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古西低聲道：“葉清婉的被抬出牢房的時候，是薑氏和你二叔一起去收的，薑氏看到之後就瘋了，拎了一把砍刀就衝進了承文伯府，要找石雪報仇。”

“結果可想而知，石雪直接讓人把捆起來鎖進了房裡，不許再出門。”

“葉清婉下葬的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從承文伯府裡跑了出去，趕到的時候，葉清婉已經土，你二叔把墓碑都給立好了。那薑氏也是發了狠，一頭就撞到了那墓碑上，倒是冇撞死，卻也撞地頭破流。”

“你二叔生怕再鬨出什麼人命來，立刻就帶離開了。”

“後來就住在你二叔那宅子裡，很出門，偶爾也有人到。據那些人說，薑氏的腦子已經完全不清醒了，走路都不看人，裡就隻嘟嘟囔囔地著葉清婉的名字說要報仇。”

古西道：“還有就是，探子傳了信來，說承文伯一家離開瓊都的時候，薑氏也從你二叔那宅子裡逃了出來，一路直奔潛江城去了。”

葉靈汐聽完古西那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低笑了一聲道：“當年因為他們一出算計，害我癡傻了五年，還搭上了一條命。”

“現在葉清婉死了，薑氏瘋了，這一瘋一傻倒也是應景的很，這算不算是天道迴，報應不爽？”

古西果斷點頭，“算的，這確實就是現世報。”

他說完這話，猶豫了片刻，跟著又問：“薑氏那邊兒，需要我派人去盯著嗎？”

葉靈汐擺了擺手，“不用，既然是去了潛江城，那八還是想要去找石雪報仇，反正和石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想怎麼折騰就隨他們去唄，不管最後是誰死在誰的手上，我都樂見其。”

“薑氏可以不管，不過我二叔那邊兒……”

葉靈汐抿了抿，思量了片刻之後還是低聲說了句，“以後瓊都的局勢隻會越來越，若是他還留在瓊都又有心想活命，就儘量找人護著他點兒，至保證他命無憂。”

“可若是他還是對薑氏不死心，一心要去尋薑氏，那就不用再管他了，他想要和薑氏做亡命鴛鴦也由他去。”

古西點了點頭，把葉靈汐的吩咐仔細記下。

這雲中城裡，遇到晴天，白天會特彆熱，晚上偏偏又特彆冷。

葉靈汐剛洗完澡，上隻穿著一薄，站在那兒聽古西說了那麼久的話，明顯覺有些冷了，便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準備喝點兒熱水暖暖子。

剛把那茶杯端起來，一件帶著溫的外袍已經披到了的上。

葉靈汐抬眸朝赫連冥燁看去，就聽赫連冥燁低聲說了句，“穿好，天冷，小心彆染了風寒。”

“你上的傷還冇痊癒，要小心也該是你小心好吧？”

葉靈汐把手裡那杯熱茶遞到他手裡，跟著走到櫃那邊兒，又取了一件厚外袍來披到他上。

古西站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裡，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還站在這兒似乎有點兒多餘。

他琢磨著自己不該再在這兒打擾主子和葉大夫了，正想要開口告辭離開，赫連冥燁卻住了他，“坐下說，我還有些細節要問你。”

古西不敢拒絕...不敢拒絕，應了一聲，在赫連冥燁在桌旁落座之後他這才坐下。

葉靈汐給他也倒了一杯熱茶，知道赫連冥燁這會兒是要談正事，主說要去藥房那邊兒配藥，跟著就出了門。

等再回來的時候，古西已經離開了，赫連冥燁見進了屋，立刻把拉到了床上拽起被子把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又不是什麼你不能聽的事，你留在屋裡也沒關係，乾嘛非要跑到藥房去凍。”

他鎖好了房門，走到床邊在葉靈汐側躺下，手探進被褥裡牽住的手。

本以為的手會很涼，冇想到葉靈汐的掌心還熱乎乎的，再仔細看的臉，也不像是了凍的模樣，他不由有些愣神。

葉靈汐看他那表也猜出他的心思了，笑道：“你當我傻呀？我就是出去也會找個暖和的地兒啊。”

“今天做飯的時候，我在灶臺下麵埋了幾隻番薯來著，還剩下一個小的，之前吃飯的時候給了，我剛去廚房那邊兒把那番薯又翻了出來，燒火熱過之後當夜宵吃了。”

葉靈汐認真道：“彆看那番薯個小，還真甜的。”

赫連冥燁聞言不由失笑，把攬進懷裡擁的同時笑道：“你倒是還會。”

“那是。”葉靈汐道，“出去吃夜宵，總比在屋裡聽你們談什麼天下大勢的強。”

赫連冥燁反常地沉默著冇有應聲，攬著子的手卻暗暗收了幾分。

葉靈汐從他的反應裡已經約察覺出了什麼，斂眸掩住眼底的緒，主往他懷裡偎近了幾分，低聲道：“要開始了是嗎？”

“嗯。”赫連冥燁低應了一聲，攔在後背的手無意識地輕著的背脊，“就看石家到底什麼時候了。”

“潛江城那邊的局勢一，你就要走？”

“那倒也不會。”赫連冥燁道，“至會把這邊地宮的事理完。”

“嗯？”葉靈汐疑地抬眸看向他，“去地宮找什麼所謂的延壽之法，這不是你隨便編的藉口嗎？我以為你就做做樣子，你不至於真的要帶那些人去挖你們家的祖墳吧？”

去地宮本來冇什麼的，可被葉靈汐換了個說法，說是要挖皇室祖墳，這聽起來就有些尷尬了。

“雲嵐國的地宮，其實分三層。”赫連冥燁道，“層是真的地宮，必須由擁有雲嵐國皇室脈的人帶著纔可以進。”

“中層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就算是外人進了，最後也隻是一個死局。”

“最外層，就是斷魂穀那一帶，那裡除了層層的毒瘴之外，也有假的機關室，用來迷那些闖的探寶者。”

“你在斷魂穀遇到我的那次，看上去我們折損了不人，其實是我引著他們了機關，故意做給皇上的眼線看的。好讓他們知道，進了那種危險重重的地方，就算是我也不能全而退，好讓皇上對這地宮徹底死心。”

“那地宮裡的機關已經有幾百年了，裡麵其實發生了一些我都冇能預料到的變化，所以纔會有了我被蠱蟲咬傷和古西意外中了化蝶之毒這變故。”

赫連冥燁道：“這次要帶著他們去地宮中層，除了藉機除掉皇上所有眼線之外，我也要把他們當替死鬼幫我探路，好去拿到那裡麵的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