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家兄妹帶人在山下等待,是沈聽瀾做的后手準備。從在白遠濯那兒得知此行是為了逃離皇室紛爭以后,沈聽瀾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私心里盼著這一天不要到來,但是們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爺可能調集其他人馬?”
“現在不能。”整兵出征在即,白遠濯的人手都在軍營里準備出征事宜,要想調必須要經過皇室,可一旦經過皇室,那勢必會打草驚蛇。
如今他們,經不起任何的背叛了。一招之差,所有人都可能喪命荒野。
邱尚音在這個時候,反倒展示出了江湖俠的氣概來:“你是左都史,你的舅舅是當今國師,誰敢你?誰敢我們?”邱念仁在太后面前得臉,誰敢白府?
“娘親,舅舅可靠嗎?”白之洲卻不對邱念仁抱有希,遠水解不了近火,們現在又不在京城,邱念仁如何能幫們?
說話間,鹽湖已經到了。
主子們下車的時候,白曲正將最后的車印記抹去。這件事很重要,本不該由他來做,但是他不放心給其他人來做。
一路上的車痕跡,都是白曲親自抹消的。
白之洲和邱尚音第一次見到鹽湖,不由得驚嘆起來:“這個湖泊,好啊。白得像寶石一樣。”
沈聽瀾和白遠濯都是一愣,們隨即抬頭看去。
原本被泥流覆蓋的鹽湖,居然在短短幾日之間就恢復了!如今的鹽湖,又恢復了他們第一次所見時的麗與神。
“這太神奇了。”沈聽瀾不知道用什麼話才能解釋鹽湖的自我清洗能力。這已經遠遠超出了的認知范圍。
白遠濯眸中有亮一閃而過。
轉機!
他們等的轉機來了。
將眾人安置在鹽湖邊上一個山里,白遠濯喚了沈聽瀾一聲。
“爺,是要回京城了嗎?”沈聽瀾沒有回頭,背對著白遠濯,梳著自己的頭發。一路逃亡,怎麼會有心思顧及到頭發,如今的頭發有不都打結了。
“對,有鹽湖在,陛下會護著白府。”有鹽湖在,他便可領著陛下親兵,來接白府眾人回家。也可從這一場明爭暗斗之中,護自己的家人周全。
沈聽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白遠濯時,面上一派平靜:“既然爺都決定,那爺就去吧。這兒,一切有我呢。”
“只是這一路上,爺一定要萬分小心。”
與藏在鹽湖之中的人相比,選擇回京的白遠濯反倒是最危險的人。現在山外,到都是要追殺他們的人啊。
白遠濯語氣篤定,“他們傷不了我。”
沈聽瀾點頭。
可心中卻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白遠濯以為不懂,但是其實都懂。白遠濯再厲害,也不過以一敵百。可若是背后之人有心要絞殺他們,又怎會只怕百人來圍剿?
百人不足為據,那千人呢?萬人呢?
面對千軍萬馬,白遠濯如何能安然無恙?
“多帶些人在邊,你且去吧。就不要告訴小妹和姨娘了,若是們知道了,只怕你都走不掉了。”沈聽瀾想,白之洲和邱尚音知道了一定不會讓白遠濯走。
可就不一樣了,到底不是一家人。寧愿白遠濯那自己的生命去換們一干人等的生機。
白遠濯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來抱住沈聽瀾。
他上的氣味雜,是因為車廂里和眾人混著了。但是這種雜的氣味,卻還是沈聽瀾覺到了許的安心。
“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
留下這句話,白遠濯轉走掉了。
“你一定要回來。”沈聽瀾呆呆的,一不,許久才自言自語,“我不許你,白遠濯,你一定要回來。”
上輩子白遠濯傷那麼深, 在白遠濯還沒有償還清之前。在還沒有原諒白遠濯之前,不許白遠濯死。
他必須要活著。
白遠濯走了。這個消息白之洲們是等睡醒了才知道的。那時候天還沒有亮。們是東躲西藏的人,沒有人真的能睡得著。
白之洲醒來后找不到白遠濯,便來問沈聽瀾。
“你大哥回京城搬救兵了。”沈聽瀾一字一頓,說的很緩慢,但是卻很認真。
認真得白之洲都說不出那句你一定是在騙我的。的眼淚從眼眶里落下,卻還是難以置信:“外邊那麼多敵人,你怎麼能讓大哥……”那時候,馬匹踐踏在地面上,那種可怕的轟隆聲所有人都聽到了啊。
敵人很多,非常的多。
白遠濯這個時候出去,不是在送死嗎?
“小妹,若是你大哥不去,那我們所有人都要死。”沈聽瀾長嘆一聲,“他是為了我們出去的。我將此事告訴你,是因為你已經長大了,你可以為你大哥分憂。”
白之洲必須要肩負起白府小姐的責任與擔當來。
“這件事,你要瞞著姨娘,不能姨娘知道。”沈聽瀾不愿意將此事告訴邱尚音,是因為擔心邱尚音的。將白遠濯當做自己的兒子來看待,又怎麼舍得他以涉險?
“好。”白之洲在沈聽瀾鎮定的目下,似乎也找到了一點底氣,“大哥他會回來的,是不是?”
“你相信他嗎?”沈聽瀾問白之洲,“我相信他,他一定會回來的。”白遠濯是誰,他可是百年來大楚最有造業的丞相,他無所不能。
他會回來的。
很快,邱尚音也找了過來。
山本來就不大,人本來就不多。找不到白遠濯,問其他人又支支吾吾的,邱尚音察覺了什麼,是特意過來問沈聽瀾的,看到白之洲也在,說道:“正好,你們知道故摯去了哪里嗎?”
“大哥他出去查看況了,我剛剛還和他面了呢。”白之洲搶先沈聽瀾一步說話,沈聽瀾說的話邱尚音不一定相信,但是白之洲就不同了。
白之洲就沒有怎麼騙過邱尚音。
“真的?”邱尚音又問了一句,“怎麼不其他人去偵查,他可是我們的主心骨,真不把自己當回事。這孩子。”
“娘親,您就別說大哥了,大哥不也是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