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晴完全是懵的，“四皇子是誰呀？”

知道乾國有四皇子，但從未見過。

那人為何要娶？

林博衍拉了林雪晴進房間坐下，深深嘆氣，“都怪大哥不好，非要留在京城當，你的親事，也沒有早做打算。”

林雪晴看向林舒志，眼圈兒一下子紅了，“爹，我不想嫁給四皇子，他會有好多人的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言自明。

因為端木忱聘林雪晴，就是要當側妃。

而這件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林舒志和林博衍完全無法接的。

哪怕端木忱讓林雪晴做正室，他們也不愿意。

一家四口，就這麼個寶貝姑娘，怎能送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室？

“爹，我把辭了，我們回老家去。”林博衍沉著臉說。

林舒志擰眉，“事到如今，你這樣做，只會得罪四皇子，皇上也會認為林家不識抬舉。到時候，結果怕是更糟。”

且林博竣先前就已得罪了二皇子。

“那也不能讓小妹嫁進皇室去！”林博衍神惱怒。他此刻完全沒有在乎自己的前程是不是會因為林雪晴的親事被束縛，那些都是次要的。

林雪晴心中好，父親和哥哥都是的驕傲，但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這種事會發生在上。

“別怕，爹不會讓你跳火坑的。”林舒志安兒，但他也只是表面冷靜。他此刻甚至不知道該后悔當年任辭，還是后悔由著兩個兒子留在京城。

若是前者，他如今混出個名堂來，或許不會這麼被，但與此同時他的兒可能會被更多人盯上……

“小涼……”林博衍突然想起蘇涼說，“跟四皇子似乎關系不錯，能不能請幫幫忙，讓四皇子打消娶小妹的念頭？”

若是其他時候，林舒志和林博衍都不想給蘇涼添麻煩，但如今真的無計可施。他們沒有門路，因為林博竣救過秦玉瑾就讓秦國公府出頭也不合適，認識的唯一能跟四皇子說上話的，只有蘇涼了。

“蘇妹妹今日在護國寺打了二皇子……”林雪晴悶聲說，“二皇子活該，他對蘇妹妹圖謀不軌！”

林舒志神一凝，四皇子端木忱和二皇子端木敖素來不對付。

“你們在家，不要出去，我去找涼丫頭問問。”林舒志話落起往外走。

過了一會兒，林雪晴才突然回神，“蘇妹妹今天搬家，不在茶樓了！”但追出去，林舒志早已走遠了，而林雪晴也并不知道蘇涼新的住在哪里。

……

忠信侯府。

邢玉笙扶著邢老太君，祖孫倆下了車仍在說林雪晴。

多是邢老太君說，邢玉笙表示那些夸贊的詞，他都覺得很對。

“娘。”邢冀迎面走來，視線掠過邢玉笙，對邢老太君行禮。

邢老太君樂呵呵的，“你要出去啊？”

邢冀點頭，“皇上安排了差事。”

并不是什麼好差事，看似簡單，實則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大問題。

邢老太君卻看向邢玉笙，“你先回去，我跟你爹有話說。”

邢玉笙點頭，便離開了。

“娘，若是不急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吧。”邢冀說。

邢老太君輕哼，“急。”

邢冀輕嘆，屏退下人，他扶著邢老太君，親自送回去。

“玉兒也不小了，他的親事你怎麼打算的？”邢老太君問。

邢冀愣了一瞬，“秦家那邊會為他安排，只要岳父和舅兄覺得好，我都沒意見。”

邢老太君瞪了邢冀一眼，“你倒是省心！玉兒不是你生的？”

邢冀神無奈，“娘，就算我們想為玉笙謀劃親事，也得過了秦家那一關。”

邢老太君點頭，“秦家那一關已經過了，該你出面了。”

邢冀皺眉，“娘的意思是……”

“你岳父和大舅兄給玉兒了一個好姑娘，今日我也見過了，很滿意。”邢老太君說，“此事需得盡早定下來，若玉兒他舅舅出面，倒顯得我們邢家沒人了，你去給玉兒提親。”

