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和離 ()”
大野沉默了很久,咽了咽口水才問沈聽瀾:“夫人這話,屬下聽不明白。”
他是白遠濯從乞丐堆里撿回去的,原本一頓飽一頓的人,進了白府一日三餐都能吃飽飯,大野打心底里的激白遠濯,發誓這輩子都為白遠濯盡忠。
沈聽瀾是白遠濯的妻子,是他們的夫人,所以他才事事敬著沈聽瀾,尊著沈聽瀾。可大野怎麼也沒想到,這與他們家爺很好的夫人,似乎,好像,要挖他家爺的墻角?
大野有些弄不明白了。
按理說沈聽瀾和白遠濯是夫妻,他在誰手底下辦事那都是一樣的,有需要的時候換個主子聽吩咐,那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兒。
不值當沈聽瀾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大野今天算是把前二十年積存下來的智慧都用了,想得自己腦子都一一的疼,可是還是沒弄明白沈聽瀾的意思。
大野糾結的時候,沈聽瀾審視著大野。
回去大秦,邊總需要個跑的人,別看大野生了個憨面相,其實中有細,也是個機靈的。所以沈聽瀾才了心思。
“你若是愿意,白府給你的酬勞,我付你五倍。”沈聽瀾要走的事兒,也不好說的太明白,思忖片刻,找了個托辭:“大秦那邊有各種珍稀玩意,我想組建一個商隊,前往大秦購置。若是可以,能在大秦開個分店是最好的。”
大野眼珠子轉了轉。
沈聽瀾也沒要他馬上給出答復,只是讓人下去好好想一想。利弊都與大野說明白了,在白府僧多,他要想立業不容易,但是手底下缺人,待遇好,機會多。
只有一個缺陷,就是這幾年可能會留在大秦發展。
大野被沈聽瀾屏退,“你出去告訴他們,收拾好了我們就離開。”既然從村子里出來了,便早早的回京城去。
拖著深淺不一的步子,大野一邊走一邊嘆氣。
實話實說,沈聽瀾給出的待遇是他心的。只是救命的恩,又豈是這些東西可以比擬的?
一行人從鎮子離開,老劉頭還有些舍不得。
他主要是舍不得白之洲,看著白之洲都忍不住的落淚,里念叨著:“安恬啊,安恬,你怎麼又要走,我們兩個老骨頭沒幾天日子了,你怎麼不能留下來看看我們?”
原本老劉頭的婆娘還沒什麼,被他這話一說,也跟著抹眼淚。
白之洲自認吃人短,此時也不愿意拋下難過的老劉頭夫婦。
“怎麼還不走?”沈聽瀾是走在最前邊的,都走了大半截了,回頭一看后空的,扭回來才知道白之洲被攔住了。
大野為難的看了沈聽瀾一眼:“夫人,您看這事怎麼辦才好?”
老劉頭夫婦怎麼說都收留了他們怎麼多人一晚上,又是伺候吃,又是伺候睡的。要是丟下老兩口不管,他們心里也過意不去。
“你若是想留下陪他們,我自是沒意見的。可想把小妹留下來,你得問問爺答不答應。”沈聽瀾冷冷的掃了大野一眼,這倒不是苛責,而是提點。
就是老劉頭夫婦哭天喊地,也不能將白府的小姐給留在這山旮旯里啊。
大野會意,想到要是沒能好好把白之洲帶回去,白遠濯會降下什麼責罰后,臉都白了。他們家爺,賞罰分明,事沒辦好,不管從前什麼功都得過。
“屬下馬上就去理。”大野驚出一冷汗,也不敢再老劉頭夫婦糾纏了。將大包的銀子塞進老劉頭手里,再將自家小姐和老劉頭兩夫婦隔開,大野強扯笑容:“小姐,我們該走了。夫人都等急了。”
白之洲一聽沈聽瀾等急了,看向沈聽瀾,見臉上閃過幾分不耐煩,便也沒心思再安老劉頭夫婦了,只說將來有機會會來拜訪兩位。
只是這將來的事啊,誰知道呢?
一行人這才正式出發了,鎮子上都是尋常人家,可能是這一片都比較貧窮的原因,連做轎子的都找不到,更不要說賣馬賣車的了。
眾人走了半天,大野抹著汗告訴沈聽瀾:“夫人,我們找人問遍了,這周邊都沒有賣馬車的,我們可能得進城。”
只是進城需要路引, 那東西他們也沒有啊。
沈聽瀾問:“那個城鎮有我們的人?”
“米江城,米江城有白府的米鋪。”大野心思漸漸清明,“我們倒也不是非要路引,在米江城外請個人去幫我們找米鋪掌柜,他自然會幫我們安排。”
沈聽瀾瞥他一眼,見他還能舉一反三,臉上也有了笑容:“那還不快走?”
“嫂嫂,我們歇一歇吧,娘親有些不住了。”沒有轎子,沒有馬匹,也沒有馬車。白之洲就不說了,邱尚音這個福了幾十年的,是真的不住了。
“那就歇一歇。”
歇,也沒有歇多久。很快,眾人又踏上了路途。們得趕在米江城關城門之前到,還要預留出時間找人幫們聯系米鋪掌柜,時間迫。
邱尚音不住,正好路上路過一片竹林,沈聽瀾人砍了幾竹子,用藤條綁起來,做了簡易的座椅,人抬著邱尚音走。
如是這般,們可算是在天黑之前進了米江城。
大野同過來接們的米鋪掌柜聊著,“江掌柜,不知爺那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他傳消息回去的渠道就是通過米江城這一邊的,過來了正好可以問一問。
江掌柜是個實干家,形瘦削,但是量很高。
他見到幾位主子,眼中滿是激與歡愉的芒:“爺已經啟程來找主子們了,幾位主子之前苦了,這幾日便不要勞累了,在米江城好好休息,等爺來了,再一起回去。”
聞言,沈聽瀾和白之洲皆皺了皺眉,只有邱尚音無甚表態,支著手撐著下坐在座椅上,眼睛半合不合,好像是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
大野暗自瞧沈聽瀾,見狀不再說話。
江掌柜那話,說得的確是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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