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笑了起來。

　沈悅自然不能畫得像慧媽媽，只是簡筆畫當有的都有，小七甜甜笑道，“真像慧媽媽！”

　蔥青愣住，其實就一個腦袋加子和手腳，再簡單不過……

　沈悅輕聲道，“那我們拿著‘慧媽媽’的畫像回去，讓‘慧媽媽’再陪你睡一會兒好不好？”

　“嗯。”小七聽話點頭。

　正好畫像上的墨跡干了，沈悅將畫像遞給小七，小七笑著接過。

　沈悅抱起小七回到榻榻米上，小米果真抱著那張畫著慧媽媽頭像的紙睡了。

　蔥青輕嘆，“太不容易了。”

　沈悅莞爾。

　小七想念慧媽媽，是以為在相對陌生的環境里，缺乏安全，用畫慧媽媽的頭像的方式，可以幫助孩子在看到畫畫的過程中，完整得回想一遍監護人，增強孩子的安全。這也是在兒園學初期，寶寶們離開監護人，產生分隔焦慮的時候，常用的方法之一。

　所以，畫得像不像其實不重要。

　重要得是孩子在看到圖畫時，心中的藉，和安全。

　小七抱著畫像睡，果真中途沒有再想來過。

　……

　差不多申時前后，寶寶們差不多睡了快一個時辰了。

　沈悅到窗邊，緩緩拉開一半窗簾，讓窗戶外的一點點進來。

　午睡的時間不要太長，一個時辰已經足夠。

　果真，照進來的時候，最先睡，也是睡得最好的小五先醒了。醒了之后，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榻榻米上迷迷糊糊發呆。

　這是孩子起床的正常反應。

　沈悅上前的時候，小五又打了一個呵欠。

　沈悅上前笑道，“要用些間點嗎？還有水果茶……”

　小五愣愣點頭。

　沈悅給他穿好裳，又手牽他起，請他在一側稍等，“午歇之后，我們要自己疊被子，看看會不會？”

　沈悅演示，小五看著便笑了。

　阿悅疊得被子像豆腐一樣。

　“明日，換你自己疊好嗎？”沈悅引導。

　小五點頭，“阿悅你教我，我也要疊豆腐。”

　沈悅笑著應好，遂又起，“小五，我們嘗試把自己的床褥和被子送到柜子里，看看可以嗎？”

　“嗯。”小五聽話上前。

　抱起褥子和被子，跟在沈悅后。沈悅打開柜子，小五將手中的褥子和被子放進去，整個過程，沈悅沒有幫忙，都是小五自己完的。

　小五會穿鞋，穿好鞋后，自己下了榻榻米，和艾一起洗了手，取了間點和水果茶回到小桌子上。

　這時候，小七和桃桃陸續才醒。

　小七醒得時候，看了看手中的畫像，笑嘻嘻道，“我看到慧媽媽了！”

　桃桃在一側應聲，“真像慧媽媽。”

　言無忌。

　兩個孩子咧笑開。

　沈悅和蔥青上前替二人穿裳。

　小七會一些，桃桃基本是蔥青在幫忙。

　桃桃看向小五，笑盈盈道，“五哥哥，你在吃什麼？”

　小五朝他們兩人揮手，“水果茶。”

　“好喝嗎？”桃桃甜甜笑了笑。

　“好喝。”小五應聲。

　許是因為惦記著水果茶的緣故，桃桃竟然沒有再糾結服的。桃桃年紀小些，抱不被子，蔥青代勞。

　小七自己會穿鞋，又幫了桃桃穿了鞋。

　桃桃笑著說了聲謝謝，這才和小七一起手牽手去洗手臺。

　等下午的間點用完，回到教學區，在小凳子上坐好，開始了本周的主題課。

　“我們今天的主題課是認識冬天，這幾天，我們在兒園學習的課程都會圍繞著冬天來。”沈悅在教學板上翻了一頁，“冬天”兩個字出現在紙張上。

　“冬天！”小五念出來。

　桃桃似是羨慕，“五哥哥，你認識的字真多……”

　小五撓了撓頭，這幾日頻繁聽到贊揚，似是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小七也笑，“我認識“天”字。”

