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下樓,莫鋮也跟了過去。
坐電梯,他幫忙按樓層,吃早餐,他就在隔壁桌,坐公去上班,他也跟著上去。
去上班,許諾終于松了口氣,沒看到人。
下班了,和同事有說有笑出來,就看到他車模般倚在車旁,安靜地等著,看到,會出一個很開心的笑容,郁的臉瞬間有了神采。
名車,清俊帥氣的年輕男人,倚在車旁,什麼都沒做,就已了一道風景線。
溫深的眼神,款款深的模樣,紳士有禮,一切都讓人很容。連同事都在打聽,這個出現在樓下,每天風雨無阻開著車在等的男人是誰。
他沒再步步,就出現在許諾邊,無聲地提醒他的存在。
傳言紛紛揚揚,有人說是富二代在追寫字樓的樓花,也有人說只是司機,不過長得特別帥,更有說,是有錢爺來驗生活,開著名車送快遞。
米楊把這些傳言說給許諾聽,許諾都被逗樂了,心里又有些不安。
不單單白天,晚上他也在小區樓下等,像古代男子給子守夜般,一等就是一夜。
那麼高的人卻在狹小的空間,也不知道他每天怎麼還能神抖擻過來送早餐。他現在怕許諾生氣,不會出現在面前,都放在門口。許諾扔了幾次,米楊就不讓了。
“別浪費啊,為什麼不要,不吃白不吃!”
況且做得很好吃,明明看起來是養尊優的人,卻有一手好廚藝。
吃著莫名很符口味的早餐,酸甜苦辣都像拿著的喜好做的,有時候許諾會想,他對他的友應當好的吧。
起初許諾覺得煩,甚至有些害怕,可現在看著每天在燈下的男人,卻有些不忍了。
會想,那是個怎樣的孩,讓一個看起來就很不凡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會想,可能是個很浪漫的故事。
都是許諾,卻還沒談過,有時候許諾甚至會想,可能我真是他要找的人。
可我不是啊,許諾拼命想,也沒在過去的歲月里找到莫鋮的痕跡。
想到這,有些傷,莫鋮看到的是自己,思念的卻是別人。
果然啊,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男朋友。
許諾盡量去忽略他,可還是忍不住去看他。
正在寒冬,風呼呼地刮著,就算關著窗聽著也怪嚇人的。
許諾掀起窗簾,看到燈下的男人仍倚在車旁。
莫鋮穿著件長款的灰昵大,牛仔,手在口袋,頭發被吹得有些了,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不時抬頭看一下,又一下。
許諾趕拉上窗簾,心跳得飛快,又覺得好笑,怕什麼呢。
米楊正在做面,看鬼鬼祟祟的樣子,笑道:“怎麼?心疼了?”
“我又不認識他,心疼什麼!”許諾一臉義正辭嚴。
“哦——”米楊故意把尾音拉得長長的,又說,“世間竟有如此不要臉之人,遇見一個漂亮妹子,耍流氓不,就找人調查,說是他消失的友,然后二十四孝男友般每天過來噓寒問暖,風雨無阻二十四小時全程跟蹤。”
“早上送早餐,晚上送外賣,出門吃個飯,肯定已經被他買好單。他就坐在隔壁桌,癡癡地看著你,眼神堪比梁朝偉,英俊好比吳彥祖,然后,他晚上還不睡覺,就開著車,站在樓下守夜,一守就是天亮給你送早餐,下雨天我給你打傘。唉,真是聞者唾棄,見者踩之!”
“……”許諾大窘,“我睡覺去了。”
“睡吧,睡吧,聽說今晚會下雪呢!”
許諾回到臥室,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不會真下雪吧?
那可冷了,是很喜歡雪的,現在卻想還是別下了。
翻來覆去,折騰到不自覺睡過去,半夜又忽地驚醒過來。
一個激靈跑到窗后,開窗簾一角,米楊這個烏,還真讓說中了,下雪了,還是漫天飛雪。
小春城的雪一向含蓄小氣,下不大,這次卻普照眾生般的紛紛揚揚。
樓下的車都有積雪了,那個男人的車還在,黑暗中,路燈把燈下的雪特別清楚。
不知為何,許諾想也沒想,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回頭把客廳已經有些謝了的白玫瑰抱上。
那個男人果然在車,趴在方向盤,正在休息,高大的蜷在不大的空間里。
許諾敲了敲車窗,莫鋮抬頭,眼神還有些朦朧,看到,一下子醒了,趕拉開車門,把拉進來,有些心疼地責問:“你怎麼來了,這麼冷?”
許諾舉著白玫瑰,特別嚴肅地說:“我來扔垃圾。”
莫鋮無奈地看,許諾特別坦然,對,就是凌晨三點半下樓扔垃圾的。
莫鋮把玫瑰往后座一扔:“明天我再送你。”
許諾笑了下,又覺得不對,不是下來的這麼友好的說話。
板起臉,罵道:“你傻啊,下雪了還不回去,天天在這傻等做什麼?”
莫鋮不說話,抿著,角卻溢出一抹笑,含蓄包容很寵溺多的笑。
他真是有雙討厭的桃花眼,看人總含三分,一往深的模樣。
許諾臉有些燙,很沒氣勢地說:“都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莫鋮還是不說話,看著,很溫地說:“上去吧,冷。”
“那你不冷?”
“沒事,車里不冷。”
車確實不怎麼冷,可這樣著,能好嗎?
許諾不知道說什麼,又不想這樣離開,氣嘟嘟地說:“這樣值得嗎?”
“值得,”莫鋮點頭,看著,還是很溫,“只要是你,就值得。”
他應當是個很會說話的混蛋,許諾又給莫鋮送了頂高帽。可能車空間太狹窄,臉更燙了,又有些煩,自己又不是他要找的人。
問:“你找了多久?”
