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溫戲真假
“你為什麼執意求娶?”保寧終于開了口。
封逸笑了,同時眼中的輕蔑更甚。“自然是真心仰慕三姑娘。”
“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仰慕?”
封逸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保寧會追問,他語調微帶遲疑的回道:“三姑娘蕙質蘭心,學學式得了頭名……想來天下男子只要見到三姑娘,皆會仰慕。”
保寧點點頭。“……太聰明了。我改……還有嗎?”
封逸:“……”似乎不太對勁啊。到了這個地步,不吵不鬧的,竟然還在這里和他用閑話家常的語氣說著似是而非的話。“改?”封逸反問,似是不解。
“姻緣之事,講究個‘緣’字。二字更是講究個你我愿……封公子或許聽信了什麼謠言,把我和四妹妹份弄錯了。在秦家,仰慕封公子的是秦四姑娘書寧。至于我……承蒙封公子錯,只是我做不出奪人所之事。還請封公子莫要怪罪。”
秦書寧一怔,沒想到保寧會幫。
或許不是幫,只是為了自己。
如果可能,自然不愿為妾,哪個姑娘不想十里紅妝堂堂正正的進門。只是封逸的份……他說家中長輩絕不會允許他娶個庶為妻。
保寧表現的太平靜的,平靜的仿佛并不知道秦夫人和封逸之間的勾搭般。仿佛這只是場誤會,誤會解開,封逸便能和秦書寧互訴衷腸相守一生。秦儀寧不聲的擋在保寧面前,不知道保寧有沒有的法子,眼下只能拖延,能多拖延一刻也是好的。
千萬不能讓封逸得逞。
絕不能讓他做出輕薄保寧之事。
見保寧沒有了陣腳,甚至語調都沒什麼變化,秦儀寧緩緩松了口氣,同時也時刻提防著封逸對保寧手。
以為保寧和想法一樣,也是在盡力拖延。
“三姑娘恐怕誤會了。我與秦四姑娘……并不悉。我自始至終仰慕的都是三姑娘……三姑娘難道不覺得你我有緣嗎?我們初見是在秦氏祠堂……那時候我便覺得三姑娘孝心可加,再見是在秦家大宅。
三姑娘遇到沉穩,在下深深折服,自此后便對三姑娘念念不忘。
我知道今日當面向三姑娘求親有些倉促……可即是令堂宏愿,還請姑娘考慮……”
保寧覺得好笑,竟然還在玩擒故縱的戲碼。
明明不是個君子,偏要在意勞什子的君子風度。一出強搶豪奪的戲碼便是再加上溫戲,也改變不了它的本質。想著自己上輩子便是被封逸這幅面孔所騙,開始兢兢業業替他籌謀。最后甚至搭上了整個秦家,保寧就覺得心里發冷,所以無論封逸擺出多麼深的面孔,哪怕他紆尊降貴,把夸一朵花,保寧非便沒有心,反而覺得自己心外扣了層殼子,殼子越來越,心也越來越。
保寧不屑可否,再開口話是對秦書寧說的。
“四妹妹,封公子的話你親耳聽到了?不知有何想?”
想?“秦保寧,你別得意。你便是正妻又如何……若不是因為庶出,封公子怎麼會如此迂回。為了能和我長相廝守,他不得不如此委屈自己……”秦書寧也不是和善子,更何況心的男人還當著的面口口聲聲對另一個姑娘表白,那姑娘還是最恨的秦保寧。
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開口。
這一開口,仿佛打破了一層壁壘。
秦夫人臉猛的一沉,封逸臉上的深也緩緩收起,冷冷的看向秦書寧。
然后轉向保寧,目是再沒有前一刻的溫脈脈,而是直白的,帶著審視,帶著鄙夷,還有幾分保寧不知好歹的怒意。
“三姑娘是個聰明人,何必如此呢!”封逸可不覺得秦保寧像傳言中那般木訥無趣。就算最開始對毫無興趣,只是因為的份而不得不虛與委蛇,此刻倒真的生出幾分興致來了。
秦保寧相貌……還算清秀。
,還算有幾分意思。雖然與他不算相配,倒也不算太為難自己。
要知道他先前的打算是娶進門便束之高閣。現在看來也許兩人真的能相敬如賓。
至于保寧的拒絕,在封逸看來不過是擒故縱罷了,這樣的姑娘他見過不知多。京城時,那些門閨秀哪個不是如此,一各個看起來都矜持有度,高不可攀,可只要他抬抬手,哪個不是喜笑開的湊上前來。
他對并不看重。
若是迷,后院不知道收多心甘愿委的子了。
封逸自覺自己能相中秦保寧,而且也算是真心求娶,已經十分抬舉和秦家了。
所以他并沒像秦夫人提議的那般對出手。強扭的瓜不甜,他沒必要做那等小人行徑。因為他篤定,秦保寧必是他的囊中之。
只是秦書寧太沒眼力了,他先前并不借意收個妾室,兩個秦家姑娘在邊,也算是加了道保險。可如今看來,這位秦四姑娘或許不配進他的府邸。
“我也想問封公子,何必如此呢?”
封逸臉漸冷,從沒有一個姑娘敢這樣對他。他的份地位權勢讓他永遠立于不敗之地。這世上只有他搖頭,從沒有人對他搖過頭。想來自己送上門的那封信并沒有打。“看來三姑娘想要嘗嘗眾判親離的滋味了。”
不過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哪怕滿腹野心,又能怎樣呢?
這份野心必定要藏在深,因為任何家族都不會允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外有自己的產業……
若是傳出去,恐怕世人會笑話秦家闔族男人無能。任由一個小姑娘在胡鬧。這是封逸的依仗,他不相信秦保寧不在意這個,若是好說好道自然是好。若是不識抬舉……“封公子可以試試。”
保寧不怕。
什麼沒經歷過?眾判親離?小意思,早經歷過了。
家族敗落,親人慘死,孤苦無依,孑然一……難道還會怕封逸一個小小的要挾。
“看來三姑娘并不需要我特意替姑娘準備的那份聘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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