　沈悅笑道，“嗯，天天很棒，但是桃桃和小七，經過這幾天的學習，我們也都會認識‘冬天’這兩個字的。”

　小七躍躍試。

　沈悅又翻了一頁，是一個大大“問號”……

　三個寶貝各自歪了歪頭。

　在這里，并沒有問號的概念。

　沈悅只能用來做提示，“我想問問寶貝們，認識冬天，冬天在你們印象里是什麼？”

　桃桃眨了眨眼睛，“可以說嗎？”

　小五強調，“要舉手！”

　三人都紛紛舉手，其中小五舉手舉得都要站起來了。

　“這次請天天先說。”沈悅邀請。

　小五來到教學區中央，朗聲道，“冬天就是厚厚的服！要穿很多件，我自己都不會穿，要平媽媽幫忙！”

　小七和桃桃捂著角，笑出聲來。

　沈悅鼓勵，“還有呢？”

　“沒有了。”小五撓了撓頭，他就想到這個。

　小七和桃桃又都笑出聲來。

　然后是小七來，“冬天就是過年，有歲錢和鞭炮。”

　最后是桃桃，“冬天有好看的臘梅花。”

　孩子們著眼的方向各有不同，有注意天氣的，有注意節日的，也有注意植的。

　沈悅簡單總結，“大家都說得都很好，首先，冬天很冷，所以我們需要保暖，穿很厚的裳，如果出了汗，要及時更換，避免生病；除此之外，我們還要多喝熱水，鍛煉，增加自己的抵抗力，就不容易生病了——天天說得很好，我們一起鼓勵他。”

　沈悅和小七，桃桃一起鼓掌。

　“冬天有很多節日，最重要的就是年關和元宵，年關的時候，我們會領歲錢，會放鞭炮，會買年貨，整個京中都會很熱鬧。年關過后，冬天就開始慢慢離開了，我們要會慢慢迎接春天的到來，是辭舊迎新的時候——小七也說得很好，冬天里大家最有印象的就是年關了。”

　這次不用沈悅帶頭。

　小五和桃桃便開始鼓掌，而且熱衷。

　沈悅笑了笑，繼續道，“冬天會下雪，白皚皚落在房頂上，也會落在臘梅花枝上，是非常麗的季節。所以在這個非常麗的季節里，我們要做一件，和冬天相關的，很重要的事……”

　三個孩子都瞪圓了眼睛。

　“是什麼重要的事？”桃桃先忍不住出聲。

　沈悅沒有故意再賣關子，接著桃桃的話道，“我們要做一套兒園的冬天校服。”

　“哇~校服~”教室中都是起哄的聲音，只是起哄完，小七最先反應過來，“咦，校服是什麼？”

　沈悅應道，“就是出席重要活的時候，大家需要統一穿的服。”

　“是一樣的服？”桃桃好奇。

　沈悅點頭，“一樣的搭配，男生和生的樣式會略微不同，但一看，都是統一的調。”

　“哇~”三人再次哇了一聲。

　“那就是，我們會穿一樣的服嗎？”小五憧憬。

　沈悅頷首。

　寶貝們都興得拍手。

　沈悅又道，“這一次的校服，我想請桃桃先挑選一個。”

　桃桃最，對最敏，也最喜歡挑選裳的，桃桃開心，“阿悅阿悅，真的是我選嗎？”

　沈悅點頭，“嗯。”

　小五和小七沒有異議。

　“太好了！我要我今天上子的。”桃桃牽著子轉了個圈，笑盈盈看向沈悅。

　是木槿。

　“啊！！！”小五和小七惱火。

　小五嘟，“我也想選！”

　小七也跟著點頭。

　沈悅上前，半蹲下，朝他二人道，“桃桃挑選了冬天校服的，我們還有春季的校服，夏日的校服，還有秋天的校服，你們都可以選……”

　沈悅話音剛落，小五興匆匆道，“那我選春天的，我要藍！”

　小七也道，“我選夏天的，我要黃！”

　“我最喜歡校服了！我什麼都喜歡！”桃桃眸間似有星辰。

　“我也是！”

　“我也是！”

　三人圍著沈悅邊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校服的話題，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

