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難得他不作妖

這什麼？亡羊補牢。

他應該明白并不需要。他這麼糾纏著不放手，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謂的彌補。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他，興許便信了。這人實在生了張讓人信服的臉。

俊俏的有些過頭了。

前世他便是當世有名的俊后生。想嫁他的姑娘能把京城繞一圈。朝中也有不大臣明里暗里希封逸能賜婚。

那時他還尚未和封逸撕破臉面，還是朝廷名正言順的天潢貴胄。

家族盛極一時，誰能嫁給他，恐怕會為天下子的死敵。封逸幾次提起，問及他的心意，他都想方設法拒絕了。那時的他已經年，說話辦法都十分油。見人先三分笑，可一旦翻起臉來立時便笑著揮刀。

總之，是個讓天下子覬覦，又能止小兒夜啼的人。

保寧稱不上多了解他，可也清楚他這人不是良善之輩。

雖說此時他還未年，比起前世年后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可無利不起早的事，他是絕計不會做的。

“我們那時素昧平生，金公子不施救也是理之中。所以也不需金公子彌補什麼……”

“剛才還金大哥呢，在下還心中暗喜，以為和三妹妹關系親近些了呢。”年有些失落的語氣讓人聽起來覺得自己無端的做了壞事。再搭配上這張稱不鬼斧神工的俊臉，殺傷力有點大，保寧有些撐不住。

恨不得下一刻便改稱金家哥哥。

這廝，前世是禍水，惹得天下子為他爭風吃醋。

如今還是顆小豆芽，就已經初端倪了。

“多謝金大哥一番苦心，想要替我在祖母面前討個公道。我其實早知謀算之人，只是同族姐妹……此時不便出手。”

一聲金大哥似乎取悅了年。

他不再提去找秦老夫人“自首”的事，轉而和保寧說起了家族傾軋。

“你們一個小小的秦家，竟然也玩斗，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不過你那個庶出妹妹是不是膽子太大了些。竟然敢公然對族姐出手？便不握事敗，自己被送法辦？”他也是事后順藤瓜，才發現真相的。

竟然是秦家庶出的一個小姐暗中吩咐人下的狠手。

這份狠勁他倒欣賞。只是同族姐妹，兩人之間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何以狠到傷人命。

他將來可能也會和兄弟手，甚至爭個你死我活。可絕不會在對方毫無防備，抑或對方從未有傷了之心時出手。

便是勝了也不彩。

人行事果然不講規矩。“金大哥也說了是家族斗。也許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兩個小姑娘互相玩鬧呢。一不小心失手把另一個推進水里……送法辦？我便是真的淹死了，秦家也不會把秦書寧送的。秦家可丟不起這樣的人。”倒也不是失，只是就事論事。換是也絕不會把事鬧開了。何況那時的秦保寧，便是真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想著替冤吧。

這麼一想，保寧覺得前世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小可憐。

“哼。道貌岸然。”

保寧有些意外，倒沒想到這廝竟然還有那麼幾分俠義心腸。

“……世族大家向來如此，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就像金家，也斷然不會允許家中子弟互相傾軋之事專揚出來的。”年似乎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金家說的便是他的家。

金家。有點后悔呢，應該找個機會告訴小姑娘真實名姓。

秦保寧不是秦海寧，那家伙不牢靠，他還不想過早暴份。可是秦保寧不同，這小姑娘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說話辦法實在很對他胃口。

若是位小公子，他便要拉他拜上三拜，結為異姓兄弟了。

拜上三拜……似乎……年臉有些泛紅。

腦海中那個場景簡直像劇毒，越是提醒自己別想，越往腦海深鉆。

秦保寧，也會嫁人的。秦老夫人最近一定在替挑選夫家。先定了親，待秦老太爺考期滿后便可行嫁娶之事。

這個念頭讓年心猛然一沉。

“我家不同……我家最是喜歡互相傾軋。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了。”

保寧一臉疑的眨了眨眼睛，年笑了。并不多做解釋，只是回到了剛才的話題：“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害你之人是誰的？”

“找機會用話試探一下， 再順藤瓜。我一個不喜言語，像木頭似的，又不寵的姑娘，誰會害我？我唯一能讓人嫉妒的也只有嫡出這個份了。”

“你倒能沉得住氣。換我，或許早就鬧個天翻地覆了。”

保寧心想你做事可比我還沉得住氣呢。別在這里自貶價了。ＵＵ看書 .nshu.com不過他今日似乎真的只是想告訴真相，還疑心他別有居心。是小人之心了。所以保寧的臉也不似最初的冷若冰霜。

再加上話題也不招保寧厭惡。

兩人于是隔著兩步距離繼續聊天。

“人貴自知。我得先讓自己在家里被人注意到。像過去那般便是開口，也無人會信。”

“我聽秦二哥提起過，說以前你寡言語的。”

“我二哥也該和你說起，我自不討母親歡心的事。我想不通，天下母親哪個不把孩子當掌中寶，偏偏我不是。后來便開始和秦書寧有些小爭執，次次我都敗于手。明明非我之過，卻被母親一通說教。時間久了，便不想開口了。”

大變是一定要給個理由的。

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大大方方告訴他。果然，年不再追問這個話題。

“你是打算將來……再出手。”

“是。傷了我，我一定會讓付出代價的。當初我險些喪命。又正逢祖母過世，若不是祖母和家中兩位兄弟相護，恐怕整個涼州城都在傳我命數不吉了。”所以不是秦書寧簡單幾句打罵便能平復。秦書寧最在意什麼保寧最清楚，等到以為能拿到手時，再手。

所有一切都仿佛一場黃粱夢。夢里的一切景都會離遠去。

保寧也不知道怎麼會和年討論起這個話題，他問，竟然如實答了！他們有多久沒這麼好好說過話了，似乎一輩子了。

上次這麼說話，還是未宮前，那時剛到京城……