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殷德垂眸,他能覺到天武帝落在他上探究的目,只是這事即便是冒著被天武帝發火的后果,他也是一定要拒絕了的。
更何況,他們也確實有讓殷玥跟陸澤婚的念頭,只是并不是現在。
“這麼說,卿是想朕的公主被人非議?”
樂平公主到底是他的兒,出了這樣的事,還被人嫌棄,天武帝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臣……惶恐。”殷德頭上冒出了一層汗,心里急得不行,“皇上……”
“朕倒是覺得,樂平與陸澤,乃是天作之合。”天武帝笑道。
殷德臉上急速褪了下去,這個天,代表著什麼,他心里一清二楚。
可這件事,萬萬不能的!
殷德急迫地想說些什麼,天武帝卻是不打算聽了,揮手讓他退下,“朕今兒個累了,改日讓陸澤過來一趟,朕也見見這個年輕人。”
殷德一顆心直直往下沉,他怎麼也沒想到,向來開明的天武帝,這一回竟然如此霸道,多有些強人所難。
他滿懷心事離開了金帳。
殷德前腳剛走,鑾儀衛指揮使龐沖后腳進了金帳。
“你去查一查陸澤。”
龐沖有些詫異,但也僅僅是詫異,“是。”
徐公公伺候著天武帝茶水,天武帝冷笑,“朕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姑娘,能殷德拒了朕的公主!”
徐公公垂眸,皇上在意的哪里是什麼樣的姑娘,而是殷德拒了與皇家結親的理由。
姬玄時收到消息的同時,正在和巫儀在一喝茶。
巫儀笑道:“如今,玄一族怕是要焦頭爛額了。”
“你猜,他會不會去找靜妃商量?”
巫儀眨了眨眼,“這不是必然的嗎?他不找靜妃商量一下對策,怎麼好確定下一步怎麼走呢?不過,若是我,我定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找靜妃。”
天武帝是個心細多疑的人,樂平公主縱使不出挑,配一個陸澤卻是綽綽有余,尤其是出了這樣的事后。可殷德卻百般推辭,甚至拉出了自己的兒,天武帝定然察覺到不尋常,再加上張晉之的事,天武帝定然會派人盯著玄一族,他這會兒去找靜妃商量,豈不就是告訴天武帝,這事同靜妃有所干系嗎?
喜歡的姑娘如此聰慧,又能跟自己想到一去,姬玄時高興極了,“殷德這會兒怕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越是著急,越是會做錯事。”
不多時,子影傳來消息,殷德讓自個兒的妹子,也就是靜妃的母親,走了一趟靜妃娘娘那兒。
“什麼?皇上要給樂平和澤兒賜婚?”靜妃一臉不可置信,打碎了手中的茶盞。
殷老夫人臉亦是不好,但比起靜妃還穩得住些,“娘娘,如今該想想辦法,怎麼解決才是。”
靜妃捧著白嬤嬤重新遞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母親這話的意思是,舅舅那邊有了決斷?”
“是。”殷老夫人憐地看著自己的兒,說了殷徳的打算,靜妃搖搖墜,“舅舅……這是要犧牲我?”
“不是要犧牲你,而是無可奈何。”殷老夫人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也不想兒去做這樣的事,可如今,他們是真沒有辦法了。
靜妃腦袋嗡嗡作響,“皇上不知道澤兒是誰的孩子,難道舅舅也不清楚嗎?!”
殷老夫人不悅,“你舅舅自然是知道的,但回絕皇上,拒絕公主,總要有個理由。”
“那……那就說澤兒已經有了婚約,不就行了?”靜妃仍在垂死掙扎。
“你當你舅舅沒說?他甚至連澤兒跟玥兒兩相悅都說了,可皇上卻意外堅持。”
靜妃臉越發難看起來,“皇上……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什麼?還是說有人在皇上那兒說了什麼?是賢妃?還是姬玄時?!”
“娘娘慎言!”殷老夫人臉一沉,好在這帳中只有白嬤嬤一個,“王爺的名諱,是娘娘能的?”
靜妃咬牙不語,臉上很是不甘。
殷老夫人道:“這件事,是皇上自個兒想到的,跟王爺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晉之他——”
“娘娘!”殷老夫人一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娘娘,我們從來不認識什麼晉之,張家也沒有這麼個人,娘娘懂嗎?!”
天武帝即便是查到了什麼,但也沒有證據,他們永寧侯府,是先帝冊封,不是皇上要奪爵就能奪的!
靜妃臉上一點一點退了下去,“所以,就犧牲了我?”
殷老夫人心底嘆了口氣,這個兒,順風順水的時候,還能拿定主意,可這會兒,卻是已經陣腳自了。
“娘娘冷靜點!”
靜妃以手撐著桌面,難以恢復平靜,可不得不著自己平靜下來。
猛地灌了一口茶,“母親說的是,這會兒咱們都得冷靜下來。”
殷老夫人看著令自豪的長,心里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娘娘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母親放心,本宮省得。”
殷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起離開之前,看了一眼白嬤嬤。
“娘娘……”
靜妃苦笑,“嬤嬤,你看看,這就是我的母親,我的家人!”
“娘娘,您與殷家,與永寧侯府,素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白嬤嬤苦口婆心勸道,“有公子在,有王爺在,縱使皇上冷淡了您,也不會要了您的命,等公子大事了,您依舊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
“縱使李代桃僵計劃失敗了,但只要公子的份認回來了,那張椅子,還是有爭一把的可能。”
“不說別人,單說那幾位王爺,不也是可勁地盯著那個位置嗎?他們可以,咱們公子更是可以!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皇上雖然寵王爺,可到底是皇上,天家無父子,王爺若是行招踏錯,皇上對他的喜,還能有多?”
靜妃沉默不語,捧著茶盞的手收。
白嬤嬤的一席話說進了的心坎里,縱使知道白嬤嬤是得了母親吩咐,可,還是被說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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