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對賽師師的仇恨甚至超過了他的六叔奕訢！

這都是明擺著的事，載淳這一髒病就是在賽師師那個半掩門子裡面染上的，絕對不可能是宮裡。

宮裡每一個子都要經過層層檢，有毫問題都會被攔住的，而賽師師哪裡則是載淳的一個眠花宿柳之地，在哪裡他玩兒的太瘋了。

一些正常人本連想都沒有想到的遊戲，他都已經品嚐過了，當時的快樂此刻稍微回想一下破綻太多了。

很多細節當時沒有發現，但是此刻算是全都弄明白了！

賽師師爲什麼那麼上心的給自己送人呢？估計這些人裡面就有病源，這賽師師是故意害死自己的！

恨啊！載淳現在恨不得把賽師師和那一羣人都碎萬段！

人們都說富貴榮華都是零，而子骨纔是零前面的哪一個一，沒有了一，你後面無論有再多的零也是虛無的。

載淳不怕鬼子六，不怕造反，不怕失敗，大不了重來一次！

可是一切重來都需要有前面那個一啊！你得有個子骨，能活著才能東山再起！

眼下一切希都寄託在師傅的神仙藥上了，肖樂天已經了載淳最後一救命稻草……不不不，也許等不到肖樂天了，他需要的是福兒的恩賜！

二看著載淳緒陷激之中，趕勸解安“陛下息怒，我去辦，我去辦……我儘量恢復京師裡的暗線，一定給陛下辦好了……您現在需要的就是休息！”

好半天，載淳才從激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此刻子骨是極度虛弱的時候，氣微弱，剛剛一番緒發泄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和能量，此刻他整個人又突然萎靡了起來。

他躺在牀上，聲音變得微弱了起來“二……你說……如果我闖不過去了……那該怎麼辦呢？”

“你不要攔著我的話……我自己知道自己，有時候腦子糊塗，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就想昏睡！”

“趁著眼下還能想點事，該談的……還是要談的！”

二眼淚汪汪的握著載淳的手“陛下別說了……休息一會吧……”

“不……得說啊……我就怕真的一覺睡過去了，那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都說師傅有神仙藥，可是再神仙的藥能救命也不能救運啊！”

“老天爺給我這個病，這就是對我的懲罰！也是對我大清國的懲罰啊！朕一系天下，其實繫著的，不過就是滿人的江山罷了！”

“皇帝和這個國其實都是一的！天子氣運旺這一國，那麼這一國又怎麼可能不滋養天子呢？”

“康乾盛世，那是大清國氣運最旺的時候，國運旺帝王氣運也旺，反過來也一樣，帝王氣運也利這一個國家！”

“相輔相，按照師傅的話說，這就是進正循環了！但是眼下這大清國算什麼？國運衰敗，帝王運衰，都是一的！一的啊……”

“看看我這維新變法弄的！到都是阻礙，到都是反叛……當年聖祖平三藩，那麼艱難的局面也沒有我這麼鬧心啊！”

“還是國運衰敗了，國運衰敗了啊……二你說說，這大清國到底還能有幾年啊？”

“難道真的如師傅所說的一樣……誰都逃不過那個大變革的到來啊！”

話題終於引到這裡來了，二這時候半蹲在牀榻邊上，腦袋靠在載淳邊低聲的說道“陛下？您到底想說什麼……”

載淳看著邊的二淡淡一笑“你還裝什麼糊塗啊！你比誰都清楚，你的存在，不就是爲了完這個最終的任務嗎？”

“朕就問你一句實話……我們滿人未來真的能在華族部生存下去嗎？華族會不會屠殺我們全族？”

“你們漢人會不會反攻倒算，清查我們滿人這二百年來的……過錯呢？”

終歸還是清朝的皇帝，面對歷史問題的時候，他只能用過錯來形容，但是在二的心中那些都不是過錯，而是罪惡！

但是此刻又能說什麼呢？元首的計劃如同一輛戰車一樣緩緩行駛而來，雖然慢但是勢不可擋！

終於到了談這個話題時候了！

“陛下！這些話，師傅不是在歐洲給您說的很明白了嗎？您是不相信師傅的人品呢？還是不捨得呢？”

載淳眼神空的看著空氣好像回憶著他在歐洲和師傅的一幕一幕，長久的記憶涌上心頭。

倫敦、柏林這些歐洲的大城市載淳看過了，那種嶄新的氣象是他不敢想象的，真正見識了歐洲列強的發展，他才明白華族的富貴繁華也僅僅是剛起步。

意識到了滿清和世界的差距，載淳維新變法的念頭也就越來越強烈了，尤其是和卑斯麥還有德國皇族接過之後，載淳更是堅定了鐵改革的信念。

回國之後一系列鐵腕改革，其實都是他從普魯士德國學習來的鬥爭神！

但是任何改革也都有功和失敗之分，波拿家族的下場刺激到了載淳，他親眼目睹了一個強橫的帝國一而再再而三的崩塌復辟。

整個法蘭西風雨飄搖！歐洲這所大學教給載淳的不僅僅是知識和先進的意識，其實還有堆鬥爭的迷茫。

其實這種迷茫是整個十九世紀世界級的難題，連西方列強也都不知道未來在何方，所有國家都有深深的危機，英國也是一樣的。

連卑斯麥、德皇、法皇、英國王、本傑明、格萊斯頓……包括大鬍子都在探索真理的一個時代，指載淳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分析出什麼呢？

載淳野心的改革計劃後面，其實掩藏不住他心的惶恐和對未知的恐懼！

這個世界能夠給載淳破迷解悟的人只有肖樂天一個人，師徒之間雖然那時候有點隔閡，但是涉及到關鍵問題的時候，肖樂天不會不管他的。

肖樂天曾經開誠佈公的說道“不讓你改革一把你是不會死心的！你爲滿清這個國家的首腦，你就得要考慮這個政權的生死，你的一切想法是正確的！”

“但是你也要仔細的看看波拿家族的興衰歷史，要從裡面吸取經驗教訓！”

“天下沒有不亡的帝國，你所做的其實只不過是給這個政權延壽而已！別以爲自己是神仙，能夠建立萬世一的帝國！”

“包括我的華族，我也從來沒有奢過他萬世一！怎麼可能啊！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變化！”

“你要考慮改革功，同時也要考慮失敗！如果你失敗了，你必須要有一個預案！”

“那就是天下這數百萬的滿人怎麼活下去？他們的退路是什麼……”

“如果你沒有答案，那麼師傅給你一個答案……那就是徹底放下心中的執念，融合到中華民族大家庭裡來！”

“華族信奉的是民族主義，不是種族主義！民族是文化，而不是脈！”

“只要你滿人能夠放下執念，承認自己和其他中華民族是平等的地位！那麼我們爲什麼不會給你們一個平等的待遇呢？”

“不要總想著高高在上了！人要往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