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開眼界
“那與林家的親事……”
“有我祖母護著呢,和林家那門親事自然不做數。”秦海寧一邊吃一邊給封晉解。封晉目閃了閃,并沒有繼續追問。
“慢點吃,別噎著。”封公子笑呵呵的勸著。
秦海寧點頭,他要死了。中午心里掛念著保寧的事,如今事解決了,秦二公子自然胃口大開。
以至酒樓大堂一片安靜,再無晌午時的喧鬧也沒在意。
他吃的十分滿足,吃完后還被阿金邀著去吃了場曲。不是去花樓,是正經的藝樓。其中彈奏的也非子,多是涼州城有名的公子哥們。
這是雅藝,算是一種高雅的追求,只是平日里秦海寧這等名聲的,是斷然進不了這藝樓的。今天有阿金帶路,他不僅堂而皇之的登堂室,還被分派到一個雅間。
有個年輕公子坐在團上彈著古琴。
秦海寧睜大了眼睛,拉著封晉的袖子有些吃驚的道:“是徐述。”徐家這位大公子在涼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才高八斗,兼之琴琪書畫無一不。
簡直就是碾涼州城一眾公子哥的存在。
徐家因為這位徐公子,名聲更是水漲船高。
去年年尾,傳出徐家大公子和刺使幺定親,數不清的姑娘淚襟。
像秦海寧這等資質的,平時可見不到這位徐公子。徐公子往的都是有學識的。而秦二公子不學無的名頭可謂是香飄三里。
相比秦二公子,封晉臉上神平靜的很。“……今日聽說一場斗藝,便帶秦二哥來聽聽。”
封晉說的輕飄飄,可就算秦海寧再大咧咧,也知道這藝樓的門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以前他和狐朋狗友們出來胡鬧,都要繞著藝樓的走。可能是學渣對于學霸有種本能的畏懼。再加上能出藝樓的都是當世名士,若是遇到個認識的,丟臉的只能是他們這些靠著家里名聲在外橫行的。
藝樓可以說是秦海寧想進,卻不敢踏足的圣地。
今日竟然這般輕松進了門,秦二公子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尤其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徐家大公子竟然當眾琴……
那種沖擊,實在有點大,秦二公子表示有點頭重腳輕。
“阿金,你花了多銀子?”
封晉挑眉,不知道怎麼話題又突然蹦到銀子上了。
“這場的資格,你花了多銀子買來的?”秦二公子覺得自己和阿金半斤八兩,二人相和,志趣相投,沒道理阿金能輕松進門,而他這些年連在藝樓門口徘徊都不敢。相差忒多了,簡直一天一地了,他實在接不能。
“……也沒花多銀子,不過咱們吃一頓酒樓的零頭罷了。”封晉心想自己不學無的名頭戴的多功啊。時至如今,這位秦二哥還當他是個酒囊飯袋呢。他以為自己圍試那魁首的名頭應該已經算是昭示他的學識了呢。
秦二公子放心了。
心道還行,便宜。
于是終于心安理得的落了坐。
也有興致欣賞徐家大公子技藝了。彈的什麼他聽不出,不過聲音高低錯落,再看四下之人或半瞇著眸子沉醉其中,或垂頭靜賞,秦二公子心道,想必彈的十分厲害。
欣賞之余,還不忘和封晉咬耳朵。
“……以前沒進來過,一直想著這里得多金碧輝煌,如今進來才發現自己當真是滿銅臭,這地方……若是弄得富麗堂皇的,才真的是污了圣名呢。”“出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什麼金碧輝煌的房子沒見過。反倒素淡些,才顯得高潔。”封晉小聲回道。
這時,正在彈奏的徐家公子突然一抬頭。
然后眸子猛的一亮。隨后的琴音突然拔高,頗有種仙鶴振臂之。
對于不通樂理的秦二公子來說,能讓他有這樣的聯想,足見徐家公子技藝超郡。琴聲在一個高音后徐徐轉緩,最終切切私語般漸漸消散。
徐公子雙手按在琴弦上,眼睛卻看向樓上的方向。
此刻樓中眾人的目都放在徐公子上,見他這般舉止,自然頗詫異,于是也順著徐公子的目看去。
哎……那是誰?有人見識廣,想了想認出了秦海寧。秦二公子雖然沒什麼才名,可他不學無的名頭還是響亮的,以前在一眾敗家子中也算拔了個頭籌。 徐家公子看的難道是秦家這位二公子?
雖說秦家這位二公子似乎有點長勁,至最近沒聽說他和人廝混。
好像也沒闖什麼大禍。
可秦家如今可不比秦老太爺在的時候了。
秦二公子夾著尾做人也是理之中。
看的不是秦二,那看的是……和秦二公子坐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有點面生啊。
眾人頭接耳,沒人能得出封晉名號。于是剛才看徐公子的人,此時都或明或暗的打量著封晉。然后心下不由得唏噓……
這小公子看著年紀似乎不大,十七八歲的模樣。
生的……眉眼十分出眾。
一裝扮看似不顯眼,可細細打量,那黑似乎在特定的角度閃著微微的銀……
這是時下很貴重的一種料,在紡這料子時里面摻了銀。工藝十分考究,所以價格不菲。說的上寸許寸金。
這樣的裝扮,再加上這樣一幅俊俏模樣。
這是誰?
這是所有人心中齊齊咆哮的問題。
那徐公子在涼州城頗有幾分自視甚高,一般人可不得他目。此次雖稱斗藝,可自徐公子出現,便再無人敢獻丑了。與其說斗藝,不如說藝眾人。可此時那徐公子卻在打量旁人,而且還用了一幅高深莫測的神。
秦海寧有些坐不住了。
他輕輕拉扯封晉擺。
“徐述看什麼呢?”秦海寧目四下一掃,發現似乎所有人都或大方,或蔽的打量著他們這個小雅間。
連隔壁雅間的人也在探頭探腦。
藝樓的雅間為了方便人看到大廳中彈琴的人,對著大廳的那面是敞開的。
所以現在的秦海寧覺得如坐針氈,放眼去,幾乎所有的目都集中到他和封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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