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是為大齊打了勝仗,可是這勝仗又是多無辜之人的命換來的?
還有那些被蒙將軍將士們發狂是屠滅的村莊和城池!
這些又當算在誰的頭上?
他一說藥,李兆立即就懂了。但立即就否定,“不,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或是你下去直接問一問那些蒙家軍,他們最是知道真相。”李尚不想與他再理論下去,他將李兆留著這麼久的時間,就是想看看,到底蒙桓會不會來救他這個兒子?
可是這麼久,都沒有半點靜,顯然蒙桓并不在這京城之中。
‘下去’這兩字一下提醒了李兆。
能有什麼比活著要好?他這個時候才慌起來,“不,你不能殺了我。”
“朕不殺你,如何與滿朝文武代?”他不單單只是手將藍家姑娘打個半死,他還結黨營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屬于他的小朝廷。
那些員們,敢查辦的,一個李尚沒有落下,而且還全盤托給了李琮。
更查出當初那藏在小巷子里花樓底下的室,其實幕后真兇,竟然才是李兆,而那個老大,不過是個替他背鍋的倒霉蛋罷了。
“你放心,你的孩子,朕會留著。”李尚說了這句話,將龍案上的香爐給點燃,也沒再多看他一眼,便起出了書房。
片刻后,只聽見里面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埋了吧。”
香是大總管給留下的,殺人于無痕,沒有半天痛苦。
等他進去的時候,李兆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哪里看得出來,已經是個死人?
撤了香,他重新坐回龍椅上,閉上眼,眼前又重新浮出了年在將軍府的種種。
而孟茯這邊,因李尚沒有來,吃過晚膳,看了會兒書便沐浴休息了。
睡下后,一直守在門口的大總管才離開。
只是等孟茯醒來之后,卻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目是一片刺眼的殷紅,耳邊似乎還有那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聲音。
掙扎著起來,發現除了有些虛,并沒有什麼不適之。
當下忙穿了鞋子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襲紅。
確切地說,上穿著紅的嫁,只差沒有那冠霞帔了。
嚇得孟茯以為自己又穿越了,穿越到鬼片里了。
急忙跑到那妝臺上的鏡子前,只見著自己果然穿著一紅嫁,下意識地掐了一把手腕,疼。
不是夢。
正當疑自己為何會在這里,按理那宮里大,最是安全的,到底是誰人將自己帶出來的?
正疑著,房門忽然被推開,條件反朝門口看去,只見走來一中年男子,同樣穿著大紅的喜袍。
孟茯并不認得他,可從他的裝束來看,明顯就是他要和自己親。
“你是何人?”這個時候怕肯定是怕的,慌也是慌的,但孟茯面上還算冷靜,因為曉得不管自己怎麼怕怎麼慌,都不會改變眼下的事實。
倒不如先冷靜下來,試圖找其他的辦法。
“蒙桓。”中年男子大步走過來,“還得要謝李尚那恩將仇報的狗東西,倘若不是他讓本將近暗中保護你,本將軍又怎麼能輕而易舉地將你給帶出來呢?”
一個比一個更要讓人覺得震驚的消息從他口中吐出。
孟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目表,驚恐地看朝他,“你是蒙桓!你果然沒死。”只是聽他的意思,他就是那個李尚派來暗中保護自己的鏡衛。
那豈不是他連李尚都騙過去了?
蒙桓哈哈笑起來,一面很不正常地打量著孟茯的面容,“你比你姐姐還要像你玉簪。”
孟茯再一次驚住,不過轉頭一想他既然是蒙桓,當初自己與李尚的那些話,只怕他早就聽了個干凈,再去查孟韶玥和云什,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一時不免擔心起來,“你到底想干什麼?”知道蒙桓可能沒死,可是這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他居然就在宮中,就在李尚的邊。
還冒充鏡衛,難道當初殺他們幾家如此輕而易舉。
只怕也是借著這鏡衛的份。
此刻孟茯不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在宮里,自己又何必羊虎口呢?
“你說我想干什麼?”蒙桓惻惻地充孟茯一笑,有些偏的廓讓人無法將他與那驍勇善戰的蒙大將軍聯想到一起。
老百姓心中的蒙大將軍,那便是大齊的定國柱石,有他在老百姓們便無所畏懼,有恃無恐。
他指著這滿屋子里大紅幔帳,以及墻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喜字,“李尚和玉簪欠我的,今日都該由你給還回來。”
無視著孟茯目中的驚恐,“你知道我為何要挑在今日麼?”
孟茯搖頭,肯定不會是因為玲瓏不在宮里,于是就順口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答案顯然是蒙桓沒有想到的,反而被這別出心裁的答案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因為今日你姐姐和哥哥回到京城里,我已經想辦法通知他們了,他們曉得你在這里,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說到這里,忽然哈哈笑起來,朝桌前走去,倒了杯酒,又撒在地上,“玉簪啊,你看到了麼?什麼是母債償,你當日若是好好的嫁給本將軍,怎麼會有今天的事呢?很快你的兒們都要來了,你好好看看他們,如今可都長大了呢!”
他說著,一把將那酒盅扔了,笑得越發癲狂,“誰都想知道玉簪宮怎麼起火的,你想不想知道?”
孟茯原本也是很想知道的,因為這麼多年來,李尚一直都沒查到。
但是現在看到蒙桓,忽然明白了,這火是如何起的,如今只仇視地看著他,“這就是你對我母親的麼?”
