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回到玲瓏居不久,青荷就帶著鬢發凌的魚婕妤回了玲瓏居。
見魚婕妤頭上還沾著沒拭掉的草屑子,李絮迎上去:“娘親怎麼弄這副模樣?”
“兔兔,兔兔跑了!”
魚婕妤沖李絮撒:“,,我上。”
青荷解釋,是陪著魚婕妤去清醉閣接李絮,路上兔子沒抱穩跑了,李絮才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花園植被茂,不說林子灌木叢里有蟲子什麼的,還有些植被沾上皮會瘙過敏。
就在園子里找到過漆樹,用來對付徐才人。
李絮擼起袖子替魚婕妤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手臂上有被撓過的紅印子,倒也沒什麼大礙,忙讓青荷備了熱水給魚婕妤沐浴。
自從劉賢妃打理九玄宮以來,非但不克扣玲瓏居的吃食,近來更是變著花樣給玲瓏居送好吃的。
娘親將養了這段時日,更是養得如凝脂。
臉頰是有些嬰兒,但偏生長著修長的天鵝頸,所以非但不顯胖,反而一笑時神間添了些許甜俏。
上穿的裳,是在柳婕妤送的那幾匹宮緞里,挑了最喜歡那匹布新做的。
這種鏤板印花工藝染的布,構圖復雜,形象生,是柳家獨有的布匹。
柳婕妤只在皇后娘娘生辰時送了幾匹,皇后賞賜了清醉閣一匹,貴嬪娘娘給月兒做了裳。
娘親晉封婕妤,柳婕妤一出手就送了好幾匹。
雕空印染布做的裳,穿在娘親上更襯得如靄似雪,俏可人。
配上那一雙水汪汪的杏眼,莫說男子,就是也看花了眼,只覺不管娘親要什麼,喜歡什麼,都該疼著寵著。
李絮替撓過的地方抹了些清涼的藥膏,聲哄著:“娘親要答應,以后不許再往花園的林子里鉆了。”
“娘親的皮這麼,很容易沾了花或蟲子爬過的葉子過敏。”
“再說若是被樹枝什麼劃破了也不好,娘親會很疼的。”
魚婕妤卻氣鼓鼓的瞪一眼,有些嗔怨道:“壞,丟下我。”
“娘親是怪去清醉閣看月姐姐,沒帶你吧?”
李絮跟解釋:“月姐姐跟十三皇弟一樣,也在上種過牛痘,這幾天上在出疹子,娘親要是沾了疹子破的膿,也會得牛痘。”
李絮告訴得了牛痘會很,跟鉆到花園林子里沾了草屑一樣,魚婕妤神就有些怕怕的。
但還是有些小生氣的表:“不帶我玩兒,要給我吹曲子聽!”
“好,好,好,那給娘親吹一首從沒聽過的曲兒!”
“吹的曲子好聽!”
魚婕妤一雙杏眼里盈著,興沖沖跑到屋子里取了柳婕妤送的那桿紫玉笛出來。
將笛子遞給李絮。
李絮稍微琢磨了一下,將笛子橫在邊,吹奏出一個前音,隨著的手指在笛孔上跳躍舞,悠揚悱惻的曲聲就從笛孔里傾泄而出。
笛音流出的,說不出的繾綣回腸。
李絮將一首曲子吹完,發現玲瓏居的宮太監都站在竹叢旁震驚的看著,然后娘親更是睜大了眼睛在看。
李絮吹曲子的時候,魚婕妤神還有一瞬間的失落。
但等李絮吹完一首曲子看向,魚婕妤眼睛里泛著,像是滿天的星辰不小心跌落進了的眼眸。
“真好聽!”
被魏嬤嬤牽著的遙遙,兩眼放看著:“公主,奴婢還想聽。”
自從魏嬤嬤開始教導遙遙,并教識字調香,遙遙越來越懂宮里的規矩了。
李絮沒想到穿劇本前妹妹常唱的曲子,竟會在宮里如此歡迎?
見遙遙眼看著,娘親也一副沒聽夠的樣子,李絮拿起笛子又吹奏了起來。
悠揚繾綣的笛聲,過玲瓏居的院墻傳出去。
玄宗一踏進九玄宮,便聽到了約約的笛聲。
曲風格外新奇,訴盡纏綿繾綣。
因為曲子實在太好聽了,又是他從沒聽過的曲風,玄宗循著笛聲的方向走,就走到了玲瓏居。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也在傾耳聽吹笛子,以至于玄宗到了門外,他還不曾察覺,看到玄宗他嚇一跳,剛要喊出聲,就上了楊公公警告的眼神。
小太監馬上噤了聲,玄宗便帶著楊公公暢通無阻進了玲瓏居。
令他驚訝的是,吹笛子的人竟是他的小十?
雖說那次在賞荷宴,知道他的小十笛子吹得不錯,但換一首駕輕就的,竟讓他驚艷到了。
他的兄長寧王十分擅笛。
不曾想小十小小年歲,一手笛子吹得竟不輸于寧王。
不過,比起李絮吹的笛子,更讓玄宗震撼的是魚婕妤的舞,隨著小十的笛音,他的魚兒在飛舞旋轉。
一襲雕空印染長,襯得腰肢格外纖細曼妙,姿飄逸如仙,一個抬旋轉后,緩緩一回眸,那雙含的眸子訴著說不清的纏綿眷。
玄宗只覺在落日夕下,溪邊旋轉舞的那道纖影,得驚心魄。
視線一落在上后,再也移不開眼了。
他的魚兒舞時,展現的盡是飄逸靈,得像九天之上踏云而來的仙子,比當初在玉真觀櫻桃林里見到時還!
世間怎會有此等尤?
聽著如仙曲般的笛音,玄宗熾熱的眼神凝在魚婕妤上,冷不防青荷瞥一眼游廊下,看到了玄宗。
“皇上來了!”
青荷這一喊,李絮被驚了。
側吹著笛子看向玄宗這邊,就看到了他父皇看娘親魚婕妤的眼神,熾熱得像是要將生吞活剝了。
其實李絮也被魚婕妤的舞姿給驚到了!
知道是因為一曲九仙舞,被玄宗納宮中的。
但親眼見隨著自己的笛曲聲翩然起舞,帶給的震撼又不同,無法想像,一個人能將那麼難的作,舞得行云流水,到了極致。
能將舞跳得這麼,也難怪娘親剛宮時甚為得寵,就算癡傻后還能被父皇念念不忘。
魚婕妤舞得渾然忘我,全然不知道有人在看。
李絮也沒有因為玄宗的出現便停了吹奏笛子,而是在結尾時吹慢了些,魚婕妤也放緩了舞步,就這樣母兩個極有默契,一個伴奏一個舞,讓笛聲和舞步都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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