房先生，又看著走進來的子，心中也是大喜，每走進一個，心里都要喊一聲——

“五百兩！五百兩！五百兩……”

一時間賓主盡歡，雅間鶯鶯燕燕，觥籌錯起來。

……

樓上有樓上的熱鬧，樓下自然有樓下的熱鬧。

聽聞陳前來，不止紅奴，各個曲樂大家也紛紛免費出現在了玲瓏樓，其中不乏名氣不遜于紅奴之人。上次陳金口一張，將《相思》送給了紅奴，如今紅奴的價暴漲十倍不止，若是今日還有名曲現世，落在了自己頭上呢？退一萬步說，就算不送給自己，只要沒有點名送給誰，們有的是辦法拐彎抹角地將新曲牽連到自己上。

買水軍，搞輿論嘛！

都是老營銷了！

當然，有人也打算雇人在自己演奏之時，裝作不開眼的人站出來瓷陳。只是以陳如今的牌面，能讓他親自回應的人，起碼在儒生中有點地位，比如那位錢爾康，人品雖然差，但是才華還是有一些的。不然復詞社的人也不會以他為主。

只是如今見了錢爾康的下場，再想找學子和陳正面對線，實在是太難了。

罷了罷了，還是盡量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吧。

嗓音、容貌、或者材……

一時間各位曲樂大家各展所長，仿佛后世的演唱會一般，讓樓下的觀眾大呼不虛此行……

……

此時，樓上雅間，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又將杯中的“醉仙釀”一飲而盡，老實說，這個世界什麼都厲害，但是唯獨這個酒嘛！

呵呵！

說是最烈的“醉仙釀”，喝到里，撐死了“奪命大烏蘇”的程度。

你見過用白酒盅喝啤酒的嗎？

陳一抬手就是一杯，臉不紅氣不，那葉大福哪見過這麼喝“醉仙釀”，想到還有求于陳，便也一杯接著一杯，不出片刻，已然滿面紅，醉意上頭。

“老陳，我跟你說，嗝——”葉大福勾著陳的肩膀，“你就是財星下凡……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改了醒早的容，增加了早上街面上的人流量。我的一千八百個早食攤子，盈利上漲了三！”

陳一驚：臥槽，什麼況，堂堂小景王早食攤子？

看到陳的眼，葉大福嘿嘿一笑，說道：“不花錢！就是把一些宮里的糕點方傳出去，他們找點替代的原料照貓畫虎而已。你別說，老百姓就是買賬。”

“民以食為天，午食和夜宴的本太高，得酒樓，這風險就不好說了。但早食不同，雖然一個攤子獲利甚微，但是千百個加在一起，這可是每天的現銀啊。”

“另外我景王府也不白收份，我們還會幫他們選址、派出大廚進行技指導，提供方保護，反正是雙贏！”

陳眼中的芒越發熾熱：臥槽，這小景王是個經營奇才！

“可是你把宮廷方傳出去，沒有問題嗎？”

“有啥問題？有問題就先去問我的三千死士！”

陳：[]~(￣▽￣)~*干杯。

“我覺得，小王爺你可以開一個旗艦店，然后開放加盟。先收加盟費，再收盈利分。如果對方加盟費出不起的話，你可以墊資，讓對方用接下來的盈利做抵押。”

“妙啊！若是陳大哥愿意的話，我想在陳大哥的《大玄民報》下開設一個增刊，就《大玄酒樓榜》，對中京乃至天下的酒樓做一個排名，你覺得如何？”

“排名得每月更換，可以分口味排行、環境排行、服務排行等多個榜單！我們再弄一個評級制度，徹底掌握評判權。”陳補充道。

聽著陳和葉大福你來我往的談，周圍之人雖然聽不懂，但是都覺到很厲害，只有那深諳此道的眾陪酒姑娘和韓三娘冷汗淋漓。

這兩個魔鬼！

今天必須得伺候好！

此時陳和葉大福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不如……”

“不如……”

兩人異口同聲：“我們結拜吧！”

“陳大哥！”

“大福弟！”

……

酒酣耳熱。

終于，臺上的曲樂大家都表演完畢，到軸的紅奴登場。

臺上的簾布掀開， 紅奴緩步走了出來。即便眾人早知紅奴傾城國，但是今日的紅奴卻更與眾不同。

昔日紅奴，是天上一般的人，雖然靠著曲樂為生，但從來都是淡如秋，對所有人都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不見喜，也不見悲，就總是淡淡地著所有人。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冷。

可是今日的紅奴，居然角有著微微的笑意，臉上也戴著淡淡的紅，仿佛從畫上走下來一般，平添了幾分生氣。

有眼尖的人看見紅奴頭上綁著相思扣，又見目時不時向樓上的雅間，心中了然。

“人如花隔云端……”有人嘆道，“果然是云上的人才能摘取啊。”

那紅奴坐下，手中玉指撥弄琴弦，一道流水般的聲音傳出，頓時全場雀無聲。

“平生不會相思……”

“是《相思》，大家將它譜出來了……”有人驚呼。

“莫吵，這是《相思》第一次曲，不要干擾大家！”

“天啊，萬安伯就在樓上……”

……

陳聽到歌聲，也是一愣，站起，走到了窗口，一眼就見那臺上的一抹紅艷。

那紅奴心有所，抬起頭，四目相對。

這一眼——

今日江南，細雨微風。

陳舉杯遙敬，那紅奴淡然一笑，繼續唱道：“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

一曲唱畢，余音繞梁，眾人都沉浸在這曲子中的相思之意中。

此時葉大福帶著醉意，一臉促狹湊了上來：“陳大哥，這娘子是你的相好不？我派幾個死士把擄過來怎麼樣？”

陳正要說話，突然樓下傳來一聲笑聲。

“哈哈哈，好曲，好曲！”只見大廳一位山羊胡的儒生站起，沖著紅奴一禮，“大家果然天音，萬安伯也不愧圣手。此曲當真是天下第一雅曲！”

“在下潘，聞聽小景王今日宴請萬安伯，特地趕來，實在是心中有郁壘凝結，念頭不得通達。原本還在猶豫，方才聽到大家的《相思》，頓時疑慮全消，斗膽想向萬安伯求一曲！”

“此曲，乃是萬安伯《笑傲江湖》書中所記載，曲與劉正風合奏的‘笑傲江湖’，小可讀了百遍，可始終無法想象這是什麼樣的曲子，能有如此逍遙廣闊，還請萬安伯賜教！”

眾人原本聽到這潘想要瓷，正要群起而攻之，陡然聽到潘的要求，眾人又偃旗息鼓。

實在是在書中這首詩的描寫太符合儒門眾人瀟灑不羈的風骨了。

月夜荒坡，正邪知己，琴簫合奏，笑傲江湖。

格直接拉滿！

眾人的目都不約而同向那樓上的雅間。

葉大福微微蹙眉，說道：“陳大哥，這事恐怕與我有關。我……”

陳微微擺了擺手，嘆口氣。

“哎，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