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說回來,自己穿到的這個世界,本就是以柳婉兒作為主角存在的世界,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而自己一個不流的炮灰,能活到現在甚至還算是過得不錯,顯然已經是運氣不錯了。
上一次那樣的惡劣環境下,柳婉兒都還能活下來,讓孟茯忍不住懷疑,只怕這一次柳婉兒的姑姑柳煙就算是犯了罪,但肯定也不會死。
再往狠了估算,就算柳煙真到了斬首示眾的地步,但柳婉兒還是個小姑娘,不過是被連罪罷了,最多被流放。
所以便細問劍香,“這案件里,這柳煙到底是扮演什麼角?”個清楚,心里也能好有個底。
劍香其實也不大清楚,就曉得這柳煙是個中間人,下面的送了銀子來,全是一手給收了,龔參將并不親自面的。
但最后銀子卻是到龔參軍的手里,就是個中轉站罷了。
孟茯聽罷,果然不是什麼幕后主使,那判不得死罪了。
劍香如今也看出來了,孟茯對這柳家姑侄倆的厭惡,便道:“左右也不是什麼好人,便是案子上判不得死罪,可流放的時候,那路途艱辛,如今錦玉食過慣了,指不定是適應不過來,路上就病沒了。”
孟茯自然明白的意思,人為的病吧。
是有些心的,這姑侄倆不死,難以安心。便默認了劍香的話。也打算去看一看這姑侄倆人。
是知州大人家的夫人,這姑侄倆從前和又有些淵源,去看倒也實屬正常。
隨著劍香到牢房門口,就有典獄長過來引路。
不過人是劍香送來的,當然知道關在哪里,只接了鑰匙,帶著孟茯進去。
而此時此刻,柳煙姑侄倆被關在那暗的牢房里,兩人背靠著墻壁,坐在那邦邦的床鋪上。
發鬢散,滿臉泥土灰塵,好不狼狽,但仍舊難以掩去姑侄倆的花容。
柳煙顯然是被嚇著了,和柳婉兒一路走來,殺人放火的事兒都干過了。可們也是被無奈,們只是想活著罷了。
但下大獄這還是第一次,看著這森森的牢房,柳煙到底是害怕,哭了幾回,如今眼眶紅紅的,如今抱著膝蓋,越想就越是難過,嗚嗚咽咽地啼起來。
“你煩不煩,一直哭哭哭,難道你哭就能逃出去了?”柳婉兒被吵得心煩意的,正在回憶自己的夢,想辦法自救。
“我們哪里還能逃?你沒聽說麼?姓龔的自盡了。”龔參軍死了,自己豈不是會變主犯?要被斬首示眾?
單是想到那場面,就覺得頭皮發麻,再沒了生意,與其活著當著眾人的面被砍了頭,不如悄咪咪一頭撞死在這牢房里算了。
想到是柳婉兒喊去勾引龔參軍的,好日子倒是過了一段時日,可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外室。
原本曉得那龔參軍家里的糟糠又懶又丑,自己又替他管著賬,本來想著過一年兩,自己熬出頭來,他把自己扶正了,往后就是風風的參軍夫人。
可哪里想得到,他家里那人不管如何不堪,丟盡了他的臉面,他還是掛記著了。
于是便埋怨起柳婉兒:“都怨你,若是我不跟了他,哪里會遭這牢獄之災?如今他自盡了,銀子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就算是僥幸活著出去,咱們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白白服侍了他這麼久。
柳婉兒也不是吃素的,聽到姑姑怨自己,把氣撒在自個兒的頭上,立即朝平坦的小腹看去,“說到底,還不是你這肚子不爭氣,那姓龔的為何不告訴你銀子藏在何?還不是因你沒給他生個兒子?他那糟糠是懶是饞,可人給他生了兩個大兒子。”
原來柳煙期間還害喜一回,只是因為不懂,又沒那害喜的癥狀,就繼續服侍龔參軍,然后那三月未穩的胎兒,就這麼了。
龔參軍倒是心疼好一陣子,給打了一套金首飾。
可如今都被抄了去,連金戒指都沒留一個。
眼下柳婉兒訓斥著,忍不住又哭起來。柳婉兒聽得不了,“你到底哭什麼?他死了就死了,咱們又罪不至死,最多流放罷了。銀子雖然沒了,可咱倆是活的,你又還年輕,長得這樣一副好樣貌,還發愁沒人娶麼?”
