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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一百三十九章 懷疑

溫子甫啞吃黃連。

他總不能告訴桂老夫人和曹氏,那仇羨極有可能是個瘋子,是個徹頭徹腦的殺人犯。

不止是他懷疑仇羨,畢大人都盯著仇羨。

溫宴上午去仇家,到他下衙回府了都沒有回來,雖有口信帶回來,但他還是得謹慎些。

萬一弄個不好,轉天又給整一出“意外”,哪怕他和畢之安把仇羨千刀萬剮了,又有什麼用?

可惜,這些事兒,不能跟老夫人與曹氏細說。

尤其是,他們先前一面懷疑仇羨,一面還去仇羨的船上赴會……

好端端把桂老夫人嚇著了,那就是他不孝了。

溫子甫從書房出來,沖溫宴點了點頭:“無事就好。”

溫宴上前,輕聲問:“叔父什麼時候使人去仇家尋我的?”

“申末,不到酉初。”溫子甫道。

溫宴想了想,道:“也好,能嚇一嚇他。”

仇羨把衙門員玩弄于掌心的快樂,他甚至會主溫子甫,讓溫子甫“見證”仇苒的死亡,讓衙門來調查。

可這一切,必須是以仇羨為主導的。

一旦失去了這種主導的優勢,變了衙門的人如影隨形盯著他,仇羨到的就不是愉快,而是不適了。

尤其是,他這幾天被溫宴的手段接連嚇過兩次。

因著曹氏在旁,溫宴和溫子甫都沒有細說,回了西院。

跟溫宴猜測的一樣,仇羨很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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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白天,他都待在書房里發呆。

若是隨著子,仇羨這時候會去戲樓聽戲,臺上依依呀呀、臺下喝彩不斷,他就坐在人群中,被那樣的氛圍裹著,自不用就被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給占據了腦海。

或者,他去看別人斗,兩只雄廝殺,羽漫天飛,不到一邊瀕死都不會結束。

可惜現在不行。

仇苒去世不久,他是個疼妹妹的好哥哥,剛剛在寺里點了往生燈,他不能去聽戲,也不能去斗

馮嬤嬤心里存著事兒,得知溫家使人來尋溫宴,回復了之后,轉到了仇羨書房,稟了一回。

仇羨的臉很是微妙。

申末,說早是不算早,但要說遲,也委實不算遲。

畢竟,天都沒有黑下來。

可溫子甫讓人來找溫宴了。

溫子甫擔心溫宴出狀況,而這份擔心,是不是因為他們在懷疑自己?

仇羨不住告訴自己,衙門沒有一一毫的證據,他只要不自陣腳,誰都抓不到他。

仇苒魂不散,一會兒給這個托夢,一會兒給那麼托夢,難道還能在衙門里給大大小小的員托夢,在眾人面前控訴罪證嗎?

不可能的!

更何況,仇苒自己都死得不明不白。

可仇羨發現,馮嬤嬤的態度越來越古怪。

馮嬤嬤只是伺候仇苒的,從不管前頭事務,但今日卻突然提醒仇羨早些休息。

“媽媽?”仇羨疑了。

馮嬤嬤垂著手,笑了笑,道:“姑娘前天夜里給爺托夢,爺說睡沉了沒有印象了,那姑娘今夜說不定也會來,爺早些睡。”

仇羨吞了口唾沫。

別說早睡了,他被馮嬤嬤說得連睡都不想睡了。

那夜的一切他都記得很清楚,渾無力,仿佛被鬼床了一樣,他好不容易翻落到地上,想爬去屏風后面一窺端倪,卻看到了桌下的那雙眼睛。

仇羨打了個寒

不能細想。

馮嬤嬤退出了書房,冷風吹在臉上,面無表

已經想了整整一個下午了,那天夜里,真的是忘記鎖門了嗎?

姑娘很小的時候就有夜游癥。

畢竟是姑娘家,得這樣的病,傳出去了不好聽。

老爺與太太悄悄請大夫給姑娘看過,也請大師念過經,都沒有效果,只能作罷,讓們這些伺候的人謹慎一些。

馮嬤嬤一直很謹慎,鎖門是最基本的一點,從不曾疏忽過。

偏偏就那天……

不對。

門沒有鎖,但和小丫鬟都和姑娘睡一間艙室的。

姑娘半夜走出去了,為什麼們兩個誰都不知道?

小丫鬟年輕貪睡也就罷了,這個年紀,平時起夜都要兩三回,那天為什麼……

不該睡得那麼沉的。

馮嬤嬤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不可能睡得那麼沉!

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狀況?

可惜那小丫鬟是半道上買的,姑娘沒了之后就又賣了,馮嬤嬤沒法把人來再細致問一問。

而且,爺的態度很奇怪,他在害怕,亦在回避一些問題。

可馮嬤嬤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爺害了姑娘,這圖的又是什麼?

兩兄妹無冤無仇,連置氣都沒有過,姑娘是個好子,爺對姑娘也十分照顧,這就是一對關系融洽的兄妹!

猛然間,馮嬤嬤想起了夢中仇苒說的話。

“嫂嫂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如果的死因也存疑……

馮嬤嬤越想心越冷,不行,說什麼也要回憶起來,那夜到底鎖門沒有。

這一夜,仇羨和馮嬤嬤都是睜著眼睛到天亮。

仇羨是不敢睡。

馮嬤嬤是睡不著。

燕子胡同里,溫子甫給桂老夫人問了安,準備去順天府。

上轎前,他看到了在自家門外徘徊的馮嬤嬤。

“你是仇家的嬤嬤,”溫子甫認出來了,“大清早的,怎麼來了?”

馮嬤嬤深吸了一口氣,道:“溫老爺,我是來尋府上三姑娘和邊的黃嬤嬤的。”

溫子甫心知,馮嬤嬤的出現必然與案子有關,他沒有追著問,只讓人引了馮嬤嬤往里頭去。

西院里,溫宴還未起

馮嬤嬤一把拉住黃嬤嬤的手,聲音著:“老姐姐,你幫我一道回憶回憶,那天給我們姑娘換裳時,胳膊這兩個位子是不是有塊淤青?”

黃嬤嬤道:“有的有的,衙門那仵作娘子也提過,應是落水前在船舷邊磕到的。”

馮嬤嬤搖了搖頭,幾乎要哭出來了:“不對,是左側磕了船舷,上臂留了個淡淡的青印子,右邊、右胳膊那兒,手肘偏下一些,那個高度不可能是船舷。

在撞到船舷前就已經磕到了,這不正常,老姐姐,夜游癥極會撞到東西,真撞著了,人也就醒了。

沒有道理先撞一下,再去船邊撞一下……

我琢磨著,手肘那位置,十之八九撞到的是船艙里的桌子。

都磕出淤青來了,沒有醒,我和那小丫鬟也沒有醒。

我又不是聾了,那麼大的靜,我怎麼可能不醒!

是我沒可能醒吧……

老姐姐,我們姑娘真的是因為夜游癥意外落水而亡的嗎?

我們爺,他真的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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