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 老樓下面的臨街門面里,兩桌麻將正打得火熱,群煙鬼吞云吐霧,邊打牌邊閑聊。
有人說起自家老婆個月買化妝品都不知道要花多錢, 語氣里滿是抱怨。叼著煙的個中年男人聽了就笑:“你老婆是不像話, 要好好管管, 像我家那個,屁都不敢放個, 還買化妝品。”
其他幾個人有人對他翻白眼, 也有人對他嬉笑說:“老余, 誰敢像你這樣天天打老婆啊, 萬給打跑了怎麼辦。”
老余得意洋洋吐了個煙圈,“豬打生, 狗打,老婆越打越服,你們懂什麼,就是要打怕了人才會乖。”
老余名余富, 家就住在這棟老樓的樓上三層, 十年前娶了個漂亮老婆,當時是人人羨慕, 只是他老婆肚子不爭氣, 結婚十年了也只生了個兒。老余是越來越不滿意, 不滿意老婆生不出兒子, 還老懷疑老婆長得漂亮會出軌,他這人外強中干,在外邊對著別人屁都不敢多放個,回到家打老婆倒是很兇, 是這周圍都出了名的。
他打麻將打到凌晨兩點多,贏了點小錢,心還不錯,晃著上樓回家,看到兒房間燈還亮著,里面約傳來老婆的啜泣聲。他下子火起了,過去踹了腳門罵道:“大半夜哭喪啊,哭哭哭!”
門里的哭聲下子停了,余富又踢了腳:“還不快滾出來回去睡覺。”
門馬上開了,何茹夢紅著眼睛走出來,又掩上門,小心翼翼說:“你回來了,小路已經睡了。”
余富不耐煩,“就是不小心在柜子上磕了下,連皮都沒破,死不了,你哭這樣子干什麼?啊?”
今天晚上,余富因為心不好,又看到老婆和樓下男鄰居多說了兩句,回來就把按在地上打,他們才九歲的兒余小路看到了,撲上來要擋,被余富甩手撞到旁邊柜子上,腦袋上腫了好大個包。
余富是覺得沒什麼事,罵了陣就出門打麻將去了,何茹夢抱著兒哭了大半天,把抱回床上哄睡,又想起自己這些年的苦,忍不住坐在床尾哭,誰知就被余富發現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過,賤人,不跟我過,你看上哪個了?”余富把將何茹夢推倒在地,隨手拿起掃帚桿就往上打。
“啪!”
門之隔,躺在狹窄小床上的九歲小孩‘余小路’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捂住自己有點暈的頭,打量周圍的擺設。不是悉的地方……變了個小孩子。
捂著腦袋皺著眉頭在床邊坐了好會兒,‘余小路’聽到了門外有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喝罵,還有東西砸到地面的聲響。
睜開烏沉沉的眼,赤腳下床,安靜地擰開了門。外面是個男人在打人,用的是木質的掃把柄,下去那個人的上就是條紅痕。看到這個場景,‘余小路’的腦子里浮現出了些場景。
這兩個人是這的父母,不過這男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余小路’看到手邊柜子上的個存錢罐,抬手拿了起來,悄無聲息走到那個打人的男人背后,朝他的膝彎重重撞。
余富本沒察覺后的余小路,猝不及防間整個人就往前跪倒,而后覺后腦痛,腦袋里嗡的聲,倒在了地上。
分量不輕的存錢罐被‘余小路’重重打在余富腦袋上,把他砸的頭破流,因為太用力,陶瓷存錢罐整個破裂,里面的大把幣同樣劈頭蓋臉砸了余富腦袋,又叮叮當當滾落滿地。
不管是倒在地上還沒失去意識的余富,還是之前被打得哀哀慘的何茹夢都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呆了,愕然看著余小路。
這個瘦小的孩子往常總是開朗樂觀的,哪怕總被爸爸罵,也是個笑的小姑娘,還有點傻乎乎的可。但現在的穿著常穿的那條小兔子睡,面無表盯著余富的樣子,讓兩人同時到陣骨悚然。
余富首先反應過來了,他抹了把頭上,發現到了手的,手掌撐在地上試圖爬起來,里罵罵咧咧:“嘶……小畜生,你敢打你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余小路’的反應是在他還沒爬起來的時候,又重重踢他的頭,腳下去把余富的頭踢得撞在旁邊的柜子上,發出好大聲響。余富終于忍不住發出陣痛苦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余小路’卻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又繼續踢了兩腳,下比下重。
哪怕現在力氣比不過大人,可是這麼狠,要是再踢幾下說不定余富就死了,何茹夢終于回神,撲上來拉開‘余小路’,趕去試余富的鼻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路,小路,你怎麼能這樣,萬你爸死了怎麼辦?啊?”何茹夢看上去快要崩潰了。
‘余小路’腳上都是,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語氣淡淡地問何茹夢,“他死了不好?他死了就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何茹夢搖頭,哭個不停,“那也不能殺人啊,你還這麼小……”
“小才好,我現在才九歲,殺了他也不會被抓去坐牢,你擔心什麼。”‘余小路’在地毯上了自己腳上的跡。
何茹夢簡直要瘋了,“小路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說這種話話?”到找手機,要打電話救護車。
‘余小路’就站在那看著慌的樣子,忽然說:“他把你兒打死了,你還想他活著?不應該讓他把命賠給那孩子嗎。”
何茹夢的作僵在那,手機啪的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余小路’給重復了遍:“我說你兒被他打死了,你坐在床尾哭了那麼久,沒察覺自己兒連呼吸都沒了?”