柳婉兒的那些夢,就是堅持活下去的力了。
所以哪怕現在所努力的一切都沒了,但仍舊沒有半點絕。尤其是看到沈夜瀾之后,又聽說他的夫人姓孟。
便想到了孟茯上當初自己沒來得及拿走的玉佩,那是本來就是屬于母親的東西,不知道孟茯怎就了去。
只要拿到了那玉佩,就去京里認親。
到時候就是皇親國戚,是公主的兒。
牢房里,依舊是柳煙啼的哭聲,柳婉兒沒有在言語了。
而前面轉角的墻下,誤打誤撞正好聽到姑侄倆這番對話的孟茯和劍香目瞪口呆。
孟茯忍不住懷疑,難道這柳婉兒穿書了?或者是重生了不然怎麼會?
的那些話,哪里像是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
給因為聽了這番話,而心久不能平靜的劍香使了個眼,主仆倆原路返回,也沒再去看姑侄二人了。
孟茯稍微還好,想到了柳婉兒可能重生和穿書,所以還能接這柳婉兒能跟柳煙說出那樣的話來。
只是劍香就不行了,在沒有聽到孟茯說這柳煙姑侄倆的歹毒之時,對這姑侄倆還是充滿了同和可憐的。
尤其是柳婉兒,爹娘都不在了,小姑娘一個人好生可憐,只能跟著姑姑,在龔參軍這個姑父眼皮子底下鳶肩羔膝。
可方才見訓斥姑姑柳煙那架勢,分明柳煙才是那個可憐人。
出了牢房,外面一片湛藍天空,遠的天邊,幾朵彩云飄來。
劍香大口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我竟差點被那柳婉兒騙了。”有些沮喪,自認為自己也不傻。
孟茯見那模樣,出言安:“我還不是一樣。”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柳煙將柳婉兒教壞了。
可哪里曉得,柳煙其實就是個工人罷了,這背后出謀劃策的,竟然是小小年紀的柳婉兒。
“咱們先回去吧。”夕已落了。
府上,沈夜瀾已經回來了,見孟茯和劍香從外面回來,一眼見到二人鞋底的黑泥土,一下就猜到了孟茯去了牢房。
牢房門口那條小巷子里,年久失修,石板碎了不,底下的黑土冒出了不。
孟茯頷首,讓劍香自顧下去,往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來,“嗯。”并沒有打算與沈夜瀾說和劍香聽到的那些話,反而問著:“你方才匆匆忙忙就走了,也沒說那銀子到底藏在何?”
“在龔參軍夫人老家,朱仙縣。”那龔參軍的老丈人隔三差五就要回老家,每一次都要拉不東西,除了那些個破爛,還有一個箱子。
想來里面裝著的都是銀子了。
他繼續說道:“不過確切藏在哪個位置,還不清楚,所以特意將消息出去,我回來的那會兒,龔參軍的丈母娘已經聽到風聲,急急忙忙往朱仙縣趕去了,只怕正忙著通知老頭子將銀子轉移地方。”
那龔參軍的丈母娘只怕并不知道,這消息就是特意給的,如今前腳才去,后頭李謄就帶著跟著去了。
還省了尋銀子的力氣。孟茯想到這里,不免慨一聲:“到底啊,這人還是得聰明一些,不然真有銀子也守不住。”
那龔參軍的丈母娘但凡是有幾分腦子,也不會在聽到這消息后,就風風火火趕回去。
聽說起銀子,沈夜瀾這才想起來問,“賞賜的本子你看了麼?東西都放在庫房里,可清點了?”
