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烽請季靖延和景淮吃了一頓飯,一則是他要謝季靖延幫他重新拿回易志桐手里的份,另則是他要出國留學了。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醫學專業,準備從商。
“易志桐出了事,喻家現在也,我媽為這事兒頭發都掉了不,前幾天還住了三天院,我不接手,喻家就沒人了。”
這是他的決定,景淮和季靖延作為一個外人,也不能勸說什麼。
夫夫兩人坐在他對面,并沒有怎麼談,但是每一個眼神和作的那份親昵,都在不經意間了出來。
喻烽看著景淮脖子上曖昧的紅,怔愣了好一會兒。
景淮察覺到他的目,下意識手了一下,對上喻烽看過來的眼神時,笑得坦然,眼尾都著幸福。
酸一一涌上間。
喻烽知道,他徹底錯過景淮了。
從他當初給景淮下藥的那一刻,兩人的悲劇就已經注定了。
這件事是喻烽心中的一刺,盡管后面景淮還和他好好相,但他心中并不確定景淮是否已經放下。他想問個清楚,但在飯桌上當著季靖延的面,他張了好幾次,話還是沒問出來。
他出國的時間安排的很急,在飯桌上談完正事以后便沒剩什麼時間讓他們敘舊,國外要準備的事太多太多。
出國那天,景淮竟然來機場送他,這讓喻烽很意外。
“你……”
景淮倒是很淡定:“你在國也沒什麼朋友,就讓我送送你吧。”
喻烽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當場就紅了眼:“你還把我當朋友嗎?”
景淮聳肩:“在易志桐這件事上算是患難之吧,勉強當個普通朋友還是可以的。”
他的臉風淡云輕,讓喻烽不升起了一希冀。
他小心翼翼道:“其實,關于當初強迫你那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想再次當面跟你說聲對不起。”
景淮看著他,聽他說完后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喻烽眼中不自帶了點:“還有我想問問,你原諒了我嗎?”
期待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景淮微笑看著他,并非是嘲諷,只是普通的,帶著一點無奈的笑容,他說:“沒有。”
兩個字,便擊碎了喻烽之前所有的幻想。
喻烽呆呆站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了哽咽:“那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呢?”
他認真看著景淮,像是中了慢|毒|藥的病人,企圖拿到解藥,然后一劑除。
然而他卻聽到景淮道:“那件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就算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
景淮的態度直白又犀利:“在你做錯一件事后,并不是道歉了或者彌補了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這套理論不是萬能的,至在我這里行不通,喻烽。”
喻烽急迫的想解釋什麼:“我……”
但卻被景淮打斷了:“希在未來的日子里,不要去任何危險的底線,如果我能為你的警醒,我很樂意承擔這個責任。”
喻烽無話可說了。
之前的年輕氣盛,仗著無知無畏肆意橫行,最終迎來了反噬。
喻烽低下頭,問:“那我可以,抱抱你嗎?”
景淮往前走了一步,出了手:“握手吧,擁抱的話,我老公會吃醋,很抱歉。”
喻烽徹底放棄了心中最后那倔強的希。
景淮是真的沒有原諒他。
這份愧疚和無法抹滅的罪惡印記,將會跟著他一輩子。
最后,喻烽出手,很端正,很端正地和景淮握了一下。
檢票前,喻烽哽著嗓子:“你一定要幸福啊,季靖延要是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
景淮微微一笑,語氣篤定:“謝謝,但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在新年放假前,云跡集團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度大會,這個會議是全公司都要參與的大會議,云跡大樓有一層特意裝修了可以容納五千多人的大會廳,等年度會議一過,便是放春假的時候了。
往年年度會議,每位高層都準備一層皮再走出來,導致他們不挨頓罵都覺得過不好這個年。
但今年不一樣,徐助將小老板請來給他們坐鎮了,就坐在大會廳二樓的休息室里。
當看見徐助帶著小老板走進來的時候,經歷過老板無數次炮轟的高層們流下了的淚水,以至于見徐汶的時候恨不得送面錦旗以表心中激之,上書:好人一生平安。
所以今年公司雖然一片忙碌的景象,但眾人神明顯較為放松,不似往年愁云慘淡。
謝徐助,謝小老板,大恩大德,永生難忘。
景淮學校已經放了假,云跡的年度大會議他只聽過沒見過,所以徐汶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順便看看他家男人有多威風。
會議容景淮一句聽不懂,其他高層和負責人講話的時候他昏昏睡,只有在聽到跟自己生活息息相關的容時才會提起神聽一點。
同時在容中才知道,啊,原來這個竟然是云跡做的;哦,原來是你這個家伙出得那次新活……諸如此類。
景淮小小打了個呵欠,他過二樓休息室的玻璃窗從上往下看去,只能看見下面黑的一片人群。
前排坐著云跡的東和高層們,季靖延坐在最中間,從景淮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梳得規整的頭發。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一個云跡的工作人員端著零食果盤走進來,沖他笑笑:“景先生好,老板怕你無聊,讓我給你送點東西來,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這個會議要開好久呢。”
