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趙一霖又一次看了一下墻壁。

“8個小時了。王藝，牛冷了嗎？”趙一霖問。

“好了。”

王藝先給趙一霖，鄒醫生一人一杯。

劉牧樵在無菌作之中，自然，王藝喂給他喝那就了很自然的事，劉牧樵也很自然，一口氣喝了半杯。

“壞了吧？”

“還好。”

“你的神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嗑了藥。”趙一霖苦笑著說，“老了，真的老了。鄒醫，你怎麼也和我一樣，這個不啊，你才三十多歲，就老了？”

“早就老了。”鄒醫生不得不承認。

“還喝嗎？”王藝溫地問。

“不喝了。”劉牧樵真不敢喝，站了幾個小時了，神沒問題，再堅持幾個小時都沒關系，但要小便啊。

這是麻煩事。

掌握力，他不敢讓給趙一霖，也不敢讓給鄒醫生，他必須自己親自手，這不是開玩笑的事，病人，現在是命懸一線。

“我準備慢慢減了。”劉牧樵再次準備放。上幾次，都是在放減的時候再出的。

“好。”

趙一霖和鄒醫生流觀察病人的生命征。

劉牧樵再不減，他自己也不了了，喝半杯牛，尿意更加明顯了。

一點一點減下來，沒出問題，再減，還好，沒有明顯反應，再減。

十分鐘后，劉牧樵終于松了一口氣，病人沒有再出。

抓時間，上一下廁所。

老半天，劉牧樵才回來。

“這是一個教訓，今后一定要注意進水量。”劉牧樵進門就說。

“問題是，誰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況。外科醫生好說，他們有計劃，可以預計時間。”鄒醫生說。

“你這就不懂了吧？外科經常出現這種窘境，本來2個小時的手，最后做出了4、5個小時。尿子的事又不是沒有。”趙一霖說。

又觀察了一個小時，病穩定了下來。

這下，趙一霖真的站不住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在治療盤上，幸虧王藝手快，扶住了他。

鄒醫生扶著趙一霖去了主任值班，自己又去搶夜班醫生的床鋪了。

“你呢？”王藝問劉牧樵。

“不睡了。”劉牧樵說。

“不睡了？還可以睡兩個小時。”

“沒有睡意了，王藝，我發現醫院后門有一家館，下鍋特好吃。你下夜班時可以去吃夜宵。”

“現在可以嗎？我請你。”王藝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來到后門夜市餐館，老板笑著說：“你爺爺的病還沒好啊？咿呀，有收獲啊，釣到了一個護士妹妹，不錯不錯。又是下鍋？”

劉牧樵很自然地笑了笑，“兩碗下鍋，都加一個蛋。”

老板笑的在那里做事。

這時候，一群人走了過來，高聲喊：“老板，來七碗下鍋，要快，扁了，的，差不多一個通宵。”

老板忙說，稍等。

七個人，有老有小，一個中年人長得廋廋，里罵罵咧咧，“這醫院也不知是怎麼搞的，一個晚上，又是輸，又是簽字，一會說有希，一會說危險得很。我就知道，他們是虛張聲勢。這不，好好的，說病平穩了。”

劉牧樵一聽就知道，就是剛才這個病人的家屬。

王藝已經氣得發抖，瞪著眼睛要發作。

劉牧樵輕聲說：“別理，人家沒文化。”

“也不能這樣啊，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人都要累暈了，得到這樣的回報，太不值了。”

“不是的，救活了病人，我們就值。”

“你這樣想，人家不這樣想啊。”

“無所謂，誤會的事還嗎？”

鄰桌的幾個人還在罵罵咧咧。并且還商量著，萬一出了問題，怎麼找麻煩的事。

聽不下去了。

趕把吃了，兩個人走人。

再走在一起，清晨在河邊散步，劉牧樵不敢，王藝也靦腆，心里雖然有一萬個愿，但還是分手了。

······

幾個小時候，劉牧樵一進兒科，就把袁姍主任抓住了。

“到我辦公室來！”

袁姍主任是安泰醫院兒科專家，正高職稱，今年本命年，48歲。

“我問你，你昨天怎麼會想到47床病兒患的是新型球菌腦腦炎？”

“應該是腦炎。”

“嗯，一個意思，你的思路，說說。”

“發熱、腦刺激征、有鴿子接史，這是初步的證據， 最后是腦脊，金指標出來了。”

“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分析太簡單，拿給普通實習生也會這麼考慮。關鍵是，你怎麼會想到是它，而不是細菌，包括結核，病毒腦腦炎？”

“憑直覺，憑經驗。”

“憑直覺，科學，你說憑直覺？憑經驗，你哪來經驗？”

劉牧樵心里嘿嘿一笑，自己專家級的兒科疾病指南，所積累的病例個數是三十萬個，什麼經驗沒有啊？

不過，他只能說：“這幾種病，本也有區別啊。細菌腦炎會有非常典型的腦刺激征，病會急重得多，不考慮。結核腦炎，應該有結核的特點，午后熱，消瘦等等，病毒就更不考慮了，它以腦炎為主。”

袁姍凌了。

這幾個病的區別還要你說？這是最基本的啊，書本上都寫著吶。

“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呢？”

“哎，怎麼說呢，你應該理解的。”

劉牧樵一笑，說：“主任，我知道你要問啥，還是我前面所說的，你要問的就是‘直覺’，對一門學科通了以后，你就會有一種直覺產生，這種直覺就是你潛意識中的知識，通俗一點說，這就是智慧，醫學智慧。”

袁姍很凝重地思考起來，“你說的似乎也對。但是，你通兒科疾病？”

劉牧樵了脖子，說了。

不過，三十萬個病例積累，他今后就是想藏拙，怎麼能夠藏得住吶？

袁姍一雙眼中充滿著焦慮、不安和恐懼。

突然發現，自己的知識庫比不上一個實習生，這怎麼可能呢？

巧，對，一定是巧，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比我還厲害！

袁姍，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兒科的專家，但是，作為一個主任醫生，一個接近五十歲的人，近三十年的行醫生涯中，看過、治療過的病人應該不于10萬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