何茹夢呆呆看著。
作為個母親,很清楚面前這個‘兒’的怪異,為母親的直覺讓下子相信了這話,可同時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又無法接,兒明明活生生站在這,為什麼說自己死了?
“你騙我!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小路,小路你不要嚇媽媽!”奔潰而驚恐地大哭起來,滿臉都是眼淚。
這又哭又喊的靜驚醒了鄰居,鄰居們本來不想管,畢竟這事也不是次兩次了,可實在是靜太大,還是有人上門來勸,結果驚訝地發現了躺在地上滿頭是的余富,連忙慌慌張張把他送進醫院。
余富沒有死,腦袋上了針,醒過來后就怒氣沖沖揚言要摔死敢打親爸的小畜生兒。只是他腦震,只能躺在床上,沒辦法手,而‘余小路’真的來到醫院之后,余富恨不得沒有見過。因為‘余小路’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針筒,趴在他的床邊,跟他說:“聽說往靜脈注定量的空氣人就會死,你相不相信?”
孩子聲音稚氣,卻帶著令人寒直豎的惡意,余富終于發覺這個直被自己罵的兒不對勁了,如果不是醫生恰好進來,他真的覺得這小兔崽子會這麼做。他見鬼似的讓提著保溫壺進來的何茹夢把‘余小路’帶出去,可是沒過多久,他從夢中醒來,發現余小路拿著那針筒,針尖正對著他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會刺下去。
他到眼皮上的刺痛,嚇得屁滾尿流滾下床去。像他這種除了打老婆什麼都不敢的男人,這會兒對于奇奇怪怪的兒已經到害怕,他甚至立刻報警,要求警察把兒抓起來。
“是把我打這樣的,還要殺我!你們把抓起來,判死刑啊!”余富在病床上大喊大,口咬定這些事就是兒做的,讓來做筆錄的警察很是頭疼。他們看看坐在旁邊的幾歲小孩,對余富的話半信半疑,這事最后不了了之,至目前是沒什麼辦法。
“家事我們不太好管,這麼小的孩子我們也沒辦法罰,要真是做的,讓學校老師多教育下。”離開前,警察說了這麼番話。
從前余富打老婆打的嚴重,有人看不過報警的時候,余富聽過這番話很多次,每次聽了他都洋洋得意,這次他終于變了害怕的那個。
三個月后,余富和何茹夢離婚了。他真的忍不了那種生活了,每天醒來都可能看到那個小孩像索命的厲鬼樣,拿著刀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站在他旁邊,對著他的脖子或眼睛。他有幾次忍不住想手,可‘余小路’直提著刀,他頭還疼著,真沒那個膽子過去打,甚至于他半夜想去掐死那小畜生,打開門卻發現就坐在黑暗里,沒有睡覺,提著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余富氣不過,往何茹夢上撒氣,轉頭就在飯里吃到針,被扎穿了舌頭和,這也是那個變得古古怪怪的兒做的。
他終于怕了。
何茹夢遭了好幾年的家暴,雖然痛苦,可已經習慣,比起離婚后不知該何去何從,寧愿忍丈夫的打罵,可沒想到,自己的忍讓害死了兒。
經過段時間的相,確定了現在的兒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對于現在這個兒,何茹夢和余富樣到恐懼,同時還有些怨恨,覺得是什麼臟東西占據了兒的,可又沒辦法扔下兒的這軀,只能勉強帶著起生活。
這麼過了半年后,在溫泉會館打工的何茹夢認識了個男人,兩人陷河,飛快結婚。
余小路這個后爸姓辛,是本市個商人,家中小有資產,前妻早亡,還有個比余小路小三歲的兒子。余小路和母親起住進那片富人別墅區,并且隨后爸改姓了辛,從此辛小路。
作者有話要說:一妹更比一妹(。
真是校園文,雖然我沒寫過,姑且嘗試一下吧,反正我什麼都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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