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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龍傳》 第五章 長江夜話

黃昏時分,戰船從河彎駛出,進長江,逆流往陵開去,而貨船亦沿河北上。

寇仲推門進徐子陵房時,後者正調氣運息,除臉仍有點失後的蒼白外,一點不像剛捱過一劍的樣子。

兩人坐到窗旁的兩張椅子裡。

寇仲嘆道:小陵你的確膽子真大。當時我真怕收不住手,要了你的命,事後想起亦要冒一冷汗。

徐子陵苦笑道:這是唯一解決的方法,否則怎麼下臺?拚將起來,誰傷了都不好。

寇仲出思索的神,徐徐道:任名之死,不但改變了南方的形勢,亦改變了我們的命運,更使我們爲衆矢之的。雖說以前一向如此,但現在我們的況會更兇險。

頓了頓續道:有兩人我們必須倍加提防,猜到我是想說誰嗎?

徐子陵沉道:其中一個是否跋鋒寒呢?當單琬晶放過我時,我到他對我了殺機。另一個該是鐵勒大盜曲傲吧?

寇仲道:若說的是曲傲,哪用你來猜。我想說的是楊虛彥,他要刺殺香小子,擺明在幫林士宏和任名,現在反給我們宰掉了任名,他不來尋我們的晦氣纔怪。

徐子陵瞧往窗外月照下的江岸,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似把所有煩惱揮走的樣子。

寇仲試探地道:連跋鋒寒都看出惡公主對你是大有意思了。

徐子陵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意思又怎樣。東溟派最多怪規矩,公主早定了駙馬爺。

更重要是我本不想娶妻生子,只希能自由自在的度過這一生算了,亦不像你般懷大志,什麼救世濟民的。

寇仲苦惱道:又來耍我了。

徐子陵正容道:我說的只是事實,在策略上,若你能娶得宋玉致,確是上上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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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仰艙頂,眼中出憧憬的神,旋又抹上一層茫然之,夢囈般道:無可否認有很吸引我的地方,但我總不能像對李秀寧般待,那是一種夢縈魂牽,令人夜不能寐的悄,既痛苦又快樂。唉!是否因我到李秀寧的教訓,所以再無膽闖關呢?

徐子陵斷然搖頭,微笑道:李秀寧代表著仲你生命上一個關鍵的轉折點。由那刻起,你把對好事的憧憬,轉移到事業上去。所以你仍可在弄不清楚是否上宋玉致的時候,毅然決定娶爲妻。因爲對你來說,沒有事比爭霸天下更重要,所以凡事只能從這方面的利害關係著眼。我有說錯了嗎?

寇仲愕然道:那我豈非永遠喪失了深深上一個人的能力?

徐子陵同地道:這就有所求必有所失。選擇就是選擇,選中了這個,自然失去了其它的。

寇仲抓頭道:我可否同時向兩者選擇呢?再求其中的平衡呢?

徐子陵沒好氣地道:假設現在李秀寧來找你,告訴你終於發覺的是你,求你與偕老。在這況下,你肯放棄宋玉致嗎?

寇仲立即啞口無言。

這時雲玉真推門進來,豔照人的笑道:兩位大英雄談什麼呢?我可以參與嗎?

寇仲一拍大,笑道:人兒師傅,有沒有興趣坐這世上最令人舒服的椅子呢?

雲玉真風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坐到牀沿,向徐子陵道:還痛嗎!那公主對你看來該是……

見到寇仲不斷向打手勢,雲玉真知機的改口道:哎!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一個最新的消息,和氏璧出現了!

寇仲容道:詳如何?

雲玉真道:江湖間盛傳寧道奇會在端午前往把和氏璧給師妃暄。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一臉茫然。

徐子陵不解道:和氏璧竟在寧道奇手上嗎?

寇仲興趣卻在另一方面,問道:師妃暄是誰?聽名字該是兒家。

雲玉真見引起兩人興趣,欣然道:這個消息顯是疑點重重,首先,兩個當事人都不會泄這種可招來無窮煩惱的消息,而造謠者肯定很有想象力,更懂捉人的心理。

寇仲皺眉道:你還未說師妃暄是誰呢?

雲玉真橫他一眼道:你是否只要對方是人就大興趣呢?

寇仲啞然失笑道:我的人兒師傅,就算你說的是寧道奇要把和氏璧給的人寇老牛,我也會對這寇老牛大興趣。這針對人和事,而非是別。

雲玉真笑道:算師傅錯怪你了呢!你們聽過慈航靜齋嗎?癸派很相似,既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又不可測,分別只在一是正一是邪吧!

徐子陵虎目閃閃,緩緩道:那樣這師妃暄就是這一代代表慈航靜齋與癸派決戰的人選了。

雲玉真點頭道:原來你們也知道這正邪兩大宗派的事,今趟你們殺了任名,癸派肯定不會罷休。

寇仲微笑道:若沒有癸派這種敵人,我將永遠登不上寧道奇那般級數的高手境界。

雲玉真呆瞪了他半晌,有點忍不住地問道:你究竟是想做皇帝還是做真正的武林高手呢?

徐子陵淡淡道:人兒師傅把這兩樣事說得就像當鹽梟或是當廚子般輕鬆容易,對仲來說,這兩個目標就是魚與熊掌,皆得之而後快。

雲玉真欣然道:小陵你很久未喚過人家作人兒師傅了!今天是吹什麼風呢?

