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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詠勝來到京中旳第三日,陳玉兒、苗子貴帶著陳家村的孩子們也到了。
“快,讓孩子們都進來,我瞧瞧。”
陳老太太的病雖然大好,但子還是有些虛,天氣還沒有完全暖和起來,謝良辰吩咐管事媽媽時時刻刻盯著老太太,不準讓老太太出門去。
陳老太太被憋得難,好不容易家中熱鬧起來,片刻也不想等,就要瞧瞧陳家村的后輩們到底都如何。
謝良辰和眾人知曉陳老太太的心思,所以陳家村里能來的都來了。
苗子貴讓孩子們走進屋,不一會兒功夫就站了一屋子。
“這是您見過的,四舅家的博哥兒和巧姐兒。”
順和三年陳詠義媳婦懷了孕,可把陳詠義歡喜壞了,不過因為年紀大了,陳詠義媳婦也著實吃了不苦,十月之后,一對兒呱呱墜地。
陳老太太算了算:“有十歲了吧?”
陳子博道:“今年正好十歲。”
陳老太太笑著道:“好,聽說你們書讀得都好。”
陳詠勝道:“博哥兒經常被先生夸贊,巧姐兒已經開始看醫書了。”
陳老太太連連點頭:“都有出息。”雖然有意再與博哥兒、巧姐兒多說兩句,卻也不能冷落別的孩子,于是將目落在苗予安上。
“安哥也過來。”
苗予安是陳玉兒和苗子貴的長子,如今十二歲,陳玉兒在京中太醫院進學的時候,苗予安在京中住過一陣子,后來雖然陳玉兒回到鎮州藥局,但因為藥之事,還要經常來京里,苗予安也會跟著一起。
這兩年,各州開設書院,苗予安書院讀書,不得隨便,陳老太太才沒見到這孩子。
“兩年,”陳老太太道,“安哥都長這麼高了,快要超過他爹了。”
苗予安走近了些,讓陳老太太看得更真切些:“曾外祖母還是一樣的神。”
陳老太太笑容更深了:“好好讀書,將來也考去國子監。”
苗予安點頭:“我會努力像小舅舅一樣,雖然肯定及不上,但……一定盡全力。”
陳子庚考中了狀元,又帶兵平了趾郡之,還迎娶趾郡主,在陳家村后輩心里,是個塵莫及的存在。
陳家村養育了郡主,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狀元郎,外面的人覺得陳家村好,陳家村的子弟也更加與有榮焉,一個個鉚足了勁兒,要再為村中爭。
雖說大晉書院、書局遍地開花之后,讀書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想要考中狀元并不容易,但用陳詠勝的話說,目放得越高,干起來就越賣力,那些大家族都有什麼幾代狀元,幾個閣老只說,陳家村要想如此,就要靠這些孩子們了。
陳玉兒和苗子貴還有一個兒,今年六歲,生得很是漂亮,整日里鉆在織房里,尤其喜歡那些繡在錦緞上的圖案,別看年紀小,能將陳家村現在織房里都有些什麼,說得清清楚楚。
逗得陳老太太直笑。
還有陳初二和陳仲冬的兒。
陳玉兒去了藥局,陳家村的藥所也是越來越好,這些小輩們都聽父母說,陳家村藥材起家,不管將來做什麼,誰都要懂得識藥材。
孩子們站在屋子里背誦藥材歌,陳老太太竟然眼睛有些潤。
最后,二十來個孩子一起向陳老太太行禮。
孩子們規規矩矩叩在地上。
陳老太太忙道:“快都起來吧,莪也準備了一些什,一人一份,日后要好好進學,本分做事,孝順你們老子、娘,不求大富大貴,但要盡心盡力,這就行了。”
管事媽媽捧來陳老太太事先備好的什,有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籍和銀錢。
高氏湊在陳老太太邊道:“大伯娘,您那錢袋子又空了吧?”
陳老太太乜了高氏一眼:“老婆子的錢袋子大著呢,怎麼都掏不完。”
“不是掏不完,”高氏道,“您那錢袋子是永遠填不滿才對。”
陳老太太又想起黑蛋:“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
高氏道:“牧場那邊有些事要置,應該要晚個三兩天。”
“黑蛋年紀不小了,”陳老太太道,“也該給他尋門親事。”
高氏故意嘆氣:“媳婦是個沒主意的,這事兒還得您給持。”
陳老太太道:“還賴上我了不?村中哪個孩子的婚事用我手了? ”
“那不是不一樣嘛,”高氏一臉愁苦,“黑蛋就是不開竅,婆來家中幾次,他看都不看,整日就扎在牛、馬群里,不過就他那樣子……八娃娃也要嫌棄。”
陳老太太素來知曉高氏的子,上這麼說,心里指不定早就樂開了花,黑蛋現在小有名氣,牧場的戰馬都是他在照應。
“用不著我,”陳老太太道,“男子說媳婦看得是本事,黑蛋有這個本事,你也別跟著瞎心。”
陳家村的后輩們在宅子里住下,年紀稍大一些的孩子,還要做些準備去宮中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
苗予安有些張,聽說大皇子、二皇子讀書都好,他生怕自己到時候丟了陳家村的臉,于是在書局買了幾本書就一頭扎進了書房,陳子博也不敢怠慢,隨著苗家阿哥一起去看書。
小一點的孩子們被陳詠勝帶著去市集。
第二天,陳詠義夫妻也來了,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鄭氏等人。
幾輛馬車拉著各種布帛、錦緞、花氈和線穗。
陳老太太看得眼花繚。
鄭氏等人做了兩大箱給陳老太太,陳老太太心里嘆,人到老了,竟然還打扮起來了。
“這一箱是給宋家太夫人的,”鄭氏道,“聽說太夫人也會前來。”
“來,”陳老太太道,“我那老親家去年回了趟定州,不過很快也要歸京了。”
說這話,陳老太太往人群里,鄭氏明白老太太的心思:“您是在瞧狗子吧?狗子與他媳婦會跟著柳二娘一同來。”
陳老太太喃喃地道:“好幾年沒見到狗子了。”
鄭氏道:“狗子眼睛好多了,現在也是大師傅了,要盯著代州的藥所,不過這樣也好,能跟他姐姐、姐夫在一起。”
“姐夫?”陳老太太道,“二娘又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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