景淮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向他道了謝。
燦爛的模樣讓工作人員心都跟著好起來。
啊,這就是云跡的活菩薩嗎。
了了。
景淮不知道自己在云跡是個什麼地位,他掏出手機一邊玩著游戲,一邊時不時往下看去。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手機都已經快要沒電,樓下突然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心有靈犀般,景淮將目投向了舞臺。
果然,上場的是季靖延。
男人今天穿著一件黑西裝,和其他人一樣配著白襯衫和領帶,西裝袖口和領帶別著配套的領夾和袖扣,那是今早景淮親手給他穿上的。
Star到的那套飾品最終被他們當做紀念品收藏了起來,季靖延上這套是景淮悄悄去奢侈品店選了好久才定下的。
男人收到禮的時候,表先是驚訝,然后又變驚喜,最后又仿佛是意料之中。
總之是高興的。
季靖延拿到手里后看了好幾遍,而后小心翼翼收了起來,直到今天年度會議才拿出來,放在景淮手里。
“給我戴。”
季靖延坐著椅,自己上了臺。
滿會議廳的人都穿著西裝,但季靖延只在上面用眼神一掃,便立馬現出與他人不同的氣質來。
景淮忍不住拍了幾張照片,又PO在了微博里。
現在季靖延的綠茶小妻這個號已經了景淮曬恩的號,但他曬的并不多,偶爾想起來或是忍不住才會發上去。
發完后他便關閉了手機,趴在窗臺上靜靜注視著下面,就像一個放學后等家人回家的孩子。
……
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點,景淮還是沒有熬住,在休息室睡著了。
他是被吻醒的。
對方并沒有很過分,只是輕緩地在他臉上流連不去,偶爾揪一揪他的耳垂,或者噬咬一下他的,輕微的刺痛和酸麻一陣一陣,景淮就是被這樣奇異的覺反復弄醒的。
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季靖延竟然是這樣磨人的子。
剛剛睜眼的景淮睡眼惺忪,還沒完全從周公的里走出來,他迷糊看著床邊的人:“你干嘛呀。”
因為還沒完全醒過來的緣故,嗓子都還啞著。
季靖延被他這模樣逗笑了,敲了敲他的手背:“回家了。”
景淮總算神了一點,站起往外一看,偌大的會議廳果然已經沒多人了。
“都走了?”
“嗯,回去吧,家里阿姨做了你吃的。”
景淮的瞌睡眼亮了一瞬:“有水煮肚嗎?”
“沒有,”季靖延面從容,“這段時間你別吃辣。”
景淮有些失,但也只是嘀咕了一句:“好吧。”
他轉蹲在季靖延面前,仰著頭。
季靖延明白過來,用手掌托著他的頭,好好將他吻了一遍。
兩人出了門,景淮才發現徐汶在外面。
回想起剛才在屋里兩人的靜,景淮不太確定,應該沒弄出什麼聲響吧?
徐汶笑著沖他打招呼:“景先生。”
景淮回了一個笑,面上鎮定自若,但按著季靖延肩膀的手卻是收了。
他在無聲的責怪季靖延為什麼不告訴他門外有人。
季靖延平靜無波,對徐汶道:“你下班吧,樓下有保鏢,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不礙事,反正我也要下樓。”
將兩人安全送上車以后,徐汶才轉離去了。
景淮從后視鏡看見,懶懶躺在后座靠椅上,說:“徐汶跟了你很久了吧?”
“從我接云跡開始就跟著了。”季靖延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磨著他的無名指,道:“他不會說的。”
景淮一梗,睜著眼睛看他:“……我沒那個意思。”
季靖延點頭:“知道,你沒害。”
景淮:“……”
季靖延將手從無名指轉移到他的耳朵:“這里也沒紅。”
“……”
。
景淮氣急敗壞:“我是提醒你,記得給人家漲工資!”
除夕夜當天,季靖延推了他們圈子所有的邀請和活,理由言簡意賅——在家陪自己的小丈夫過年。
此話一出,上流圈子的各位大佬們一陣恍惚。
圈排名與婚姻無關第一名的季靖延,在家陪人過年。
這太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除了季靖延和景淮,兩人還請了景云過來一起年。
景嵐有工作,這是出道后的第一個國民活,必須參加,等會兒看直播的時候就能看見那丫頭了。
白天阿姨搟了面皮剁了餡兒,景淮便教兩個生活巨嬰包餃子。
客廳的巨幕電視打開著,里面播放著喜氣洋洋的音樂,滿目的紅讓這個冬天都跟著暖和起來。
三個人一邊包餃子,一邊聊著后面的計劃。
景云:“明年畢業,我就來季大哥的公司工作,我的未來靠你了。”
季靖延點頭:“崗位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到時候直接去報道就可以。”
景淮教訓他:“進去了記得踏踏實實從底層做起,你要是敢玩特權,我首先死你。”
景云躲開他過來的沾著面皮的手指,哼了一聲:“敢玩特權關系誰玩的過你呀,我是在季大哥手下討生活,季大哥是在你手下討口吃的。”
景淮皺眉:“大過年的,別說討口兩字。”
季靖延笑道:“小云說的也沒錯。”
他將面前包的形狀不一的餃子一個個放在景淮面前:“到時候麻煩景老板多煮兩個。”
景云有學有樣:“麻煩景老板了。”
景淮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死你們兩個。”
春晚開始的時候,三個人窩在沙發上排排坐,跟著主持人和各類節目著春節濃厚的氛圍,他們看似認真,但真讓人說看的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就算如此,也依舊讓人覺得幸福。
季靖延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待在家里過過年了,往年不是周轉于各種活,便是孤零零待在家里,任由電視隨便響,他紋不。
春晚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個無聊的節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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