孟茯能說忘記了麼?這才來就遇著龔參軍家的事,早就把這事兒忘記得干干凈凈了。又忙著寫信給沈夫人報平安,“倒不著急,難不還怕你給我貪了不是?”
正說著,玲瓏進來問,“三公子,夫人,廚房那邊問,可是要擺飯了?”
孟茯見時間也不早了,外面都天黑了,索便讓吃飯,又讓人去喊了三個孩子來。
若飛若不得要問沈夜瀾去仙蓮縣的事兒,說起那邊的良田和莊子,可安置千把老將。
“不是那麼多田地麼?怎才安排一千來人?”若飛有些疑,他白天才跟若翻看了那仙蓮的地方志,良田如此之多,完全可以安排兩千人左右。
這時候卻聽孟茯解釋道:“兩千人的話,那只能一人分得一畝多地了,可一畝地就算是一年兩季,種得就算再怎麼好,頂多六七百斤糧食罷了,可一個人一年就得吃三百多斤,余下的除了稅賦之外,賣了能換幾個銀子?如此的,還不如死皮賴臉繼續待在軍里領銀子。”
雖也過得的,但不用下田啊。
沈夜瀾贊賞地看朝孟茯,接過的話,“正是如此了,所以若是不給他們一點好,誰愿意離軍籍?”也正是這樣,沈夜瀾和李謄商量過后,就只安排一千人。
剩下的慢慢來,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這時候聽孟茯又補道:“我聽劍香說,那龔參軍貪的銀子,若是能找回來,你是打算用來修補街道的?對不對?”
“正是此意,怎麼夫人有何指教?”沈夜瀾頷首,忽然了一聲夫人。
得很是隨意,也很自然,好像他已經了千百來遍一般。
三個孩子倒沒事兒,畢竟在他們眼里,孟茯嫁了沈夜瀾,就是沈夜瀾的夫人,這樣也沒錯。
可孟茯曉得他們是假親的啊,雖然那晚上出了些意外,一個現代靈魂嘛……反正想來自己也不吃虧,畢竟對方是有材有樣貌的沈夜瀾。
但他當著孩子們的面聽他這樣喚自己,仍舊有些不好意思,耳子不控制就染了一層紅暈,一面連忙轉過話題,“我哪里有什麼指教?只是想著到時候既然要重新修筑街道,不得要雇人,到時候就不要那些軍籍的人,優先錄用那些才了軍戶的。”
軍籍里的那些人,也沒常年待在營里,拿了軍餉也不練兵,更別說是海盜來了,他們能上去迎戰。
平日里走街串巷,該賺的外快倒是一點也沒賺。
這建議倒是不錯,果然這人家還是細心一些,而且如此一來,給了軍籍的百姓各種優惠,只怕以后再要勸說其他的軍籍,就容易多了。
心道孟茯這個夫人,娶得是一點也不虧了,是個不錯的賢助。
不過暫時沒力,這貪污案子,才剛起了個頭,這盧家就好比第一只老鼠,他這里被抓,就驚擾了旁人的的老鼠四逃竄。
反而將馬腳了出來。
過了晚飯,那李謄來尋,與沈夜瀾商量安排去仙蓮縣負責這一千多人安居的人選。
孟茯跟三個孩子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便打發他們去休息,自己也先回房。
趁著沈夜瀾沒來,趕沐浴上床,假裝已經睡著了。
省得他回來了,兩人見著尷尬。
所以不到戌時,就上床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阿茯這樣心急麼?”然后上的,卻又十分舒服,甚至充滿著期待,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來。
直至那悉又讓覺得愧難當的息聲從口中逸出,才清醒過來,睜開眼便對上沈夜瀾炙熱的眸子,一時驚了。
“我,你?”試圖說著什麼,可是對方溫涼的已經覆了上來,一點都招架不住,再一次沉淪。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筋疲力盡,哪里還有神去和沈夜瀾說,也忘記了自己原本是要說什麼的,只窩在他的懷里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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