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秦家,等寧靖和蘇涼到萬家的時候,天已晚,正兒都睡著了。
萬卉很高興,說正兒一直在盼著他們來,天天都要問。
寧靖和蘇涼去看了正兒,小家伙睡得香甜,小臉兒紅撲撲的,枕邊還放著寧靖給他做的小木偶。
回到外間,蘇涼問萬卉,“萬姐姐,李家沒有再找你們麻煩吧?”
萬卉搖頭,“生意出了問題,李琛暫時沒工夫盯著我們。”
而生意出問題,是因為李家被萬寧言三家暗中聯合對付。
“那就好。”蘇涼點頭,“讓正兒睡吧,我們過來打個招呼,看他一眼,明日再來。”
萬卉便說起這宅子大,給寧靖和蘇涼準備好了院子,隨時可以住,希他們留下。
因為萬卉昨日才去過寧家的茶樓,知道寧靖并未讓管事為他準備宅院。
“我們的換洗都在那邊,今夜還是先回去吧。”蘇涼微笑。有本書按照計劃今夜要看完。
寧靖開口問,“我可以把正兒帶走嗎?”
萬卉愣了一下,便笑起來,“好呀!給你們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帶走吧!不必著急送他回來!”
于是,寧靖又進室,小心翼翼地用小被子裹著正兒,把他抱了起來。
正兒無意識地在寧靖懷中蹭了蹭,并沒有醒過來。
萬卉簡單收拾了一個小包袱給蘇涼,便讓他們把孩子抱走了。
陸禹摟著萬卉回房,提議到,“不如認干親。”
萬卉笑了笑,“這個爹早就提過,但問題在于寧公子和蘇妹妹并不是夫妻,若讓正兒認他們做義父義母,倒有些奇怪。暫且如此吧,我瞧著,他們親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再認。”
……
夜深了。
街邊的店鋪都關了門,路上也沒了行人。
寧靖抱著正兒,跟蘇涼一起,走過幽靜的街道,回了茶樓后面的小院。
管事安排的下人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來說熱水都備好了,又問還有什麼吩咐。
正兒跟寧靖睡,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小子翻了一下,也沒醒。
蘇涼泡了個熱水澡,解乏又舒服,臨睡前又坐在床上按照計劃看完了書,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
在京城醒來的第一日,蘇涼睜開眼就聽到了正兒在院子里笑。
收拾好出門,正兒甜甜地著姑姑,歡快地撲了過來。
蘇涼蹲下,抱住正兒,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姑姑,我好想你呀!”
蘇涼笑容滿面,“我也很想正兒。”
下人送來了早膳,不是茶樓做的,是專門去排隊買的京城一家最有名的早點。
兩大一小一起吃飯,蘇涼覺得味道還不錯。
按照寧靖和蘇涼的計劃,今日要去林家拜訪。蘇涼答應過林雪晴,來了京城之后去找。
言雨年前給蘇涼的信中說過了年會來京城視察店鋪,但昨夜萬卉說,言雨還沒到。們原就是認識的。
給秦老爺子施針的時間稍晚一些,去過林家之后再過去也來得及。
誰知剛吃過早飯,邢玉笙就來了。
看到寧靖旁坐著個小男孩,邢玉笙愣住,“這是……”難道寧靖有個私生子?不會吧?
“朋友的孩子。”蘇涼說。
邢玉笙微笑,“真可。他什麼名字?”
“我正兒!”正兒聲音清脆。他大名萬正旻。
“正兒,這是邢叔叔。”蘇涼介紹。
“邢叔叔好!”正兒對著邢玉笙揮揮小手。
邢玉笙突然覺得親也不錯,生個胖娃娃,想想就很幸福。
“邢世子?”蘇涼發現邢玉笙走神,了他兩聲。
邢玉笙面微赧,“抱歉。我是想來問問,你今日是否有空,一同去看看宅子,若有哪里不合適的再改。”
“沒空。”開口的是寧靖。
正兒學話,“沒空呀!”
