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取子。

　這種手段，跟妖邪無異。

　廖夫人母子本就重傷，九活不下來，可那年卻提議剖腹取子，說要保這母子二人命。

　他或許是好意，也或許有些本事，可這剖腹取子畢竟從未有過。

　要是剖腹之后廖夫人母子依舊保不住命，旁人可不會去想們本就沒多大機會能活，只會把一切都怪在那個主張生剖的年上。

　君九淵薄抿，想起云夙音于馬上手時玉冠飛落，青飛揚的模樣，也覺得這蠢兔子膽子大的厲害。

　喜歡多管閑事不說，還這般喜歡替人出頭。

　廖家的事明明可以不管，卻依舊冒天下之大不韙接了下來，這般沖愚蠢的人本該是讓他生厭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云夙音時，他卻覺得這樣的蠢兔子鮮活的讓人心。

　他看得到眉眼之間的冷靜自信，看得到不容置疑時眸溢彩的飛揚。

　君九淵說道：“敢答應，自然是有些把握。”

　他家那小兔子惜命的很，才不會做那種拿自己命冒險毫無把握的事。

　“讓人圍了杏林堂，里頭的人出來之前，不準外面的人進去打擾。”

　萬鈞遲疑：“可要驅散這些人？”

　君九淵說道：“不必了。”

　強行驅散，無論結果怎麼樣，小兔子的名聲也就毀了。

　倒不如將人留下來，如果廖夫人保住了，小兔子自然聲名鵲起，可要是保不住……

　君九淵眸晦暗。

　不是還有他嗎？

　“讓他們留著，只不準靠近杏林堂。”

　萬鈞點點頭：“是，王爺。”

　……

　杏林堂的廂房之中，周圍已經擺上了好些碳盆，照著浸的紗布之后，屋子里溫度升了上來。

　房中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清理干凈，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云夙音也走到床上躺著的人旁。

　那子氣息已經極為虛弱，臉蒼白如紙。

　云夙音上前替把脈之后，又翻著眼瞼看了一下，見幾乎沒了意識，臉上滿是沉凝之，直接手解開了上衫。

　夏侯聞聲站在一旁，見云夙音快速從腰間取下來一個針囊，展開之后里面放著的居然全是金針，而且那些金針和他所用的銀針不同，更細更尖不說，長度也比他所用的銀針要多上一半。

　與其說是醫道之針，不如說更像是武。

　夏侯聞聲突然就想起之前在

　制服瘋馬的時候，這年快很準的扎那馬匹眼睛里面的，好像就是金針。

　云夙音卻沒管夏侯聞聲想什麼，只是拉開子裳，出腹部，又將手上和上的袖剪短之后，出半截胳膊和，如果是在現代，肯定直接將子上衫褪盡。

　可是這里是古代，夏侯聞聲又是男人，雖說是大夫，可要真的什麼都被看了，這子往后也艱難。

　云夙音替遮住一些關鍵的地方，只出手和腹部，然后便取出金針快速朝著上、虎口，以及脖頸之上扎去，而夏侯聞聲每看到落下一針就眼皮子一跳，總覺得這年手又快又狠，完全不像是治病救人。

　直到將金針子太和頭頂百會時，夏侯聞聲險些驚呼出聲：“這兩個地方可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