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弄得程溫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后,無所適從地著一左一右圍在床邊的兩人,“剛剛吃過飯了……我,我不。”
殷靖南攤開程溫的右手,將底部連著皮的橘輕輕放進他手心,“飯后水果。”
對方都已經這樣了,程溫不好再拒絕,“謝…謝謝靖南哥哥。”
隨即扯了一塊多的橘瓣放進里,慢吞吞地咀嚼起來。
簡清恨不得奪過他手里那個橘子拿到窗戶旁扔出去,口憋著氣,把僵在半空的車厘子往前遞了遞,盡量讓自己的笑看起來別太扭曲,“這個也很好吃的。”
盒中的車厘子顆顆飽滿圓潤,澤靚麗,程溫以前去超市買菜的時候經常見到這種水果,一斤就要七八十塊,他從來不舍得買,自然也沒吃過。
這麼好的東西,給他吃了也是浪費,程溫將目收回來,小聲道,“冉冉喜歡吃這個……阿清拿去、拿去給他吧。”
“我喜歡吃橘子。”
之前程冉住在簡宅的那段時間,倒經常讓他買這種水果。
簡清有些失落,“你不喜歡?”
“……嗯。”程溫低著頭。
簡清將手收回來,扣上盒子放到柜子上,“那你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我,我一定記著。”
小傻子其實什麼都吃,向來不怎麼挑食,只是有些太貴重的東西,他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
就像當初答應簡清辭掉工作在家給他做保姆,簡清說每月給他兩萬塊錢,他覺得太多,只要自己應得的那部分。
心意和品的貴重程度是不需要正比的,只要簡清真心待他,他送他什麼,程溫都覺得高興,可如果是虛假意,一切都是沒有必要的。
“你不要在我上花心思了……我什麼都不喜歡,不喜歡阿清買的。”程溫的話音幾乎微不可聞,悶悶的,像是在鬧小脾氣。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真的死心了,才會說出這樣的狠話。
再狠的,小傻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小溫,你別這樣。”簡清還是沒辦法習慣程溫的態度轉變,彎去握他的手,程溫微微躲了一下,沒能躲開。
殷靖南冷眼注視著簡清的作,覺得他假裝深的模樣很好笑,“簡總不累嗎?”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跟程冉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比現在還殷勤吧?”
簡清沒趕他走已經很好了,自然不愿意給他好臉,“我的事還不到你來管。”
殷靖南點頭,“我就問你一句。”
“你大張旗鼓地跟全世界宣布你跟程冉的事,那麼你們以后必定是要結婚的。”
“你把程溫放在什麼位置,你現在假假意的模樣做給誰看。”
簡清直起看他,“我也只回你一句。”
“今后我要結婚的對象,是程溫。”
這話是說給殷靖南聽的,也是說給小傻子聽的。
可程溫作為當事人,卻沒什麼反應,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殷靖南問他愿意嗎,程溫才怯怯搖頭。
“我想……想跟寶寶去外面生活。”他低低呢喃出自己的意愿。
這話之前就跟簡清說過了,被駁回了。
簡清從來不會真正在意他的想法,他只需要他順從,聽話,活在他設定好的框架里。
小傻子在簡清邊吃了很多苦,殷靖南是知道的。
從前多次想帶他走,程溫都不愿意,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那必然是真的傷心了。
殷靖南心疼之余,目現怒意,“你聽見了嗎,他不愿意。”
視線在轉向程溫時又瞬間變得和,他微微前傾,將他手中的橘子皮輕輕取出來,“小溫,你愿意跟我走嗎?”
程溫怔怔看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極小聲道,“……愿意。”
“……真的?”殷靖南激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溫再度點了點頭。
他愿意跟殷靖南走,不是因為上了他,純粹是因為相信他。
殷靖南從來不會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總會尊重他的選擇,將他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對待。
而不是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以隨意辱踐踏的狗。
簡清的面已然黑一張鍋底,口不正常地起伏著,忍著怒火道,“小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程溫向來很怕他生氣,以前是,現在也是,簡清裝了那麼久的溫人,這幾天一直擺著好臉,這會兒突然間出現翻臉的跡象,小傻子怕得紅了眼角,起肩膀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殷靖南變了臉,噌得站起來,“他說什麼你聽不清楚嗎?”
