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早就有了這個想法,所以定親后孟茯便將沈清兒喊來。“我今日是有事要過問你。”
沈清兒滿臉的疑?
卻只聽孟茯說道:“往后你們夫妻倆留在南海郡,你自己也有些生意,又有你爹娘扶持,日子自然是沒得差,只是楚家那邊,總不能一直做這營生。我在敘州的經營權,你且拿去給那小子,他就算再不,家里那邊總不能一個出息的都沒有。”
沈清兒被孟茯的話愣住了,楚家那邊的狀況近些年來的確是不好。想要改行談何容?半路出家沒得經驗就算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營生才好。
所以孟茯這話,無疑就是雪中送炭。楚家雖是比不得沈家,但到底是自己的未來婆家,沈清兒也擔心過他們那一大家子往后在敘州活不下去了,會不會來南海郡?
倒不是自己養不起,只是怕別人說閑話不好。
別家的姑娘嫁人,都是夫家幫襯娘家的,哪里有這樣嫁去扶貧的?所以給他們家一個好的營生,比什麼都強。
現在孟茯這經營權,簡直就是瞌睡來遇到枕頭。
當即撲進孟茯的懷里,滿臉的激:“多謝小嬸。”
“謝我作甚,不過是個順水人罷了,只是我的規矩你是懂的,若是他們做得不好,或是徇私牟利,那你該知道是什麼結果。”孟茯也不是扶貧,也有自己的原則。
沈清兒連連點頭,這一點自然會監督。
所以回去,便與自己的未婚夫婿說,方有了早前的那一幕。
半月后,楚家回了敘州去,孟茯在各州府的經營權也都全部出出去了,又有秦泊他們負責派人去專門裝潢擺貨等等。
反正這些瑣事,孟茯一點不用心,從前雜貨鋪子里那些個小管事,如今幾乎都各自在南海郡安家,有的甚至將自己的生母都接了過來,母慈子孝。
哪個都能獨當一面,現在也就好似那商業帝國的頂端,只需要做出決斷就是了。
至于執行,那已經不在的范圍之了。
剛回到府里,已經有一兒一的書香便端著一碗藥迎上來,“夫人要不還是喝一碗?”總不能每次都倒掉,聽說這是旬老專門從雪山上采來的靈藥,該是有用。
而且這一片心意,總不能辜負了。
孟茯有些無奈,“都檢查過千百次了,我們的都沒病,何苦再折騰這些?是藥三分毒,管他多珍貴的藥都改變不了,你還是倒了吧。”
書香聽罷,心說好像說得也有道理,是藥三分毒,旬老送藥來,宮里又送,各種各樣的藥都吃下去,只怕沒病的最后也有病了。
于是便給倒掉。
孟茯則直接去書房。雙峰縣的瓷這幾年一直和西域商人們易,價格得越來越低,好在沈夜瀾這幾年已經將那地圖逐漸解開,知道了這大海的另外一邊還有許多國家,又有司馬家的造船技,所以打算自己讓人帶著運著到彼岸的國家,而不是再被西域商人們牽著鼻子走。
才到書房這邊,孟茯就見房門大開,若他們幾個和沈夜瀾都在院子里,不知圍著什麼?
孟茯心中好奇,走過去一看,卻見幾人圍著一塊白的東西,好像是膠……
也驚住了:“這是做出來了?”
幾人聞言,齊齊轉過,滿臉的喜悅自不必言說。
“嗯,這東西打不碎,卻比木頭和,完全可以做我們想要的各種形狀,那甚至可以補船上的各種隙。”最重要的是,比木頭還要輕許多。
若興地說道。
孟茯想說這橡膠還有著別的大用途呢。
就等著大家一一解。
橡膠的提煉功,很快便廣泛用于生活之中。
最早出現的便是塑料盆和塑料桶等品。
而以沈玨為航海士,去往大洋彼岸,載滿了瓷茶葉綢的船只,也在一年半后,從禹州碼頭正式出發。
雖是有確的航海圖在手,但這海面仍舊是充滿了無限的危險,沈晝言當然不同意這唯一的兒子去。
所以沈玨是去的,等他們出發半月后,他這做親爹的才發現,曉得房素屏竟然也瞞著他,氣得險些昏死過去。
“你怎能放任他如此胡鬧,往日四勘察,一年半載不著家也就罷了,好歹還在這片土地上,可現在……”
房素屏卻是早在許多年前就被孟茯他們的生活態度影響到了,當即只回著他:“這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罷了,若是都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他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何況他這命就是撿來的,他更是比旁人更加珍惜,我是做母親的,他去那茫茫大海上難道我就不擔心不難過了嗎?”