徐子陵嘆道:今晚人兒師傅無論一顰一笑,均帶上點以前所沒有的真誠味兒,使我心生,記起了初遇你時那段麗日子。

雲玉真軀微,看看徐子陵,又瞧瞧寇仲,垂下螓首輕輕道:我認識你們時,你們尚是未長大的頑,到現在你們殺掉稱霸南方十多年的厲害人,我忽然驚覺到你們終於長爲獨當一面的武林高手。

頓了頓又嘆道:雖然我曾算計過你們,但事實上那時心中矛盾痛苦得要命。不知是基於什麼原因,我總到和你們特別投緣,願意信任你們,爲你們辦事。我是不大信任蕭當家的。

最後一句聲細如蚊蚋。

寇仲雙目神,低聲道:人兒師傅若肯助我,我保證會好好待你的。

雲玉真帶點無奈地道:希你不會有一天忘了這個保證,小陵就是證人。徐子陵出一個苦的笑容。

寇仲正在逐步完他的計劃;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威名,而功殺死任名,正是最重要的關口;否則像雲玉真這種有富江湖經驗的幫主級人,怎會向他表示臣服,而其中牽涉到男間的吸引力,更形複雜。

假若將來寇仲做出對不起雲玉真的事,他徐子陵該怎辦呢?寇仲對雲玉真展現出人的笑容,聲道:人兒師傅放心吧!我最懂尊師重道。是呢!那師妃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武功如何?

雲玉真他笑容的魅力染,喜孜孜的道:師妃暄就像石青璇般出神的味兒,見過的人不多,但舉凡見過的都會被那種超凡俗的氣質所懾,就像代表一這人世間最好的某種事,使人心生嚮慕,但又絕不會興起慾之心。且不論男,在面前都要生出自慚形穢的覺。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呆了起來,世間竟有如此人

徐子陵奇道:不是個尼姑嗎?爲何偏用俗家姓名?

雲玉真答道:這就沒人知曉,但雖蓄瞭如雲秀髮,又用俗家姓氏,但行藏卻與出家人沒有分別。生活刻苦樸素。

寇仲饒有興趣地問道:用的是什麼兵

雲玉真搖頭道:表面看沒有佩帶兵。更從未聽過和人過手,據說任何遇上的人,恭敬崇慕都來不及,那能興起殺戮之心呢?

寇仲訝道:師傅爲何知道得這麼清楚?聽你的語氣,你也未見過的,是嗎?

雲玉真秀眸出惆悵和被傷害的神,頹然垂頭道:是侯希白和我分開前說的,他是師妃暄看得起的人之一,曾與同遊三峽,談古論今。唉!

寇仲和徐子陵換了個眼,均到雲玉真對侯希白的依和苦楚。

上趟提起侯希白時,拒絕回答,今次坦然說出,顯是向寇仲表白心跡,不想將來惹起誤會。

之投向寇仲,可能亦有借他來忘卻侯希白的苦衷。

徐子陵皺眉道:難道侯希白在面前,一點都不自慚形穢嗎?

雲玉真秀眸閃過溫,低聲道:他是個很特別的人,揮灑自如。文采風流,對事有很深刻的見解,或者只有他才配得起跟師妃暄爲友。

兩人愕然對視,這才明白侯希白在雲玉真心中的位置。即管黯然分手,仍是不能自拔。

徐子陵道:侯希白不是想追求師妃暄吧!他究竟是什麼人,出背景又是如何?

雲玉真答道:他是個謎樣般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出來歷,囊卻有用不盡的金錢,立志要遍訪天下名,本於琴技,又懂作曲,多才多藝,所以才被稱爲多公子。我就是因對他生出好奇心,故意在玉山開的一所青樓結識他,豈知……唉……

我不想說了。

寇仲淡淡道:不說這方面的事好了,他的武功如何,用的是什麼兵

雲玉真道:他的武功只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出道不過五年許,死在他手上的採花賊已過百數,用的是一把畫有的大摺扇,是他親手繪上去的。每認識令他心儀的子,扇上便會多添一個肖像。

寇仲愕然道:這小子真算是個風流種子。

雲玉真嘆了一口氣,悽然道:可以不再談他了嗎?

敲門聲響。

寇仲問道:誰!

宋玉致的聲音在外邊響起道:徐公子有空嗎?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對。

究竟有什麼話要私下和徐子陵說呢?

※※※

徐子陵跟在宋玉致後,步出船艙,江風迎面吹來,令他神一振。

在甲板上工作的巨鯤幫,見他出來,都忙喚徐爺,神態較前恭敬,這或者就是因刺殺任名而來的威勢了。

宋玉致大步朝船尾走去。的步姿雖不像沉落雁或雲玉真般婀娜多姿,但卻另有一討人歡喜的爽健。

在船尾止步,徐子陵來到旁,默然不語。

宋玉致任由秀髮隨風拂,手按在船欄,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是否一個不說話的人呢?還是不想和我說話?也不問人家爲何不避嫌疑的喚你到這裡。徐子陵瞧往月照下的茫茫大江,左岸遠泊了十多艘漁舟,出昏暗的燈火。當他想到每盞燈火代表著一個溫暖的家時,心中一陣

從小到大他們都欠缺一個真正的家,以後可能也不會有。而他也習慣了沒有家的覺。

深吸一口江風,徐子陵淡淡道:宋小姐請直言。

宋玉致別過俏臉,往他瞧來,微笑道:你和寇仲怎會爲比兄弟還親的朋友呢?

你們的格是這麼不同。

徐子陵迎上的目,聳肩道: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有可能小時候人單純多了,很快就習慣和接了對方。

宋玉致那對目亮如天上閃爍不休的星兒,出個回憶的表,淡然自若道:自我便不像孩子,總和家中的男孩子玩耍,也當了自己是男孩子,也比別的孩子好奇心大。看到一座山,就會問人山後有什麼。瞧見一道河,便想知道河水流往哪兒去。

徐子陵啞然笑道:這真想不到,宋小姐爲何會想起這些兒時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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