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蕭慕云嗎？”寧靖問蘇涼。

蘇涼聽懂寧靖的暗示，搖頭說，“不認識。曾有一次在酒樓，他的下人說他有事找我。我傷失憶了，以為是原先認識的人，想知道以前的事，就去與他見了面。他竟說曾在護國寺見過我一面后，心生慕，魂牽夢縈，原想等我及笄就派人提親，誰知后來我家中出事，他傷心難過很久，見我活著，喜出外，希我能嫁給他做續弦。他還拿出一個扇墜，說是當初蘇家出事后，他暗中找人得到的我的‘’，留作念想。除了扇墜，還有別的我親手做的東西。”

“怎麼沒聽你提過？”寧靖蹙眉。

蘇涼嘆氣，“我當時只覺得他有妄想癥，說的話也很可笑。他說他曾派人在我家附近盯著，只要我出門，他很快就會接到消息，跟去我在的地方，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他說那是因為太喜歡我，想多看看我，還說了很多他幻想與我做的事。說實話，我覺得那人很可怕，且有點惡心。怕你誤會，回去之后并未提起。”

“就見過那一次嗎？”寧靖問。

蘇涼搖頭，“那次之后，他又開始跟蹤我。有段時間我每日會去給秦國公府的老爺子施針，他就躲在國公府旁邊的巷子里，我從秦家出來時，他就出現，假裝與我偶遇。”

寧靖面一沉，“你這麼說，原來那次我遇見的人，是蕭慕云。”

“他還找過你？”蘇涼神驚訝。

“有次他突然出現，問我與你什麼關系，我不認識他是誰，以為是瘋子，沒有理會就走了。”寧靖說。

蘇涼深深嘆氣，“后來他沒再出現，我以為他死心了，沒想到，他突然死了，所有證據都指向我。可這太奇怪了，難道是有人知道他對我的妄想癥，當做真的，殺了他嫁禍給我？”

寧靖沉默片刻后，冷聲說，“或許他是在你參加武舉，中了狀元之后，明知不可能得到你，瘋魔了，仿造了你的武自殺，讓人以為你們真的有什麼，栽贓你殺他滅口，讓你償命，好讓世人以為你們真是一對兒，而后與你在曹地府重遇。”

“這……”蘇涼神怪異，“太變態了吧？”

“如果他早就在臆想中把你當做他的人，那麼說出任何話，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不要低估一個對你求之不得，得不到就要毀掉的人的心會有多瘋狂。”寧靖冷聲說。

蘇涼蹙眉，“他死了，如今怎麼辦？他手中有我的扇墜那些，我還看到蕭家人拿出的證據有幾張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他留下的言吧？上面寫著如果他死了就是我殺的？太怪異了！”

寧靖冷哼，“這整件事，本就很怪異。”

蘇涼嘆氣，“你不想讓我出事，就主自首，可我們都本算不上認識蕭慕云，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怪我，當初覺得他有病，應該把他手中我的東西要回來。那時我只想著，一定離他遠一點，不要被纏上。”

“你最近得罪了貴人，我怕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害你。”寧靖說，“不必擔心，此案疑點很多，你的武就是最大的疑點，不管你我，真要殺人，都不可能用那把刀。”

蘇涼再次嘆氣，“是啊，以寧家花不完的錢，你若想殺個仇家，怎麼可能留下那麼大的破綻？真是無妄之災。我救過秦老爺子，真沒辦法，就求秦國公把免死金牌給我，保你一命。京城太兇險了，過了這次難關，我們還是回潯城賣茶葉吧。”

寧靖點頭，“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你先回去，不要沖行事。”

蘇涼了獄卒過來開門，一步三回頭，離開了牢房。

蘇涼走后沒多久，有個人從刑部離開，朝著皇宮的方向去了。

……

回到家，蘇涼進了雜房，從里面翻出一把刀，跟的雙刀形狀相似，但并不同，是曾經在蘇家村繳獲的燕云樓某個殺手的輔助武。

蘇涼拿著刀進了寧靖的房間，年錦連忙問去刑部是否見到寧靖。

“見了，你兄弟沒事，不必張。”蘇涼說著把刀干凈。

年錦問，“你要做什麼？”

蘇涼神淡淡，“這是兇，天黑了我就去扔進蕭丞相府的湖里，等明日會被人打撈出來。”

年錦愣了一下，“那兇手是……”

“蕭慕云自己。”蘇涼說。

年錦目瞪口呆，“怎麼可能？”

蘇涼眸冰寒，“我原以為蕭慕云是被我牽連而死，但他寫的那些東西證明，他本就想害我。他已被人滅口，是誰暗中跟他勾結，很難找得到證據。只要我承認了那個爛人寫的那些鬼東西之中的任何一個字是真的，這盆臟水，就永遠洗不掉。既如此，干脆全盤否認，沒有任何過往，全是他的癡心妄想，我跟寧靖清白無辜，什麼都不知道。”

年錦皺眉，“會有人信嗎？”

“是我長得不夠嗎？還是我不夠出？”蘇涼反問。

年錦角微，“傾國傾城，才貌無雙。”

“那就得了。有個心理變態暗中跟蹤監視我多年，在我中了武狀元且定親之后，知道自己活著沒機會得到我，干脆拉我一起死。就這麼簡單。”蘇涼冷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