心里又何嘗不擔心兒子呢?只是兒子兒需要什麼,太清楚了,不是你以為該怎樣,而是他們想要怎樣,你這做長輩的去支持,而不是去阻攔。
沈晝言雖曉得自己該尊重兒子,可是比起兒子的命,那尊重似乎又不算什麼。
整整大半年的時間里都夫妻倆都不曾說話,直至沈清兒的長子出世了,夫妻倆人之間的關系才有所轉機。
差不多兩年后,船終于回來了。
因為這隊伍是沈夜瀾組織的,所以船只能順利航行歸來,沈夜瀾和孟茯都松了一口氣。
沈玨去拜見了他爹娘,便忙著來回孟茯和沈夜瀾的話,只說當時帶著這些東西在一個國家三分之二邊界都是海的地方停下。
那里的人見了綢都覺得是什麼天使才能穿的,還有茶葉被當做是珍貴藥材,那些個的瓷更是讓那里的人喜歡得不行。
“我們雖彼此語言不通,但他們也知道我們這些東西不可能白給他們,所以最開始便有人先拿來了金幣和寶石跟我們兌換。這一來二去的,價格就逐漸定下來了,這回來的路上已經讓船上的賬房估算了一回,只怕是我們原本帶去的那些貨的千倍價值了。”
千倍的價值,孟茯到底覺得有些夸張了。
可當看到呈上來的清單,還是忍不住傻眼了。
就那些個金銀珠寶,任由是哪一件挑出來,都是足以讓其中一人富甲一方。
但是出乎意料,這麼一大船的寶貝,竟然沒有一個人起貪心,讓孟茯和沈夜瀾都意外不已。
后來聽沈玨解釋,“世人雖都有貪,可是他們也還有家人在這南海郡,也最是曉得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哪里有那個本事得住這些錢財?何況回來小叔小嬸必然是有重賞的,犯不著這樣那命冒險,從此亡命天涯。”
這話倒是真對了。此番參與出海之人,皆有重賞,不管是回來的或是沒回來的。
將船上的珍寶整理庫后,厚的賞錢便發了下去,許多船員幾乎都是一夜暴富。
那些沒能回來的水手家里更是拿到了更為富的恤金。
但其實那些金銀珠寶都不是最珍貴的,最珍貴的還是孟茯和若飛作為在乎的異域種子?
若飛早就拉著沈玨他們問,那邊的人主要都吃什麼?
卻從他沈玨懷里得了一小包白碎玉一般的顆粒,就如同切碎的椰丁那麼大。
他甚是好奇,不曉得為何,自然是頭一時間就拿去發芽種植,不過三四天就出芽,五六天就冒出綠的葉子。
葉子有些像是君子蘭的葉子,但更薄,更鮮綠。
孟茯卻看了一回,也吃驚了一回,這不就是玉米麼?居然還沈玨他們給帶回來了。
這一次航海,孟茯本只打算讓他們去探探路,那地圖上的國家是否都存在,還有這個世界里似乎也與自己的現實世界一般?
這玉米的出現,也直接證明了。
就是一樣的。
幾個月后,玉米被種出來了,若飛直接給取名玉米,孟茯聽罷更是疑,甚至忍不住懷疑,難道若飛的靈魂被自己那個時代的人穿越了?