“他說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簡清懶得搭理他,實在是被氣狠了,說出來的話就開始不過腦子,居高臨下地盯著程溫,“行啊,你要走可以,但兒是簡家的種,老爺子不可能讓流落在外,你如果走了,就一輩子也別想見。”
小傻子驚恐地抬頭,蒼白的小臉被痛苦和害怕占滿了,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沒有聲音,“不、不要……”
話出口簡清就后悔了,心臟一陣揪的疼,他不想惹程溫哭的。
可他實在無法接程溫離開自己去到別的男人邊。
“那就乖乖聽話。”
殷靖南難以置信他竟然用孩子威脅程溫,“簡清你還是人嗎?!”
“我是人還是鬼你看不清楚嗎。”簡清面若寒霜。
程溫哭起來的模樣實在惹人心疼,殷靖南寧愿他像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任一點,放肆一點,可偏偏小傻子乖巧到讓人說句重話都舍不得。
他殺了簡清的心都有了。
本能地彎腰去抓程溫的手,低聲哄道,“小溫,你別怕,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會保護你跟孩子,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們,也不會讓別人把寶寶搶走……”
他話沒說完,程溫急急忙忙將手了回來,漆黑的眸子里浸滿膽怯,“我…我不走了,我喜歡和阿清在一起……哪兒都不去。”
仿佛事實真的是這樣。
無論殷靖南怎麼解釋自己有能力保護他,程溫都不再松口。
“簡清,你就是個混蛋。”殷靖南走的時候留下這麼一句話。
簡清坦然地承認了,如果將人拱手相讓就不是混蛋,那麼他寧愿永遠做個混蛋。
其實也就在殷靖南面前氣些,他一顆心早就被程溫哭了。
等到門被關上,簡清就繃不住了,在床沿坐下,沉默地手去幫小傻子抹淚,半晌才道。
“只要你在我邊,我會對你好的。”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除了離開我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以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他將人攬進懷里,拍著背哄道,“不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剛才不應該兇你……”
小傻子又變得很聽話了,簡清說別哭了,他就趕把眼淚干凈,不敢再哭,簡清說車厘子好吃,他就把他買來的全部吃,一顆都沒剩下,哪怕吃到吐,接過他遞來的紙把干凈,還能笑著說沒關系。
那雙小鹿一樣清澈的眼睛是真的帶著笑意的,可更多的是藏在深的恐懼和怯意。
程溫似乎比以前還要怕他。
這不是簡清想要的。
他越來越后悔那天用孩子來威脅他,可事都已經發生了,只能想辦法去補救。
然而不論他怎麼向他保證,寶寶會一直在他邊,不會離開他,程溫仍舊是那樣膽怯不安。
這些天簡清都是在醫院陪他睡的,每晚擁他眠時都格外滿足,可程溫總是在半夜驚醒,渾渾噩噩地下床就往外走,他說看到孩子被人抱走了,非要去樓下看一看才肯繼續睡。
簡清要是不同意,他也不鬧,安安靜靜地躺回他懷里,任由他抱著,唯有過于重的呼吸告訴簡清他在哭。
程溫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他好像是病了,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簡清沒辦法,只好每天半夜都帶他去樓下走一次,時間久了,程溫的緒就漸漸穩定下來了,偶爾一覺睡到天亮也是有的。
常人生完孩子最多一周就可以出院了,程溫醒來后在醫院住了足足半個月,才被醫生允許出院。
對于程溫來說這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比起回到那個充滿謊言和殘酷回憶的家,他更愿意住在看上去不怎麼有人味的病房里。
唯一令他開心的是,寶寶可以離開保溫箱了。
以后他可以無時無刻跟兒待在一起。
這天下午的很好,將屋子曬得暖洋洋的,程溫已經換好了便服,坐在窗外著外面湛藍的天空發呆。
簡清在一旁收拾行李。
本來是程溫要做的事,簡清怎麼都不讓他,說收拾完行李一起去樓下抱兒。
程溫很開心。
就在簡清拉上行李箱拉鏈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急促地敲響,得到允許后,一個護士一臉慌張地跑進來,還沒等簡清開口問,就紅著眼睛急急忙忙道。
“孩……孩子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謝大家送溫暖,明天繼續嗨,晚安?