這樣變態的,哪個敢要,得不到就要壞掉。
可蒙桓并不在意孟茯的話,反而繼續大笑:“哈哈,我就算是給蒙家軍用藥又如何?我帶他們建功立業,讓他們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也是帶兵之人,腦子里沒有讀書人那麼多彎彎繞繞,可是我會點兵布將,所以我準備了將近一年多,才將這場火點燃。”
本來他說到這里,還是滿臉的自信。可神忽然一轉,恨恨地看朝孟茯,“我千算萬算,本來以為你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的,唯獨算了孟家的那些奴仆,那些死奴才總是偏幾分,不然哪里有你們姐妹倆的活路?”
孟茯聽到他的這些話,興許就算是最靠近真相的真相了。
養大自己的祖父,原來也是孟家的人。
但孟茯一直有疑問,蒙家為何當初收養母親,而放棄了紗曼雅呢?難道就僅僅是因為有一雙藍的眼睛,以及一張妖的面容麼?
也不確定蒙桓似乎能告訴自己緣由,但孟茯還是開口問:“當初,蒙家為何要收養我母親?”
蒙桓顯然有些意外,問這些陳年老事做什麼?此時此刻不是該想辦法逃走麼?不過也沒有瞞,反正說出來也不怕什麼?難道孟茯說出去,會有人相信麼?而且他也不會讓孟茯有機會說出去的。
于是便答道:“自然是為了那藥,那可是孟家祖先研制出來的。而且順便告訴你一句,樓云公主你外祖父,皆是因這藥而死,你說他們多傻,直接將藥出來就好了,何必呢?”
“不過沒想到,他們寧死也不愿意將藥出來,沒辦法只能將你母親帶到蒙家,你外祖父那個看過此藥方的兩個小藥,為了你母親的命,自然也一并到了孟茯家。不過有一個膽小的,不過兩年就自己嚇死了,如今也不怕告訴你,這些用在蒙家軍上的藥,可都是活下來那個給制作出來的,而他制這些藥,卻都是為了保護你的母親,所以歸究柢,害死那些人的,是你母親。”
這是個什麼邏輯?孟茯這會兒恨不得自己手握四十米大刀,直接將他劈兩塊。
但是此刻的蒙桓,顯然已經沉浸在這回憶之中,又好像是滿腹的,卻始終找不到一個人來訴說。
現在逮住孟茯了,就恨不得將心扉中所藏著的所有事都一一說出來。
所以幾乎沒有給孟茯詛咒他蒙家喪心病狂,還以為是好心好意收養母親,沒想到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被蒙家所死。
甚至收養母親,也是為了迫那藥將藥制出來。
這時候只聽蒙桓繼續說道:“如今也不怕告訴你,當初制出藥的,便是李尚邊那老閹狗,他自以為自己罪孽深重,甘愿切斷子孫一輩子贖罪,可有用麼?”
這倒是給孟茯解了,為何那大總管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總有些奇怪。
原來,他便是當初那個失蹤的藥。
那麼旬老又是何人?
也不曉得是不是巧合,孟茯才在心中想那旬老的份,蒙桓就說道:“可是,你外祖父還有個外門弟子,這是誰都沒料想的。當初正是他與先帝聯手,制出了那半里香,將我蒙家軍困在沙月丘,倘若不是本將軍聰明,早些發現端倪逃出來,只怕也要和蒙將軍一起葬于黃沙之下了。”
孟茯不免就想到了旬老的的殘疾,莫不是這蒙桓后來找他報仇過?
不然這滿江湖的人,哪個不敬畏旬老?恨不得從他那里求個一粒半粒的丹藥,怎麼又可能去殺他呢?
“瘋子!”孟茯防備地打量著笑得癲狂的蒙桓,腦子里多罵人的詞匯錯,最后真罵出口的,也只有瘋子兩字。
“瘋子?本將軍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們李家的!”那樣的世道,蒙家想要殺出一條路太難了,所以他們只能劍走偏鋒。
可是想要百戰百勝,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天底下哪里有免費的午餐?
他朝門外看去,喧天的鑼鼓聲依舊熱鬧不已,收住了笑聲,走過來撿起那張龍呈祥的蓋頭帕朝孟茯的頭上蓋過去,“吉時要到了!客人們應該也來了!”
不容孟茯掙扎,一把抓著的手就玩外拖拽。
孟茯本來想掙扎,可是兩人之間的實力懸殊,此刻只很上沒帶毒藥,不然一定能想辦法逃的。腦子里正想著怎麼逃走,或是拖延拖延時間也好,忽然聽得一陣悉的聲音罵來,“蒙桓,我倒是小瞧你了。”
孟茯猛地揭開頭上被蒙桓強行蓋上的喜帕,院子里燈火亮堂,大紅燈籠上更是滿了紅的喜字,加上那些隨風四飛舞飄的大紅幔帳,孟茯只覺得這著實容易讓人眼花。
只見穿著男裝的孟韶玥和云什竟然都被困住,鎖在兩張銀網中,好似兩個繭子一般掛在樹下,隨著他二人的掙扎,在風里搖搖晃晃的。
兄妹倆看到了,急促不已。
想是因為兄長和長姐,看到妹妹在自己的眼前讓仇人為所為,讓二人的怒氣一下到了巔峰。
只是并沒有什麼用,反而使得那銀網越發罷了。
孟茯這會兒才真真覺得是掉萬丈深淵里爬不出來了。
本來還指奇跡出現,他們能救自己。可現在看來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倒了倒霉。
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你放了他們,我和你拜堂。”
“你哄我呢?你又不是那沒有腦子的,你以為我能輕而易舉就被你騙了?”蒙桓冷笑一聲,強地拉過的手,朝著大堂走去,一面吩咐后的人,“將兩位‘客人’領過來觀禮。”
“你這是夸我麼?”孟茯忍不住挑眉,想要掙扎,反而被對方用力地拽了過去,險些撞到他的后背上。
沒想到蒙桓卻停住腳步,一臉威脅地審視著孟茯,“你最好閉上。玉簪是個安靜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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