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仿佛有些不太清醒,他迷迷糊糊的,連眼睛也有點難睜開,可是聽到哽咽的聲音,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掙扎著半睜起眼睛。
的臉蒼白,也凍得沒了,渾都漉漉的,眼眶也是紅的,看起來驚惶又無助。
“娘子。”
他忽而輕聲喚。
“我還沒死。”他冰涼的指腹輕薄薄的眼皮,提醒。
“我知道,”
的眼淚有點繃不住了,一顆一顆地砸下來,“那一會兒呢?那個不要臉的家伙,竟然還在刀尖上淬毒!”
鼻尖紅紅的,哭著罵人的模樣有點好笑。
年著,猶如在以往東陵某個踩碎蟬鳴的夜里仰夜幕低垂的星子一般,他忽然彎起眼睛,輕笑一聲。
可這一笑便牽口息翻涌,他劇烈地咳嗽著,又吐了。
戚寸心慌張地去他邊的跡,卻被他抓住手腕,兩顆鈴鐺在一起,清脆的聲音好似令他變得更清醒了些。
“你不該跟來的。”
他輕輕地息,一雙眼睛變得迷離又朦朧,“你不來,就不會害怕了。”
如果不害怕,也許就不會離開了。
“我不來的話,就是你一個人在這兒了。”戚寸心抹了一把眼淚,聲音仍有幾分細微的哽咽。
“你如果真的不想我來,你有很多的辦法,就像在緹一樣將我鎖起來,不是嗎?”
就如同在他離開東陵的那日留下鉤霜來將自己所有的偽裝都撕裂給看一般,他要提醒,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他也永遠不可能從這樣的泥潭里。
所以,也不能。
可是他聞聲,遲鈍地抬起眼睛打量的臉,哭得滿臉是淚,一雙眼睛水霧,他隔了好久,開口時嗓音盡迷惘:“你真的好奇怪。”
明明最脆弱的是,最可憐的是。
上面的聲音在這底下幾乎不可聞,這里的水波不再涌,周遭安靜得可怕,年靠在小姑娘的肩頭,氣息極淺。
時不時地探指導他鼻間,到他的呼吸才會有片刻放心,可他始終不說話,又怕他睡去,便又忍不住喚他:“緲緲?”
“嗯。”
年嗓音極輕,虛弱溫,已經在盡力地回應。
有的時候他反應慢些,便就用冰涼的手指來捧他的臉,這時他只要睜開眼,抬起頭,就能看見的那雙眼睛里映著他模糊的一道影。
只是他,只有他。
也許是見他越發蒼白的面龐,抿,又開始泣了。
好像一只小,連哭也哭得小聲。
一下抱他,兩人衫都已,即便是這樣相擁著,也分毫不能汲取到對方的一溫暖。
可還是將他抱得的。
“娘子,”
他的眼睛卻是彎彎的,連語氣也是輕快的,“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你跟我說對不起,說你錯了。”
哽咽著說。
“對不起。”
他竟也真的那麼乖,一雙眼睛只著的臉,認真地說,“我錯了。”
愣了一下,看了他一會兒,吸了吸鼻子,撇過臉,“我原諒你了。”
可是這一刻,
鮫珠的華在上,映照漂亮明凈的面龐。
面上再無面紗遮掩,年著,也不知何時,他的目慢慢地落在的。
“你不要睡。”
還是忍不住側過臉來,不放心地叮囑他。
“嗯。”
年的眼睫眨一下,輕應一聲,而此間不甚明亮的線并未將他蒼白面頰約浮現的薄紅照得分明。
他垂下眼睛,躲開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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