五年前唐詩遭人陷害,害死了薄夜的孩子,下場是薄夜將她送入監獄,弄得他們唐家家破人亡,而他不知,唐詩也懷著他的孩子。五年後唐詩出獄,薄夜逼近她,“想要你的孩子,就給我過來贖罪!”唐詩笑了笑,“你愛讓他叫誰媽,就叫誰媽。”薄夜掐著她的脖子,“坐了五年牢,你怎麼還是那麼狠!”“是啊。”唐詩笑的眼睛都紅了,“我當年可是殺人犯呢。”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欠她一句道歉。而她,已經不在乎了……
南頌乖乖巧巧當了三年賢妻,也冇能讓喻晉文愛上她,還為了個綠茶要跟她離婚。算了算了,離就離吧,姐姐不伺候了。她抹掉了所有關於自己的痕跡,從他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然後華麗轉身,成了他夢寐以求的合作夥伴。南頌冷眼睥睨著前夫,“想跟我合作?你哪位?”要男人有什麼用,姐要獨自美麗。後來喻晉文在追妻路上發現——黑客大佬是她;超級大廚是她;國際名醫是她;玉雕大師是她;地下車神是她……都是她!眼看追妻之路越來越漫長,喻晉文崩潰了!你到底還有多少馬甲是我不知道的? ? ?南頌:低調。姐全能滿級。繼續追吧。
他娶她,因為她長得酷似他的白月光。白月光回來,她被冷眼嘲諷:“你這個瞎子也敢肖想冷墨琛?”離婚后,冷墨琛發現替身前妻竟然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身邊寵她的優秀男人更是多如繁星。優秀男人們:感謝冷總給的機會!悔到吐血的冷墨琛猩紅著眼眶把她扣在辦公桌上:“復婚,立刻!”“奉勸冷先生一句,別愛我,沒結果。”
余未晚對矜冷淡泊的繁夜一見鐘情,三年婚姻,她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無數欺騙、余氏破產、凈身出戶的悲慘結局。她以為,這已經是地獄。可繁夜,卻讓她見識到地獄有幾層。為
愛上沈方易,是陳粥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 她穿上他的白襯衫,學着他的樣子把半支菸送進嘴裏。 他垂落在西裝外套邊上的手一攬,奪回她未入嘴的煙,渡進自己嘴裏,笑的蔫壞,“學什麼不好,盡學壞的。” 她隨他掐滅煙火,脣間寡淡,趴在高樓落地窗上看着學校對面情侶成雙入對,男生載着女生驚落一地的櫻花雨,倜然問到,“沈方易,你有自行車嗎? 他沉靜在簾子後的陰影中,仰頭,喉頭一滾,依舊迷人又危險:“我車庫裏的車倒是還算多,你可以隨便去挑,至於自行車——— 他笑的風淡雲起,語氣卻溫柔寵溺,像是哄一個單純的姑娘,“我還真沒有。” 陳粥跟着笑。 再後來,她長到二十一歲,那曾經高聳入雲爲她夜夜長明的頂層套房,她卻再也沒有踏入過。 * 多年後,她站在大洋彼岸,聽孔子學院初學漢語的童聲一字一句: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惝恍想起青煙大霧裏,他遠隔千里赴她而來,站在矮塌屋檐下、煙火歲月裏笑着對她說——— “拂塵掃垢,煙火常新。” “小粥,願你年年有福,歲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