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問您知道該怎麼換回來嗎?”白非非膽戰心驚的問黑著一張臉的黑無常,很怕他角一歪,直接將他手中的大鐵鏈就甩過來了。
“恕難相告。”黑無常吐出來三個字,像是三塊冰磚砸在了白非非的腦門上。
白非非弱的了的腦袋,徐徐轉頭看向那張最人畜無害的臉。
“你……”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給你們換回來了。”十五委屈的說道。
白非非暗歎一口氣,將最終結果告訴了獨蛋。
“恕難相告?聽這口氣我似乎已經猜出來是誰了。罷了罷了,既然他們不願說,那就讓他們看著吧。”獨蛋大聲說道,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坐。”獨蛋指指板凳,示意白非非不聲。
白非非各自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和鬼,乖巧的將手掌放在膝蓋上,等待著十分鐘的到來。
飄在空中的幾位卻已經開始不太淡定了。
“、們在做什麼?”白無常側頭問黑無常。
黑無常冷面回應。
倒是十五禮貌的回答了他:“們坐著休息。”
“不、不是,都到、到了這、這種時候,、們還休、休息?”白無常越是有些著急就越說不清楚話,斷斷續續打了好幾個結。
“們都不急,你急什麼?”黑無常看了他一眼,說道。
“、死了我們不就……”
白無常話還沒說出口,被黑無常的一寒氣侵襲而來,立馬察覺到了自己話裡的不妥,的閉上了。
“要是們換不回來,是不是就會死?那是不是就可以和我一起玩兒了?”十五仿佛還有些高興。
“不是。這次們被捉回去,會被行刑,是沒有資格做鬼差的。”
“什麼?不能陪我玩兒了?不行,不行,不能讓死。黑鬼,你幫幫好不好?”十五央求道。
黑無常冷酷的搖了一下頭。
十五見狀取下了他的瓶子,晃了晃,威脅道:“你怕不怕我把你生前的記憶放出來?”
白無常嚇得麻溜的遮住了他的瓶子,慌忙按下了。
“收夢使,你可別在黑無常頭上土了,後果很嚴重。”
“我不管,你必須幫。還得陪我玩兒。”十五說著又要拿瓶子。
被白無常拼了老命的塞回了十五的上。
“我沒和你開玩笑,趕收回去。”
十五疑的看了白無常一眼:“原來你說話不結?”
白無常似是一愣,舌頭陡然沉重起來:“是、是嗎?我、我不結、結了?”
“還收夢使不要徇私枉法,以免遭罪。這人也不是我說一句救就能救得了的。這要看們自己。”黑無常將視線移開了十五上的那個瓶子,語氣沒有任何波。
這讓白無常吐了吐長長的舌頭,松了口氣。
獨蛋和白非非不知道們的頭頂正在發生什麼,只默默的看著對方,心裡胡的想著。
獨蛋想的是臨死前的願。
的願有很多,多得連自己都明白,即便是不死,也實現不了的願。
但若非要按著順序排一排的話,倒是可以列出個一二來。
排在第一的,自然就是揪出的爺爺代乾坤來,問清楚他究竟在幹什麼。
其實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保證他是安全的,在此前提下再告訴自己一切。
若說首當其沖是的爺爺,那麼與此並列的當然就是的父母了。
盡管很有人在面前提的父母,但知道,父母一定在不知道的地方掛念著,正如獨蛋總會想起他們一樣。
這排在第二的,則是獨蛋一直所背負的,為神的使命。
被稱呼為“神”不可笑,真正可笑的是那些藐視別人信仰的人。
有朝一日,一定要重振神派威風,讓那些瞧不起神派的人看看,他們神也是有出息有本事的。
獨蛋接著想到的,則是自己命弱的宿命。
雖說多德有前言在先,命弱與命強之人可相互克制抵消,對彼此都有好,但獨蛋並不想將所有的希放在多德上。
的確是命弱,這一路上經曆了多命懸一線的困難險阻,心知肚明。可萬幸的是都活下來了。
盡管是活得艱難。好歹過得彩。
若是這次換魂功,興許真的就如師父之前所說,改變了命弱的宿命,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如此便了卻了的一樁大事,也不用天擔心怕自己未來某天會遇上什麼天災**將死未死了。
再往下排,則是那些用心待自己的邊人,邊鬼,希能再見他們一面,與他們好好的用自己的份談笑風生閑嗑家常。
獨蛋知道自己很貪心。
可都快要死了,貪心一點又何妨呢?
獨蛋微微閉上了眼睛,角帶著微笑。
白非非和獨蛋不一樣,想的是的憾。
清子,林南,還有那沒有被認真對待的人生。
這麼多年來,只是為了活得優秀而不去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如今所謂的優秀難道僅僅就是高學位高素質高工資麼?
假如再給一次機會,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生活變之前的樣子。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但的善良不會再給不珍惜的人。
果敢和善良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不能做一個善良又優寡斷的人,這樣會讓自己過得不快樂。即便是在人們眼中自己是個淑,也不要活別人眼中的模樣。
是白非非。沒有任何人能替代,就是,僅此一個,再無人。
“我是白非非。”
白非非一把抓住了對面的,這是屬於自己的。
而的靈魂不能躺在別人的軀殼之,絕對不能。
與此同時,獨蛋也驚醒了。
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這張臉,像是在看一面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本就不是真實的自己,只有坐在這裡的才是。
“去你的鏡子,我知道我自己長什麼樣,不要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