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銀子不多,實際上也該是白夫人能拿出來的所有家當了,一定是想了又想才拿了出來,慕白雪微笑之余,本就沒接。
“不必了,大舅母,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銀子我不能收。建南白家剛剛遷京城,以后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哪能為一個白南玉如此破費?不值得!您就放心吧,我既然說接回來,定然會把好好帶回來,多一分銀子都不會給永定公府,沒準他們還要賠我們銀子呢。”
聽慕白雪這麼一說,白夫人就有些迷糊了:“賠我們銀子?那不可能!你不知道汪徐氏這個人,打小就鐵公一樣一不拔,如今貴為國公夫人,那更是把這吝嗇和貪便宜發揮到了極致,如今手里攥著南玉,不從我們上叮點下去,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見又要把銀票塞過來,慕白雪后退了一步,輕聲笑了:“即便如此,這銀子我也不能收。大舅母怕是不知道,我如今別的不多,還就銀子多,父皇賞的,夫君送的,多到花不完那一種。主意既然是我拿的,這銀子當然要由我來出,不然我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留著也沒什麼用啊。反倒是大舅母你,日后若有要用銀子的地方,盡管和我要,母親不在了,舅母就像我母親一樣呢。”
慕白雪這一番話說得白夫人心里熱乎乎的,當下也就不矯了,雖然把銀票收了回去,手卻還是牽著慕白雪的,一臉的欣。
“好孩子!就沖你這句話啊,以后讓大舅母把命給你都。你說早知道你娘能生下你這麼個可心兒,這些年我心里也就沒那麼愧疚了。你外祖和舅舅們進京后,也一定都會喜歡你的。”
“算算日子,他們應該也快到了,我之前已經讓人去城外每日都候著了,一見到人就把人都接到月璃府來,安南侯府雖然是陛下新賜下來的宅子,可是之前長樂侯府闔府上下的人都被太子牽連至死,現在住進去我總覺得晦氣,不如等過了百日之后,春暖花開的時候再挑吉日搬進去,我們一家人就先在月璃府住著,您看這樣可好?”
“那好啊!之前我也覺得永樂侯府那宅著有些冷,所以才一直賴在你這月璃府沒走,要是你外祖知道能年前能在公主府小住,定然會高興壞了,就怕人多會打擾了你的清靜呢。”
聽慕白雪把事安排得這樣周到,白夫人哪里還能說不好的道理,一張臉上已然樂開了花。
慕白雪也跟著笑了:“怎麼會呢,這次禍,雖然月璃府沒被洗,可也畢竟死了不下人,我還想著讓舅舅和表哥們多住上些時日,給我這府上增添些氣和喜氣,一家人一直住一起才好呢。”
聽說得真心實意,白夫人心里這個熨,一邊點著頭,一邊看了看四周,的確沒什麼其他人在,才把慕白雪拉到了背風之,一副有要說的樣子。
司琴是個極聰明的,當即就說主子午后都喜歡小憩,先回破影云歸準備一二,便先行告退了,一直到走到看不到影了,慕白雪才偏頭看向白夫人。
“大舅母,什麼事這麼神,竟然還要背著司琴這丫頭說?”
白夫人明顯有些為難,最后還是一咬牙說了:“阿雪,提及這長樂侯府,我有一件極要的事想和你說,只是說出來之后,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聽這話中的意思,一聽準不是什麼好事了,慕白雪微微挑眉,角的笑容卻沒有因此消失,而是淡然地問道:“怎麼,你們去收拾長樂侯府的時候,撿到什麼留的寶貝了?”
見慕白雪這時候還有心開玩笑,白夫人角一苦,長長的一聲嘆息:“要真撿到寶貝就好了。還不是你那六表哥白子信,我讓他去收房子帶人去打掃,結果他倒好,給我撿了兩個大活人!”
“你說什麼?可是長樂侯府的親眷?你要知道,整個長樂侯府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所有人都被砍了頭,如果六表哥要窩藏余孽,是要以同罪論的,簡直是太糊涂了。”
剛才還把白家人當自家人的慕白雪瞬間頭都大了,白家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能惹事了吧?那個六表姐白南玉的事還沒解決,這六表哥竟然又惹了這種滔天的禍事,這是嫌好日子過夠了嗎?
見慕白雪變了臉,白夫人嚇得膝蓋一,若不是手被慕白雪握著,整個人都要嚇跪了:“那現在怎麼辦啊?抄家的時候,那姐弟兩個是躲進了長樂侯府的室,所以才沒被翻出來。你說這事也趕巧了。你六表哥去的時候,剛好撞見了那個小男孩,那孩子不過才幾歲,你六表哥便了惻之心,總不能把這麼小的孩子也送去殺頭吧?他本想著一個孩子惹不了什麼大事,便帶了回來。結果那孩子哭著喊著要姐姐,他順著那孩子說的地方回頭一找,又找出了這孩子的姐姐,你說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送出去就是個死啊,所以大舅母就想找你拿個主意,這事要怎麼辦。”
“……”都說人心都是長的,長心向弱也正常。可是如今白子信救的可是長樂侯府的家眷,還是被藏在室中的,定然還是主族中人,這事可大可小,慕白雪一時間也覺得有些難辦了。
“大舅母,真不是我說你。這長樂侯府被抄家滅族,這被救下來的子和孩子定然要抱著舉族的仇恨過一生,若是再能皇族起了不臣之心,日后定然后患無窮。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呢?”
白夫人本以為慕白雪和趙無言是當朝權貴,自家人發發善心救了兩條命,算不得什麼事,可是一聽后果這樣嚴重,當下也慌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要真不能留,不如我們就把他們趕出去吧,總不能真把他們姐弟送,這種缺德事,我可做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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