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六安先生尋找孫子這事,蘇林秋一開始就知道,不過沒多想。
還是前些日子,他無意中從蘇家管事那里得知玉佩的事,再加上那邊傅姑娘已經明確告知,一般人娶不了,這才打起了這份的主意。
反正六安先生也找不到他的孫子,他只要能冒名頂替到把傅姑娘娶到手,那以后不管拆穿不拆穿也都無所謂了。
種種考慮之下,他選擇再來做易。
“你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傅杳并不意外他的選擇,“人的壑難填,這話果然不錯。我確實能幫你,但你還能拿得出讓我心的東西嗎?”
蘇林秋道:“我這里還有一樣東西,我保證觀主你會興趣。”
傅杳卻沒問是什麼,而是道:“你給我的這些,隨隨便便一樣拿出來,都能讓你安立命。你完全沒必要在這條路上孤注一擲。”
“我知道。”蘇林秋道,“但我同時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權勢來保護我,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就是一道催命符。”
這短短一個月,他在京城用金錢給自己堆了個虛假的份,結識了京中一票二世祖,出的也都是常人難以進的酒樓和莊園。
正是越深,他才越了解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
他的那些配方,先不說一一弄出來要很多時間,就算弄出來,賺點小錢也只夠他有點小錢花花,能賺大錢的,他沒個保護罩,誰看他都是大。
那些再財大氣的商人,在京圈中就算是捧著銀子孝敬人家,到頭來也還是被人看不起。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直接想辦法進最上層的圈子。
正是出于這種考慮,他才選擇孤注一擲。當然,他也給自己留了些后路,一些其他的小發明他還留著不打算賣,實在不行,就靠這些吃飯也可以。
“看來在京城待了一個月,人也變聰明了。”傅杳道。
蘇林秋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紅旗下長大的宅男,論心眼估計也就玩得過方家的小蘿莉。這些古人心思太了,他現在總覺自己隨時都會被拆穿。這也是他為什麼迫不及待要借用六安先生的名號的緣故。
他是打聽過了,六安先生在京中名很高,朝中不大員都是六安先生的學生。若自己能為他的孫子,雖然不是貴族,但也有個清貴的出。
“不知道觀主愿不愿意同我做這筆易。”他道。
“先看看你的誠意吧。”傅杳道。
蘇林秋忙把準備好的東西送上,道:“雖然這是不完整的,但我只能想起這麼多了。不過我相信你若是投力去研究的話,花個幾年十幾年的功夫肯定能研究的。只要能把這研究出來,你就是想當皇帝都行。”
聽他這麼說,傅杳心里已經有了些猜測。等把配方打開后,心中塵埃落定。
折騰了這麼久,要的就是這個。
眼見著蘇林秋把這配方出來后,周氣運散得只剩下薄薄蛋殼一層,傅杳角揚起一微笑,道:“兩天后,你中午去隔壁泉縣的李家當鋪門口守著,進去的第三位要當的就是你所要的東西。”
“兩天后是嗎,我記住了。”蘇林秋心中一陣雀躍,他所計劃都已經萬無一失,到時候只要他“認祖歸宗”,再去京城,想來他和傅姑娘的親事應該就能了,“多謝觀主,我們來日再見。”
傅杳笑笑,“好。”
……
京城,祁府。
祁霜白和傅五娘親時,傅家陪嫁了一座五進的宅子,祁家都搬了進去。
后來祁霜白被剝奪功名,永不能再考,但他和傅五娘還是夫妻,現在依舊住在這宅子當中。
是夜,祁霜白正坐在房間聽下人的回稟:“夫人今夜沒讓人準備馬車。”
“那也就是說今夜不出門了是嗎?”祁霜白坐在房中,一寶藍的長衫,不見半分落魄。若是半分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貴族公子。
“是。”下人又低了些聲音,“藥已經放在湯里送了過去,夫人現在應該在用了。”
“我知道了。”將手里的一副字寫完,看著上面墨跡未干的“忍”字,祁霜白又道:“你去讓人守著,下次那姓蘇的若是再出現,直接了結了他。”
“是。”下人應完,又有些猶豫,“可是那姓蘇的似乎有些來歷……”他查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誰,就這樣下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來歷?”祁霜白嗤笑一聲,“此人言語鄙,舉止無禮,就算有來歷也早該查到了些蛛馬跡。大不了你們到時候毀尸滅跡,完事后再幾個道士去鎮一鎮。”
下人知道主子的心思,沒有再勸。畢竟奪妻之仇,沒有哪個男人能一直忍得下去。