　（第三更蹴鞠蹴鞠）

　蹴鞠課前，蔥青和艾帶著寶貝們換了運的裳，又帶上了汗巾。

　小五，小七和桃桃分別背上了自己的水壺，同沈悅一道往彩虹跑道附近的蹴鞠草坪去。

　兒園每日有兩次戶外活。

　上午的戶外活為孩子們的自由活探索，下午的戶外活都是有先生或師傅在場教授的課程。

　譬如，今日是蹴鞠，明日是能訓練，后日騎馬，大后日劍（舞蹈），第五天又回到能訓練，如此反復……

　到蹴鞠草坪時，負責教授蹴鞠的先生已經到了。

　白的蹴鞠服，綴著紫的條帶，整個人站得筆直而有神。雙手背在后，腳下就是蹴鞠，正同陶管家在一說話。

　“齊叔叔！”小五認出對方來。

　齊蘊笑笑，“小五！”

　小五快跑上前，一臉驚喜，“齊叔叔，你怎麼來了？”

　齊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對面的沈悅，又朝小五笑道，“你六叔的托付，來教你們踢蹴鞠！”

　六叔？

　沈悅才反應過來，齊蘊同卓遠應當是認識的。

　沈悅意外。

　“這位就是沈姑娘？”齊蘊似是對好奇。

　陶管家適時開口，“阿悅，這位是齊小將軍。”

　齊小將軍……

　沈悅沒想到卓遠竟然請了這樣的人來府中，給一堆孩子……上蹴鞠課？

　沈悅還是福了福，“見過齊小將軍。”

　齊蘊忍不住笑，“沈姑娘不必多禮，清之早前說，府中來了一位沈姑娘，說要給孩子安排的課程里添一門蹴鞠，還說蹴鞠是一項很好的運，想要請京中好的蹴鞠先生來教課。新鮮！京中都說喜歡玩蹴鞠的公子哥不務正業，沈姑娘卻要請人來府中教孩子蹴鞠？”

　沈悅低頭，“踢蹴鞠可以鍛煉孩子的觀察能力，協調能力，過程中需要孩子反復跑，是很好的能訓練，又可以從小培養孩子的團隊配合意識。若是引導得當，不是為了嘩眾取寵，就不算不務正業。”

　雖低著頭，聲音也不大，卻擲地有聲。

　齊蘊近前，不由嘆道，“難怪卓遠會被你說，嘖嘖，看這伶牙俐齒的，還有見識的……”

　沈悅詫異抬眸，伶牙俐齒……

　說的是

　齊蘊已經握拳輕咳一聲，轉過去，走到幾個孩子面前，“整個京中，就屬我的蹴鞠踢得最好了，日后，就由我來教你們蹴鞠了！”

　“看著啊！”齊蘊言罷，起，在三個小寶貝的目下，隔著很遠，輕松就將蹴鞠踢進了環形球門當中。

　“哇！”小五，小七和桃桃三人連拍手帶蹦跶都有了。

　沈悅也愣了愣，這麼遠的距離，又是這麼隨意一踢的……

　沈悅忽得想到了卓遠離開時，那一腳，仿佛也是這麼隨意就踢進了。

　沈悅莫名想到……齊蘊同卓遠，早前應該有一段一起踢蹴鞠的革.命友誼……

　思緒間，齊蘊已經開始帶孩子們認識蹴鞠了。

　府中的孩子不多，眼下，齊蘊席地而坐，手中拿起蹴鞠，三個孩子都在他跟前席地而坐，因為有草坪，草坪上又鋪了毯子，并不會冷。

　齊蘊開始從蹴鞠的結構講起，什麼是蹴鞠，蹴鞠的由來。

　因為講都生，三個孩子都聽得津津有味……

　再加上齊蘊會不時轉一轉蹴鞠，逗弄孩子們，引得孩子們“哇哇”尖。

　沈悅在一旁看著，心中對這個齊小將軍有些瞠目結舌。

　陶管家上前，“齊小將軍和王爺的好友，自就同王爺走得近，王爺離京，就托齊小將軍來府中教授蹴鞠，王爺信得過。”

　正如齊蘊所說，蹴鞠不務正業，是娛樂所用，所以外面能教授蹴鞠，以蹴鞠為生的人，大多會阿諛奉承。

　卓遠尋齊蘊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