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呢?”朱海眉主打招呼。
“哎吆,老板回來了。”鐘燕極其夸張的語氣,張忠海從后面扯扯,裝做沒有收到,
“是啊。”朱海眉笑笑,“我先上去了。”
鐘燕看著拐進了樓道里去了,朝著的背影呸了一口,“掙點錢就真當自己了老板了。”
張忠海皺眉:“你管人家干啥,你這不是閑的麼?”
鐘燕扭過臉看他:“娘們說話,你跟著摻和什麼。”
張忠海不敢吱聲了,最近老丈人正給他使勁約軍長吃飯呢,可是軍長總是推來推去的。其實他自己也明白,到底是自己在部隊也不出彩,也沒有什麼軍功,自己升了副連長,還是軍長看了老丈人的面子,但是在副級的位置上待著,這心里總是沒有那麼舒服。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敢得罪他們家的人,鐘燕說什麼,他也不敢吱聲。據說沈東遠又要接任務了,還是上面點名指定要他去的,人家這連長才是讓人敬服的連長。
朱海眉剛打開門,一道忽然過來,眼睛一花,亮轉瞬就移走了,嚇了一大跳。
沈東遠坐在沙發上,看過去,他正細心的拿著細棉布著匕首。匕首不大,有個十來寸長,紫銅的把手,已經油亮了,他轉匕首,偶爾折出亮,反向四周。剛才那一道,應該就是匕首折的芒。
放下從小院收拾回來的菜,放在廚房,回了臥室換了服出來,給自己煮了一碗面條。
站在廚房門口,等水開,沈東遠依然在一不茍的著匕首,真的很詫異,匕首已經很亮了,他為什麼還在,亦或者是他心不好?
“你心不好?”口而出,說完這句,自己也愣了一下。
“沒有。后天出任務,你在家別惹事。”
剛想張口反駁他兩句,本來也沒有指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轉念一想他要出門,還是算了,“后天什麼時候走,我給你包餃子送行?”
“用不著。”
朱海眉十分好脾氣的道:“那你還缺什麼東西?”
“你在家別惹事,剛才沒有聽見?”
朱海眉火氣蹭蹭的往上冒,忍了又忍:“不惹事,你放心吧。”
沈東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小董和我說了,那天的蘋果是你落在那里的。”
小董是春蘭丈夫。
朱海眉眼眉一挑。
沈東遠繼續道:“即便是你落在那里,也不該說話那麼難聽。”
朱海眉沒有吱聲,轉去鍋子面前下面條,心里不由得冷笑,我說話難聽,別人對我說話難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了?
吃完飯,打開自己存錢的小罐子,把錢都倒出來,一張一張的慢慢數,數來數去,才兩千多塊錢。自己的老本行,很顯然還不適應這個時代的發展,拿著這些錢做些什麼好呢?
錢放在家里也不能安心,算了,還是先存起來吧。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要出任務?去哪里?不知道胡思想到什麼時候才睡著,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渾說不出的舒坦,看來偶爾睡個懶覺也好的。
罷了罷了,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
快十點的時候,拿了把鏟子,下樓去菜地了。
那一茬的油菜早就吃完了,其他的菜也到末期,趁著現在有空,翻翻地,種點蘿卜白菜的。這個時候還沒有蔬菜大棚吧,搞個蔬菜大棚應該掙錢的吧,正想著到了菜地。
黃大嫂正帶著強強在菜地里忙活,強強先看見的,立刻喊道:“嬸嬸,嬸嬸!”
朱海眉笑著應了,和強強倒是的好了,看來還是孩子最純真,知道誰是好人。
黃大嫂詫異的說道:“你怎麼在家?”
“是啊,買賣干不了,先休息一陣子。”
黃大嫂驚訝:“干不了,怎麼干不了,鐘老師還說你那買賣火的很呢?”
鐘老師?鐘燕,生意好不好的怎麼能知道,不過,想來也不會說什麼好話。朱海眉笑了笑,岔開話題:“嫂子,這一季要種什麼?”
“無非就是些白菜蘿卜的,天冷了,啥也不能長了呀,你打算種啥?”
“我和嫂子想的一樣。”說著蹲下來, 清除雜草。
一會黃大嫂湊過來:“弟妹,你們家老沈,要出任務了?”
朱海眉點點頭,“說是明天走。”
黃大嫂羨慕的道:“整個軍區,你們家老沈可是數得著的人,弟妹可真有福氣。”
“嫂子,這話說的,大家都一樣。”
“你給你家老沈,準備點什麼了麼?”
還要準備東西,不知道啊,忙道:“我這還真沒準備,嫂子我該準備什麼?”
黃大嫂嘆了一聲:“鞋墊子的你不得多準備一些?”
不能吧,鞋墊子的還要準備?
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市里,倒不是給沈東遠買鞋墊子,想辦法高價買了兩盒消炎藥,一瓶云南白藥。不高價買,就買不到呀,買了這點東西,花了四十塊錢。
雖然不知道他的什麼任務,想來也不會沒有危險,萬一傷沒有消炎藥,那是要威脅生命的呀。
回了家,寫了用法用量,準備等沈東遠回來拿給他,但是等到很晚都沒有等到他,把藥放了小飯桌上,先去睡了。
第二天軍號一響,一個激靈醒來,穿上拖鞋,跑去客廳,小飯桌上的藥已經不見了。真怕沈東遠不拿,天地良心,絕對沒有討好他的意思。又趴到窗戶上去看軍區的訓練場上,依然如往日一般,號子聲聲響亮,士兵們行如風,站如松,個個軍姿拔。
沈東遠,應該已經出發了吧,想。
其實沈東遠確實也是凌晨才回來,他接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了解任務況,又制定了作戰方針,才回來。
最近家里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沒有雜七雜八的東西,小飯桌上放的藥盒,他一眼就看到了。本來是不想拿的,但是看到的留言,他又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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