邢玉笙很尷尬,看向蘇涼。
蘇涼笑笑,“我們今日要去拜訪一位長輩,過后我會去為秦老爺子施針。宅子的事,不著急。”
邢玉笙點頭,“那好,你忙。我先去看外公。”
話落邢玉笙便告辭了。
坐上馬車,邢玉笙就嘆了一口氣。
齊峻問,“主子怎麼了?是蘇姑娘態度冷淡嗎?”
邢玉笙搖頭,“怎麼會呢?一向對我很客氣。我本以為,回到京城,除了寧靖之外,關系最近的人就是我,如今發現是我想多了。還有別的朋友,我不知道的長輩。”
“主子若是想了解蘇姑娘,可以直接問。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能說的就說了。”齊峻說。
邢玉笙嘆氣,“先救了我,又救了我外公,我總覺得欠的,雖然想追求,又怕惹不快,連朋友都沒得做。”
齊峻想了想說,“屬下認為最大的阻礙還是寧公子。有他在蘇姑娘邊,別人想接近蘇姑娘,都沒什麼機會。”
“廢話。”邢玉笙表示這他當然知道。
“要不,主子找寧公子談談?屬下覺得寧公子是真把蘇姑娘當妹妹護著的,主子得先過了寧公子這一關才行。”齊峻分析。
邢玉笙皺眉,“寧靖從來都不喜歡我,都沒掩飾過。”
齊峻輕咳,“主子別想太多,寧公子清高,并非針對主子。”
邢玉笙了額頭,“我再想想。”
……
寧靖和蘇涼帶著正兒去了林家。
林博衍在禮部任職,林博竣奉旨出京南下,兄弟倆都沒在家。
林舒志聽到下人稟報,說有一位寧公子來訪,喜出外。
“蘇妹妹!”林雪晴一紫紗,像個輕盈的紫蝴蝶,飛了過來。
林舒志跟在后面,一見寧靖和蘇涼,便笑容滿面,“可算是到了!”
正兒從寧靖背上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林舒志和林雪晴。
林舒志愣了一下,“這個就是,你那日,背簍里的……”
寧靖點頭。林舒志和林雪晴都算見過正兒,當時他被寧靖藏在背簍里。
“林爺爺!晴姑姑!”正兒聽蘇涼的話人。
林舒志把他抱過去,樂呵呵地往里走,“你們來了,就在家里住下吧!”
先前關系不能公開,是因為北靜王府那個時期很敏。但近日關于削藩和鐵礦走私案都有了定論,乾國已無異姓王,邢玉笙了京城的一個侯府世子,便無需再顧忌什麼了。
林雪晴挽著蘇涼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寧師兄和蘇妹妹的住, 我都準備好啦!你們可不能走!”
“姑姑去我家!”正兒表示他家爹娘也給蘇涼和寧靖準備了房間,他還往里面放了好多寶貝呢。
蘇涼發覺突然一下子變得好歡迎,但越是如此,越得限制社時間,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因此去住約定好端木忱提供的宅子最好。
開口拒絕的是寧靖,只說了三個字,“我喜靜。”
林雪晴瞪了他一眼,“寧師兄是嫌棄我吵鬧嗎?那你走,我留的是蘇妹妹!”
“要給我做飯。”寧靖完全不在意這種話會顯得他在控制和榨蘇涼。
林舒志聞言都皺了眉。
蘇涼輕笑,“是我要準備武舉,沒多時間了,想好好練功,需要有練武場。”
林雪晴嘆了一口氣,“好吧,這個我家真沒有。”
林家經濟況一般,京城里的宅子原先只兄弟倆住,并不大。如今一家四口也能住下,讓寧靖和蘇涼同住其實就有點張了。沒有花園,更別說大片的空地來做練武場了。
過了一會兒,林雪晴神一,“那我可以住蘇妹妹家呀!雖然我的廚藝比蘇妹妹差遠了,但爹和大哥都夸我做得好吃,我去照顧蘇妹妹吧,這樣蘇妹妹就可以安心準備武舉了!”