“三年。”莫鋮平靜地回答。
許諾震驚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重復:“三年?”
莫鋮點頭,許諾口而出:“為什麼?”
這次到莫鋮沉默了,為什麼?
所有人都說許諾死了,可他就是不相信,就是找了三年。如果三年找不到,可能他會繼續找,這一切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他就是相信許諾還活著,相信他們還會遇見,還會在一起。
莫鋮沒有回答,就看著許諾,出一個很淺有點苦的笑。
他的眼角有些,手已過去,他想的頭發,想的臉,想抱住和十指纏,想拉著的手親,想對說好多好多的話。
可手在頭發一厘米的距離還是生生止住了,莫鋮保持著這樣的作,眼睛紅了,輕輕嘆了口氣:“阿諾啊。”
別問為什麼好不好,我們本來就該這樣子,就不該分開的。
許諾沒再追問了,小聲說:“你很嗎?”
莫鋮愣了下,他把眼淚眨回去,揚起角淺淺笑了:“你也很我。”
又來了,我不是。不過這次許諾沒反駁,很好奇,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又覺得什麼都不用問,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莫鋮又催促:“上去吧,阿諾。”
許諾點頭,要開車門離去,一件帶著溫的大已蓋在上。
莫鋮替扣上扣子,淡淡說:“外面冷。”
你就不冷嗎,許諾沒問,看著他,他的大很溫暖,說:“你對很好。”
“我是對你好。”莫鋮笑了,就像寵著一個任心的小孩,很包容。
突然間,許諾很想任一次,讓他自然而然地扣扣子,甚至還說:“你送我上去。”
夜深了,電梯這麼靜,有些害怕。
莫鋮拉著從風雪中跑過,其實就短短的距離,幾步就到了,許諾看著邊的男人,風雪迷眼,突然很想這段路長點。
莫鋮送上樓,坐電梯,把送到門口。許諾把大下還給他,看他只是放在手臂上,又幫他披上,不夠高,踮著腳尖,顯得有些吃力。
那一瞬間,莫鋮的眼圈紅了,他多想抱抱,就這樣環住手臂抱抱,用力抱住。
兩人誰也沒說話,許諾看著他發紅的眼圈,又一次踮起腳尖,輕輕地抱了下他,很快就松手,鼓起勇氣看他的眼睛:“你想這樣,對吧?”
莫鋮的眼睛已潤了,沒等他回答,許諾已開門進去。
背靠著門板,捂著口,天啊,剛才做了什麼。
主抱了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主!!!
可不知為何,卻很難過,這一次,心跳得飛快,也很痛。
他們是什麼樣的過往,還沒相擁,就已開始疼痛……
門外,莫鋮還沒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其實許諾那一下很短暫,他幾乎還來不及一下,就走了,可那確實是個擁抱,他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任眼淚過臉龐,他有多年沒到的溫度,那麼近又那麼遠,那麼暖又那麼遠。
第二天,兩人起來,門口依舊放著早餐,還多了束帶著水的白玫瑰。
米楊驚喜地嚷嚷著:“親的,你快來看,莫流氓還沒被凍死!”
拿起早餐,唉聲嘆氣:“拿人手,吃人短,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我可是個高風亮節的人啊!”
樓下的車還在,許諾撿起白玫瑰,深深吸了口氣,心很,四周全是清香帶甜味的花香。
其實說謊了,喜歡白玫瑰的,許諾把花在花瓶里,發現枝上的刺都被細心地拔掉了。
他是個很溫的人,也是個很殘忍的人,因為他的溫給了,想的卻是別人。許諾著的花瓣,心里做了個決定,米楊說得對,再這樣下去不是個事。
吃完飯,們下樓,樓下堆著一只雪人。
還沒堆完,莫鋮正往雪人上拍雪,堆得很丑,胖胖的,圓圓的腦袋,兩只眼睛中間著胡蘿卜,頭上著朵白玫瑰,看起來特別稽,卻又丑萌丑萌的。
莫鋮看到們,點了點頭,沖許諾微微一笑,眼神很。
有句話春風十里不如你,他笑得可真是春風化雨,暖了冬,化了雪,全是意。
許諾也笑了,很淺,就抿著有些害地笑了,卻應了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不,是桃花開。
米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狐疑地問:“我怎麼覺得你們今天不對勁啊?”
“哪有。”許諾拉著米楊去坐公。
故意選了前座,過后視鏡,可以看到莫鋮的車跟在后面,不不慢,不急不緩,就跟著。
米楊順著的視線就了然了,問:“諾諾,你不會心了吧?”
許諾沒回答,反問:“你覺得他怎樣?”
米楊想了想,嚴肅說:“不像騙子。”
許諾笑了,湊到米楊耳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
米楊瞪大眼睛:“你真要這樣做?”
“嗯。”許諾點頭,還沒心,但怕再這樣下去,會心。
那天,許諾到公司第一件事向主管請假。
主管不批,纏著他,走到哪跟到哪。
最后主管還是批了,怒吼著:“快滾快滾!”
“遵命!”許諾拿著寫假條下樓,敲了敲莫鋮的車窗。
莫鋮驚訝地開車門出來,許諾笑嘻嘻問:“你是不是有錢的呀?”
“還行吧。”莫鋮有些不明白。
“那把我這幾天的工資報了,”許諾遞上請假條,“報銷了,我這三天的時間就歸你。”
許諾想過了,不能讓莫鋮這樣等下去。
如果莫鋮不是騙子,可能自己真是他找的許諾,可能自己真的失憶了,電視上不是經常演,一起去兩人生活過的地方,說不定能幫助找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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