兩日后,蘇林秋提前一天就到了泉縣,第二天上午就到了那李家當鋪等著。
掌柜的手不打笑臉人,又見這客人在自己店里買了好幾樣東西,因此也樂得他繼續坐著。
說來也巧,這當鋪一直沒人來,到了中午,才開始有人進店當東西。
在第三個人進門時,蘇林秋按捺不住,站了起來。而那人把要當的東西往柜臺一放,果然是半塊羊脂白玉。
這樣的碎玉是賣不出什麼高價,當鋪掌柜只出了幾兩銀子的低價。那人愁眉苦臉,討價還價了一番,最終只能接這個價格。此時蘇林秋看著那人道:“這位兄臺看來也是不如意之人,掌柜的,這玉不如賣給我吧,我出十兩銀子。”
當鋪掌柜也看出這玉是一種信之類,這種東西,運氣好就能賣個好價,運氣不好會一直在這。他見蘇林秋也算在他這里花了幾百兩銀子,也就松了口,“蘇公子你既然看中了,那我也就不奪人所。”
就這樣,蘇林秋以十兩銀子的價格拿到了這半塊玉。
在他拿到玉的那一刻,遠在青松觀的傅杳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看著落地的匕首正好在中,金燦燦的芒吞沒了匕首上的郁殺氣,傅杳臉沉了下來。
三娘見狀,忙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杳面無表地將匕首撿起,仰頭天道:“賊老天,你還真是不公。”
……
得到了想要的玉佩之后,孫林秋立即騎馬回往里水趕。
接下來他只需要找個機會在六安先生面前把玉佩出來就行。
就在他進兩縣界的山林時,一輛破舊的馬車從他邊快速飛馳而過,濺了他一的泥點。
他回首罵了一句,卻見這時冷風一吹,那馬車的簾子被吹開了,出后面幾張小臉。
蘇林秋愣了下。
那最外面的孩兒可不就是方家的大兒。
雖然只是一會兒,但那孩子里塞著布團,兩只手被綁在后面,這哪里像是正常的出行。
“我這是遇上拐子了?”一想到方家那可的小蘿莉以后就要被人賣了當子,又或者是小妾,蘇林秋就無法視而不見了。
那個小蘿莉他還是喜歡的,雖然對自己有些答不理,但這都不是他見死不救的理由。
調轉馬頭,蘇林秋朝著馬車追了上去。
前面趕車的人是個老手,估計是知道被盯上了,他頻頻回頭,趕著馬車一拐,上了條小道。
蘇林秋見對方就一個人,自己上還帶著匕首,應該能敵得過對方,心里半點也不虛,著鞭子就一直往前追。
往前走,山道越來越難走,在一個拐彎后,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蘇林秋忙出了匕首,跳下了馬,做出防的姿態。
馬車上趕車的漢子此時也跟著跳了下來,道:“這位兄臺,我勸你還是管閑事的好。”
“什麼管閑事,你拐我家孩子,我能讓你這麼走?”蘇林秋厭惡道,“你們這些人販子最可惡,這一車帶走,你知道你會讓多人妻離子散?”
那漢子無所謂一笑,“被賣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這份心做什麼。我看你也是個有錢人,既然你如此有善心,不如把他們都買回去。”
蘇林秋在心里盤算了下,花錢確實要安全很多。
“多錢?”
“一百兩。”漢子道。
“,你先放人。”蘇林秋爽快道。
漢子眼里閃過一異,當著他的面就開了車簾子,給最外面的方家丫頭解著背后的繩子。
就在蘇林求心神稍有放松時,變故發生了,突然從他的后跳出個人來,一下將他撲倒在地,而原先解繩子的漢子也飛快去摁住了蘇林秋的脖子。
兩個對一個,蘇林秋又是個文弱書生,半分勝算都沒。好在掙扎間他手里的匕首似乎到了其中一人的大上,他的桎梏瞬間減輕了不。
蘇林秋知道,一直耗下去他遲早得死在這里,若是能逃離這里去有人的地方,他還有一線生機。
于是在掙那兩個男人后,他飛快的朝著馬車那跑去。可還沒等他跳上車,他背上就被人了一刀。
“啊——”從未過這種皮之苦的蘇林秋慘到一半,就被捂住了。
到死亡的影越來越近,蘇林秋眼里閃過一絕。他的手此時到了放在旁邊的馬鞭,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用盡全力對著馬屁一,馬兒驚,帶著后面的車子飛快地朝著前面奔去。
后面男人見狀,忙要去追,但是蘇林秋卻在這時轉死死抱住了他們,用鞭子纏住了他們的腰。
眼見著馬車越跑越遠,男子惱怒,用匕首發瘋一般在蘇林秋上捅了起來,“你給我松開!”
一刀又一刀,水將蘇林秋那風的棉袍漸漸染,他卻始終咬著牙不肯松開半分,“你們休想!爺今天大不了被你們送回老家!”
“真是晦氣!”兩個拐子忍無可忍,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將他的尸踹去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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