蘇涼見林雪晴一臉真誠,還是婉拒了。
林雪晴見堅持,便只得放棄了。
林舒志和寧靖坐在一起聊天,蘇涼和林雪晴去準備午飯。
期間林博衍回來了。
提起南下的林博竣,林舒志難掩擔憂。但兒子選擇走這條路,這些又是必然會經歷的,他也只能在家里祈禱林博竣一切平安,早日歸來。
午飯時,因為有正兒在,氣氛溫馨熱鬧。
林雪晴提起秦玉瑾,說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很喜歡秦玉瑾。
“二哥走的時候說,等他回來,若是立了功,就到秦家提親!”林雪晴說著嘆了一口氣,“可是,我發現玉瑾好像有心上人了。”
林舒志和林博衍面如常,顯然這件事林雪晴已經告訴他們了,只有出門在外的林博竣并不知曉。
“你們或許認識,是年錦年將軍。”林雪晴說。
秦玉瑾把林雪晴當做知己閨,林雪晴尚未來得及問起秦玉瑾對二哥印象如何,就發現秦玉瑾似乎心有所屬。
蘇涼有些意外,如此也不必去幫林博竣做了。
“希二哥回來之后不要太傷心,他跟年將軍關系不錯的。”林雪晴說。
這種事,蘇涼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秦玉瑾喜歡年錦,年錦還不知是怎麼想的。
……
午后蘇涼和寧靖帶著正兒從林家離開,就往秦家去了。
路上蘇涼問寧靖,“你覺得年錦和秦玉瑾,有戲嗎?”
“不合適。”寧靖神淡淡。
蘇涼有些意外,本以為寧靖會說“不知道”,“哪里不合適?”
“年錦舍不掉年家,就別禍害秦小姐了。”寧靖說。
蘇涼輕咳,“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不過我也覺得。秦玉瑾跟林二哥,倒是蠻合適的。”
“寧叔叔和姑姑,蠻合適的!”正兒笑嘻嘻地說。
蘇涼和寧靖都當做沒聽見。
……
到了秦家,蘇涼先給秦老爺子施針,他的況比起昨日有些微好轉。
事畢,邢玉笙說他的舅舅秦慷想跟蘇涼談談。
寧靖帶著正兒到秦府花園玩兒去了,蘇涼被邢玉笙引著去了秦慷的書房。
秦慷先是表達了對蘇涼的謝意,繼而便直言道,“蘇姑娘先是救了玉笙,如今又救了我父親,若有什麼是秦家幫得上忙的,只管開口,秦某一定盡力而為。”
蘇涼就喜歡跟這樣的人打道,不談,不許空頭支票,報恩就給實際好。
而蘇涼今日算有備而來,便是秦慷不問,也會主提。
“既然秦國公如此爽快,我便不客氣了。”蘇涼微笑。
“蘇姑娘有什麼要求,但講無妨。”秦慷正道。
“我想要秦家的那塊免死金牌。”蘇涼說。
秦慷愣住,坐在旁邊的邢玉笙也懵了。
而說實話,蘇涼救秦老爺子這件事,不值當一塊免死金牌,因為就算蘇涼不出手,那老太醫保住秦老爺子的命問題不大,只是說治療的效果會有差異。蘇涼有把握讓秦老爺子康復。
但若加上蘇涼救邢玉笙的事,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說邢玉笙給過報酬,但再算上蘇涼給邢玉笙的消息,使得邢氏及時化解危機,同時也使秦家免于遭牽連,可絕對不是邢玉笙給一些醫書,給一座宅子就能扯平的。
蘇涼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要,但若開口要,也天經地義,哪怕是免死金牌。
若免死金牌是邢玉笙的,他肯定二話不說就給了,但那是秦家的。到如今,他也不好開口。
很多事,不必蘇涼說,秦慷自然懂。
沉思良久后,秦慷嘆了一聲,點頭道,“好。秦家的免死金牌,送給蘇姑娘。”
蘇涼微笑,“或許我們都用不上。這件事暫時不必公開,倘若秦家先有用到的時候,自用便是,就當今日我沒提過。倘若哪日我有用,金牌還在,希秦家主記得今日的約定。如何?”
秦慷眉頭舒展,“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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