但事實上若飛給玉米命名,只因那玉米粒跟碎玉一般,又與稻谷一般的時間悉,早前說旱米。
可他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已經培養出合適旱地種植的稻谷,那就是正兒經的旱米了。
于是便給玉米取了玉米這個新名字。
本來種子不多,當初若飛怕給種壞了,所以沒有一次下種,但摘來的玉米孟茯還是拿了兩個裝起來,打算跟著沈玨他們的船只帶來的一部分金銀珠寶一起送往京城去。
那是抵稅收用的,到時候直接估價進國庫。
李紅鸞曉得了,有些心疼,“總共也沒多玉米,您還給皇祖父作甚?何況送到那里,只怕已經沒了甜味兒。”
“你這丫頭懂什麼,這禮輕人意重,他興許看著一開心,又能多活幾年呢。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哥哥著想。”孟茯這倒不是扯謊,因為原著里李尚就是個老壽星。
而如今大齊逐漸走上盛世,更沒有什麼憂外患,只怕他活的時間就更久了。
李紅鸞一聽,竟然覺得孟茯說得有道理,“還是姑姑聰明,改明兒我也去給皇祖父多準備些禮。”他多活幾年,哥哥就能晚幾年再做皇帝。
那皇帝可不是個輕松活計,天天都要被困在宮里,哥哥還打算下一次跟著沈玨他們出海呢!
有了這一次的出海功案例,若兄弟他們倆也打算一起去。
在第三波玉米收的時候,若飛若也定親了,孟茯也就是這個時候,終于有喜了。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的肚子終于有了反應,不曉得多人高興壞了,反而是沈夜瀾和孟茯夫妻倆最為平淡。
十月后,備期待的沈曜出生了。
與舅舅云什一般,有著一雙藍璀璨的眼珠子,結合了他父親完無缺的俊臉龐,一下讓獨孤小魚和九餅一起掙著往后要給他做媳婦。
不過這是后話了。
出海去大洋彼岸的船只三月前就出發了,這一次那一直不同意兒子出海的沈晝言竟然帶著房素屏一起踏上了航海之行。
沿途就開始跟兒子學習那些國家的話,卻沒曾想居然不如自己那病懨懨的媳婦學得快。
而且今兒學明兒忘,等到了那大洋彼岸的時候,只記住了一句‘你好’怎麼說。
反倒是房素屏在這里住下后,日日在易的長街聽兒子他們販賣貨,這本地語言水平更是突飛猛進,三個月后就直接將兒子他們都甩在后面,很是流利地跟本地人流。
沈晝言也是帶著皇命來的,本是打算讓兒子隨行做個翻譯,卻萬萬沒有想到,最后竟是自己的夫人了自己的翻譯。
這房素屏大抵就是最早的翻譯了。
夫妻倆自此后的十年間,幾乎都是待在這片土地,直至聽說馮大舅快不行了,這才踏上歸程。
而也就是這十年的時間里,讓這大洋彼岸的人都知道了在他們的對岸,有個特比強大富饒的國家,做大齊,他們每隔一年半都會帶著無數的珍寶越過那重重大洋,而他們這里的人,更是有不被他們富博大深的文化所吸引,每年都有人不斷踏上他們歸程的船只,去往大齊求學。
所以在沈曜七八歲,跟著一幫比自己年紀還大的侄兒侄們讀書時,他們的同窗里,有不頭發有著奇奇怪怪,眼珠也與他一樣,和大齊子民不相同的同窗。
而千百年后,后世對于李尚的記載,很是奇妙。
說他前半生是個殘暴狠戾的昏君,將忠心耿耿的蒙家軍埋在黃沙之下,還貪花好,沉溺酒。
而后半生卻忽然遣散了后宮,將被金國遼國強搶而去的十幾個州府都奪了回來,也是這勝利的結束,就了往后大齊盛世的開端。
這份盛世繁榮一直持續了幾百年的時間里,聽說那時候每年往大齊朝貢的國家便上達兩百多個,白皮的人有,黑皮的人也有。
這讓后世的學者忍不住懷疑,難道這個大齊最為人難以評價的皇帝李尚,在后半生被后世人穿越了麼?
因為那時候居然有出租馬車,鏢局的業務居然和后世的快遞也一樣,不但如此還有不貧攻堅的扶貧項目。
也正是因為這些,大齊才能在短短的時間里繁榮富強起來。
所以網上當時不人都堅定地認為,李尚的后半生,絕對換了個后世的靈魂。
事實上,大齊末年,發生了最為嚴重的天災,幾乎將所有記載著關于沈夜瀾孟茯他們這一行人,甚至是他們的子孫,曾孫的有關記載都燒了個干凈。
關于大齊那些年最為完整的歷氏,還是從李尚墓里挖出來的。
可出乎意料,他的墓十分簡單,記載也只是他在位年間發生的大小事,而卻沒有明確地記載這些大小事為何發生,又有哪些人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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