邢冀一頭霧水，“哪家小姐？”

“林家，林舒志的兒。”邢老太君說，“你意下如何？”

邢冀面微變，“林家自然是好，但這件事，林舒志并不知道吧？”

“這兩日才提起的。”邢老太君說。

“我今日進宮，見四皇子，他是去求皇上賜婚的。”邢冀說。

邢老太君蹙眉，“那跟我們有什麼……”突然聲音一頓，“求的是林家姑娘？”

邢冀點頭，“皇上準了，當時我在場。”

邢老太君面一僵，“晚了？”

“圣旨還沒下。”邢冀說。

“難道你明知四皇子要娶，再去搶嗎？”邢老太君神懊惱，若是在早兩日就好了。

邢冀問了一句，“玉笙中意林小姐？”

“廢話。”邢老太君連連嘆氣，但此時已覺得一樁好親黃了。

“那我就進宮請皇上給玉笙賜婚。”邢冀說。

邢老太君愣住，“你不要命了？！”

若是不知道四皇子求賜婚的事還好，偏偏邢冀知道！

跟皇上的兒子爭人，皇上會怎麼想？

“娘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想讓玉笙娶林小姐？”邢冀問。

“我更希一家平安！”邢老太君說。

“我明白了。”邢冀點頭，“娘回去休息，這件事給我。”

話落邢冀轉大步往外走，邢老太君神焦急，“你去哪兒啊？別沖！”

“進宮求旨。”邢冀說著，已走遠了。

邢老太君又想起當年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跑出去幾天幾夜沒回來，后來才知道是打仗去了，那次把嚇得魂兒都要沒了。

邢老太君又去找邢玉笙，說了邢冀進宮的事。

邢玉笙很意外，印象中邢冀對他并不關心，一直都頗為冷淡。

“爹是不是覺得他越張狂，皇上對他越放心？”邢玉笙說。

邢老太君捶了邢玉笙一下，“胡說八道！你爹還不是為了你！”

邢玉笙面有些怪異，“那等他先把事辦再說吧。”

“若是不，你就放棄了？”邢老太君問。

邢玉笙嘆氣，“我倒是不介意帶著林姑娘私奔，但這是極不負責任的。事到如今，我只希四皇子求的賜婚取消，哪怕不愿意嫁給我，以后也還有得選。若皇上真答應了父親的請求，我就去告訴林家人，他們不愿意，就等風頭過了，我提出退親，保證不讓林家有任何麻煩。”

邢老太君握著邢玉笙的手，長嘆一聲，“等你爹回來再說吧。”

……

蘇涼先隨秦玉瑾到秦家，給秦國公施針之后才離開，按照長安給的地址，找到了新家。

送過來的齊峻趕車走了。

蘇涼拎著給寧靖帶的素齋，推開虛掩的大門走了進去。

里面近期才修繕打掃過， 雖然冬日蕭條，但栽種了許多松柏，可見綠意。

這是寧靖的要求，要有很多樹。

建筑風格簡單大氣，蘇涼覺得不錯。

穿過前廳，找到寧靖的時候，他正坐在后花園的湖邊釣魚……

遠遠看著，仿佛靜止一般的畫面極了。

蘇涼走過去，寧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視線下移，落在手中的食盒上，就放下釣竿站起來，往旁邊的亭子走去。

“湖里有魚麼？”蘇涼問。

寧靖搖頭，“不知。”

“這是護國寺的素齋，都涼了。”蘇涼說。

寧靖打開食盒，拿出來擺在石桌上，“我午膳沒吃。”

“我若不回來，你就一直著？”蘇涼有點無語。

“打算烤魚。”寧靖說。

蘇涼問，“魚呢？”

寧靖神淡淡，“湖里，或許有。”

蘇涼：沒釣上來就不吃是吧？果然，寧靖一直都沒變，依舊很佛系。

“你原先在護國寺住過好幾年吧？”蘇涼想起。

寧靖點頭，這素齋他并不陌生。

“我今日到年如雪了。”蘇涼說。

寧靖專心吃飯，沒有任何反應。

然后蘇涼說了年如雪坑的事。

寧靖蹙眉，“端木敖呢？”

“活著，廢了。”蘇涼說。

寧靖點頭，“好。”

“你對年如雪，沒什麼想說的嗎？”蘇涼有點好奇。

“不相干的人，沒甚好說。”寧靖搖頭。

林舒志先到茶樓，得知寧靖和蘇涼不在那兒，茶樓掌柜跟林舒志說了他們的新家所在，他又匆忙趕過來了。

蘇涼正在房中收拾，聽見寧靖在跟人說話。

“涼丫頭，雪晴出事了。”林舒志見蘇涼出來，就沉聲嘆氣。

蘇涼神一變，“我看著回家的，怎麼會出事？”

林舒志搖頭，寧靖說，“端木忱求了圣旨，娶做側妃。”

蘇涼狠狠擰眉，“圣旨下了？”

“還沒，但快了。”林舒志面容苦，“你認識四皇子，不知道能不能……”

“我去找他！”蘇涼話落就不見了人影。

林舒志看向寧靖，寧靖面平靜，“師父放心，不會讓師妹嫁給端木忱的。”

“那你……”林舒志想著寧靖是不是得去保護蘇涼。

寧靖搖頭，“自己可以。”

……

端木忱從宮里出來，心頗好，聽長安說今日寧靖和蘇涼搬到他送的新宅去了，微微一笑，“若有什麼不滿意，他們今日不提，到明日，我可不認了。”

“還有一件事。”長安說，“今日二皇子去護國寺，被人抬下山的。”

端木忱一下子坐直了子，“死了？”

長安搖頭，“沒有，只是昏迷。”

端木忱神失，“誰干的？”

“不知道。今日護國寺人不，忠信侯世子，秦國公府大小姐都去了，當時蘇姑娘也在那兒。”長安說。

端木忱愣住，“蘇涼？你不是說今日搬家嗎？”

“跟秦小姐一起去了護國寺，寧公子自己搬的家。”長安說。

端木忱挑眉，“端木敖，該不會是被蘇涼打了吧？”

長安表示，他也是這麼想的。

端木忱笑了，“有意思，我就知道來了京城也安分不了。打得好，下次希能直接打死。”

“下次再說。”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悉的聲。

端木忱和長安都是一愣。

“蘇姑娘？你怎麼……”長安見蘇涼推門進來，神震驚。

“不請自來，打擾了。”蘇涼說。

端木忱眸微瞇，大白天的，蘇涼竟然在他府中如無人之境？看來他邊的守衛都太廢了，得加強。

“什麼事，這麼急著見我？”端木忱開口問，也不請蘇涼落座。

“聽說四皇子想娶林雪晴做側妃？”蘇涼開門見山。

端木忱很意外，“你從哪兒知道的？”

“四皇子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是否有這事？”蘇涼問。

端木忱點頭，“是。這跟你，沒關系吧？”

“有關系。是我的人。”蘇涼說。

端木忱神莫名，“什麼是你的人？你跟林家……”

“四皇子殿下，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我今日來找你，也是談易。你要如何才肯放棄娶雪晴？有什麼條件直說吧。”蘇涼說。

端木忱看著蘇涼，眸微凝，繼而緩緩地笑了，“不是不行，但恐怕我的條件，你不會答應。”

“說來聽聽。”蘇涼神淡淡。

“我不娶，你給我當側妃？”端木忱眸湛湛。

蘇涼點頭，“好啊，只要你不介意跟我做姐妹。”

“姐妹？”長安面怪異。

蘇涼認真解釋，“若我被嫁給不喜歡的男人，為了避免把人打死，只能把他變好姐妹，宮里那種，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